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秦嶽張大嘴,感慨:“我可比兄長們封王都封得比較早呢。”
林福笑說:“那你得感謝你的兄長們,若非他們鬨得陛下心煩,恐怕也不會分封,你也不會搭了這順風車。”
秦嶽:“嗬嗬。”
林福瞧著好笑,搖了搖頭,拿起案上堆積的卷宗,元節放了七天假,雖然寒冬萬事休,然一州之長的公務並沒有因此而減少——
人日要登高與百姓同樂;上元還要代表朝廷前往撫問高齡老人和孤寡;州學在上元過後要重新複學,今年要開設女學,還有要去春闈的學子及察舉孝廉;出了正月就要準備春耕,實驗田那邊也要準備開辦農學所,將來往京城弘農館輸送人才……
好在近來州中沒有發生令人發指的大案,倒是不那麼繁忙。
“唉……”秦嶽看著元日大製忽然有歎了一口氣。
林福放下筆抬頭看向他,問道:“怎麼了,封王不是喜事麼,歎什麼氣。你這封王了,該請吃酒。”
秦嶽趴在桌案上,晃了晃腦袋,嗡嗡說:“父皇怎麼把我封到益州去了,把我封到揚州多好,這裡多好玩兒啊,不知道我去跟父皇說和大兄換一換封地,他同意不。”
“我不同意。”林福麵無表情地說。
皇帝陛下多英明神武,多體恤臣下,關心臣下的感情生活,關愛臣下的身心健康,特意將秦崧封到揚州來,誰敢換,哼!
秦嶽剛才沒轉過彎來,這會兒想明白了,立刻搖頭:“不換不換不換。”
林福滿意道:“這才乖。”
“林姐姐,你這話不妥,我堂堂一個王爺,怎麼能用‘乖’字。”秦嶽挺胸抬頭,自覺很有親王氣勢地瞪著林福。
林福重新執起筆,低頭看卷宗,涼涼說:“你十日前還說‘長嫂如母’,現在連個‘乖’字都不讓說啦?”
秦嶽:“……”
那……那就說吧。
益州晚了兩日,到人日才收到元日大製的邸報。
秦崧與益州刺史濮重省及益州城大小官吏登高回來,邸報才送到州府衙門和大都督府。
瞧見大製上寫的自己的封地是哪裡後,秦崧笑了,看來婚事應該是快了。
第五藏書瞅著秦崧臉上的笑意,莫名就覺得肚子很飽,完全不需要用晡食了。
他晃晃頭,把這個奇怪的錯覺晃掉,從秦崧手中拿過元日大製看起來。
先是終於明白大都督為什麼會笑得這麼蕩漾,好事將近嘛,換他他也這樣笑。然後看到諸王的封地,翻出輿圖一對比,猛地一拍桌,讚歎道:“陛下這一招用的妙呀!”
秦崧收斂了一絲絲臉上蕩漾的笑,走到輿圖旁低頭看。
第五藏書指著輿圖說:“大王你看,吳王封地荊州,正好是在揚州與益州之間,與你和蜀王成互相牽製之勢。揚州往南越州有越王,與你和吳王有形成牽製。楚王封地慶州,與吳王分屬南北,中間距離遙遠還隔著京城,既防止他們合作又防止他們鬨得不可收拾。而且慶州往東有潞州,潞州大都督與清河崔有世仇,西北是涼州,往南有京城。嘖嘖嘖……”
秦崧臉上的笑終於從蕩漾換成了崇拜,低聲道:“父皇乃千古一帝,所思所想豈是我等可以比擬的。”
第五藏書點頭:“這倒是,陛下能力排眾議啟用女子為官,還把林忠勇放在揚州那麼重要的地方上去,彆的不說,遠見和魄力古往今來有幾個帝王能及。林忠勇也沒有辜負陛下的期望,也是能臣,不到一年就把叛亂過後的揚州治理得井井有條,去歲糧食大豐收,她的功勞不小。若非這些年糧食豐產了,咱們對景南這一戰可打不了這麼順利,還有河南河北兩道雪災,往年賑災後那次不是國庫捉襟見肘。”
秦崧頷首,嘴角噙著的笑始終下不去,還有越來越燦爛的趨勢。
“既然是小九封來了益州,咱們先把劍南的軍務理順了,還有濮重省要敲打一下,免得益州這些人仗著資曆欺負小九麵嫩。”秦崧道。
“好嘞,大王您瞧好了。”第五藏書高聲應,然後告退做事去了。
秦崧等他走了,把元日大製再看了一遍才讓府史歸卷。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