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縣主,林長史。”龐子友扶著娘子下馬車與三人見禮,笑著說:“聽聞魏王與林長史今日要前往觀音山行宮遊玩,下官想借個光,攜娘子同往,不知可否?”
秦崧、林福:“……”
緊接著,又來了三個人。
晏陳:“我聽說要去觀音山行宮。”
應鳳岐:“一起,聽說那裡的溫泉極好,正好適合我這種重傷剛愈的人。”
班陰:“孟子有言: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既然要去行宮玩耍泡溫泉,那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啦,否則想玩個投壺啊、飛花令啊、曲水流觴啊什麼的都玩不起來。像我們一起這麼多人就最好了,既不冷清又不吵鬨,又能一起玩耍,又能安靜賞景,完美。”
秦崧、林福:“………………”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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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在熱鬨愉快的團建(秦崧、林福:並沒有!),京城這邊禦邊、平亂的功臣陸續回京,一時間亦是好不熱鬨。
荊州大都督鄒郭奉旨押送叛臣秦鴻,益州大都督蒙戟退惡鄰景南,定國公更是與後薑西薑一起瓜分了東薑,在這些功勳麵前,淮南平亂倒是變得很不顯眼,揚州大都督連請功的奏疏都沒有上,人也留在揚州沒有回來。
隨荊州大都督一道回京的秦峻一回來就讓長史去魏王府下帖子,不想被吳王長史告知魏王一直在揚州未回。
“大兄一直在揚州?”秦峻吃驚不小,“淮南叛亂不是很快就平息了?”
長史說:“是很快就平息了,但陛下沒有下詔,魏王就一直沒有回京。”
秦峻斂眉,抱臂在屋中踱步,思忖秦崧這一舉動的深意。
如今朝中正在為廢太子爭論不休,秦峰和崔氏動作頗多,秦峻一回京就發現京中流傳著秦峰“賢王”的名聲,說他為國為民辦了好些個漂亮差事,還說他心憂百姓、嫉惡如仇、懲治貪官、為民間疾苦奔走不休等等,聽得秦峻冷笑不已。
而與上躥下跳的秦峰是兩個極端的秦崧卻是回都不回京城,難道他不知道父皇廢太子,現在正是關鍵時候?
是他真的無心大位,還是以退為進?
“還有,”長史又說:“我們在揚州的人傳來消息,魏王似乎與林長史關係不一般。”
“怎麼個不一般?”秦峻問。
長史道:“說是同進同出,舉止親密,狀似夫妻。”
“狀似夫妻?!”秦峻大吃一驚。
長史點頭。
秦峻來回踱步,恍然明白當初秦崧為什麼那麼關心他與秦峰的婚事,還一力促成英國公的孫女兒嫁給他,原來是這個原因。
沒想到秦崧心眼這麼多!
“罷了,先不管揚州那邊,你去把舅舅給我請來。”秦峻吩咐長史。
說到這個,秦峻就更是一肚子氣。
他都已經三番五次讓人傳信,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不要輕舉妄動,看看他們都給他乾了些什麼好事!
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把他好不容易安排進吏部的一個人給折了進去,他們這哪裡是在幫他,明明是在害他!
秦峻不好跟母後生氣,隻能把滿腔的怒火發泄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喜歡自作主張的榮恩侯身上。
皇帝在紫宸殿很快就得知了三子把榮恩侯給教訓了,搖搖頭。
自從說出廢太子之言,京城就再也沒有消停過,皇帝端坐在高高的禦座之上,俯視著底下的人玩心眼玩手段,沒有人知道聖心如何。
“陛下。”政事堂書令史再度送來一批奏疏,“揚州那邊上疏了。”
皇帝放下手中朱筆,朝書令史攤開手,道:“拿來朕瞧瞧。”
書令史把最上麵的一厚一薄兩份奏疏以及厚厚幾大本賬冊交給常雲生,常雲生再放在皇帝手中,其餘奏疏先全部放在禦案上,隨後書令史告退。
皇帝先翻開了湘色封的奏疏,是林福的。其上恭請了聖安,然後將揚州叛亂詳細寫明,附上叛臣名單及如何定罪判罰,還有功臣名單及其功勳,最後說明了基本賬冊都是抄家之物,入國庫的已經就近運往廣陵倉收入,入私庫的已運往京城不日將到,撫恤的已經全部發下。
皇帝再粗略翻了幾本賬冊,滿意頷首,笑著對常雲生說:“林福那丫頭做事妥帖,深體朕意,可堪大任。”
就地斬殺須永壽等罪首這事,就讓皇帝龍心大悅。既替天子安撫了揚州民心,又敲打了朝中那些處處伸手、雁過拔毛的官僚。
皇帝翻著私庫的賬本,愈加龍心大悅——還替朕豐盈了私庫,甚好。
看完了賬本,接著皇帝拿起那份薄薄的緋色封奏疏翻開,是秦崧寫來的為長平縣主陳情的奏表。
皇帝看完後歎息:“長平這是樂不思歸了。”旋即把奏表拿給常雲生,道:“拿去給襄武郡王看看吧。”
常雲生接過奏表,叫來一個小內侍立刻送去襄武郡王府上。
皇帝繼續批閱奏疏,片刻後,忽然把筆一拍,氣道:“榮保那個不孝子,朕原想著他是要避開廢太子之事才留在揚州不歸,現在看來,他也是樂不思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