第 174 章(1 / 2)

一石激起千層浪。

儲君事關國本,不能輕言廢立,皇帝在大朝會上說出廢太子之言,各路人馬反應不一,魑魅魍魎儘出。

太子被禁足東宮,東宮的屬官皆被調離,太子詹事等人更是被下了詔獄。

太子秦崢私下裡做了什麼,有些人隱約知道些什麼,但更多人不知道,隻知道太子這幾年行事越來越荒誕了,也因此,朝中對是否廢太子爭論不休。

吳王、楚王一脈的人簡直快高興瘋了,這麼多年、廢了這麼多功夫,總算是要把太子拉下馬了,如今更是要卯足了勁兒把太子徹底拉下來。

皇帝將此事拋出,就任由朝臣們爭論。

有心思敏銳之人發覺,皇帝的幾個心腹大臣對廢太子之議保持緘默,不由得心中一凜。

前朝一片鬨騰,後宮也並不安寧。

張皇後得知皇帝欲廢太子,整個人都瘋了,讓榮恩侯趕緊去信益州,把吳王秦峻叫回來。

昭雲殿的兒子早就回了京,彆以為她不知道,已經在積極行走,崔家也上下打點。

哼!要她說,老四就是癡心妄想,非嫡非長,還想做太子,做夢!

不行,必須讓峻兒早些回來,不能讓朝臣們都被老四和崔家收買了。

崔家的確全家都在為廢太子和楚王上下奔走,反倒是宮裡的崔貴妃毫無動靜,不僅沒有動靜,還勸兒子和崔家低調一些。

“太子廢立皆出聖心,陛下的心思不是我等為臣者該隨意揣測的,一切自有聖斷,咱們等著詔書就好。”

可崔貴妃一番話,她兒子和母家都不愛聽,直言坤德殿和榮恩侯四處拉攏朝臣,楚王本就不是嫡子,咱們還落於下風的話,那豈不是一點兒希望都沒有。

崔貴妃說不動兒子和兄長,無奈之餘隻能閉嘴。

反倒是皇帝之後接連半月多都宿在昭雲殿,擺出一副獨寵崔貴妃的姿態,讓一些投機的朝臣們覺得看到了某種信號。

身在益州的秦峻接到信,皺了眉,獨自思考了一日夜下定決心,讓送信的人快馬加鞭回去告訴張皇後和榮恩侯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聯係朝臣,他會跟著押送秦鴻的隊伍一道回去,在他回去之前他們什麼都不要做。

秦峻表情嚴肅,“什麼都不要做”這話都重複了不下五遍,可見他的態度堅決,送信之人不敢耽擱,趕忙打道回京。

在揚州的秦崧亦得知了要廢太子的消息,把曹雙傳來的信燒掉,吩咐送信的探子:“告訴曹雙,把探子都召回來,約束屬官門客,閉門謝客,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可輕舉妄動,違者軍法處置。”

探子應喏,旋身消失在夜色中。

秦崧就假裝自己不知道廢太子之事,朝廷不下詔召揚州大都督回京,他就安心在揚州呆著。

叩叩叩。

門外響起敲門聲,然後一個略有一些些沙啞的聲音在外頭笑:“今晚月色真美,美人不出來與林某一同賞月嗎?”

秦崧也笑了,起身去把房門打開,對外頭的林某人說:“下著雨,哪兒來的月色。”旋即握住林某人的手,發覺涼得很,略帶責備地說:“下雨又冷,你怎麼過來了,有事找我讓個仆從來說一聲,我過去就行。”

“林某想要一探美人香閨,那肯定得親自過來,就不知美人讓不讓探。”林某人嘴裡說著“讓不讓”,人就已經很自動自覺的進去了,跟個登徒子沒什麼兩樣。

秦崧把她讓在圈椅上坐好,叫仆役去燒個手爐來。

“哪裡就需要用手爐了。”林某人將登徒子氣質發揮到極致,勾住美人的修長手指,“林某瞧著美人的手比手爐好用多了。”

秦崧無奈道:“彆鬨,我會忍不住的。”話是這樣說,被勾著手指的手卻反手握住了掌中柔荑。

林某人一怔,旋即想到前幾日抱著美人時感受到的灼熱與堅硬,頓時臉紅了。

她也就是個外強中乾的,披著狼皮的羊。

燈下佳人,粉麵含羞,自是美不勝收。

秦崧宛如被蠱惑了一般,俯身低頭湊近了,灼熱的氣息噴灑,低聲征求同意:“阿福,我想親你,可以嗎?”

林福沒說話,被握著的那隻手微微一用力,把秦崧拉下來一些,秦崧猛地吻住心上人,長驅直入。

燭火投射出親密的身影,門外把燒好的手爐拿來的仆役糾結著要不要敲門。

許久,秦崧是真快忍不住了,強逼自己鬆了手,粗喘著,看著林福,喑啞道:“我離開一會兒。”

林福也喘得厲害,雙唇都有些腫了,腦子暈暈乎乎,根本沒聽清秦崧說了什麼,就看他飛快往淨房走去,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臉紅之餘又覺得好笑,然後她就笑出來了,聲音比之前更沙啞。

她在彆院大戰時,為了鼓舞士氣凝聚人心,一直不斷吼著號子,把嗓子吼傷了。養了好一陣了,但諸事繁雜,她又不能完全不說話養嗓子,最終就隻能養成這樣,聲音再不複以前的清脆。

林福一手撐著下巴嘿嘿暗笑一手撥弄終於送來的手爐,等著秦崧。

好一會兒,秦崧回來,她終於說起了冒著夜雨過來的正事:“我接到消息,陛下在大朝會上言明欲廢太子,還讓左右衛把東宮看守起來,屬官調離的調離、下獄的下獄,看來陛下是廢定了太子了。”

秦崧點頭:“我也收到了消息。”

林福湊過去問:“你要回京嗎?”

秦崧搖頭:“不回。”

“我也不希望你你回。”林福說:“在陛下下詔召你回京之前,你都不要回。”

秦崧握住林福的手,沉聲道:“你放心,我不是莽撞之人。”

此時回京很有可能會被拉入廢太子的泥沼,皇帝是要廢太子,但並沒有說再立太子,皇帝殺伐果決,廢太子這等動搖國本的大事他既然說出必定是做好了決定,旁人左右不了這個決定的,與其往前湊指不定會惹得皇帝忌諱,不如置身事外靜觀其變。

林福笑,她知道秦崧並非莽撞之人,隻是關心則亂。

“廢太子的誘惑太大了,恐怕有心的皇子沒人能忍住不動作。”秦崧說道。

“就算皇子自己不想動,依附於他的那些人恐怕也不會忍得住不動。”林福說:“我聽說榮恩侯與崔氏已經在積極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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