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1 / 2)

如今是二月初,冬日將走,春寒料峭,宮內的禦醫千方百計地讓皇上的身體情況處於一個平穩的狀態,顧元白也很是配合,還好除了那一場快要了他命的風寒,之後倒沒出過什麼事。

閒暇有空時,他儘力回憶《權臣》這部劇中的劇情。《權臣》正是《攝政王的掌心玉》這一本**文的改編劇,具體的劇情顧元白並不了解。

他隻知道這部劇很受歡迎,但比劇情還受歡迎的就是裡麵的社會主義兄弟情。

顧元白對這種的社會主義兄弟情處於一種“聽過,熟悉,但不了解”的狀態,他對書中的兩位主角也很陌生,但派人探聽一番之後,發現這兩位主角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喜歡男人的苗頭。

顧元白洗了把臉,接過毛巾擦去水,隨口問道:“京城中是不是也有南風館?”

田福生接過聖上手中的巾帕,回道:“是有,聽說還不少呢。”

顧元白一笑,也難怪等他死了之後薛遠也隻是做了一個攝政王。

書中的兩個主角都是男人,彼此雙方都不是南風館中可任人魚肉的男人。薛遠留不下子嗣,沒有子嗣還上個屁的位。

想必等他死了之後,未來的攝政王隻能在宗親中扶上一個傀儡皇帝。隻要接任者夠聰明,能忍能熬,未必沒有出頭的機會。

站在一旁的田福生瞧著聖上唇角笑意,心中揣測萬千。

聖上突然問起南風館,難不成聖上也想寵幸男子?

但整個京城之中,能配得上承恩聖眷的又有誰呢?

聖上如此尊貴,南風館的人是萬萬不能麵聖的。

田福生腦子轉來轉去,忽而定住在一個仙氣脫塵的人身上。

正五品禮部褚郎中的兒子褚衛。

*

臨近元宵盛宴,宮中守備森嚴,那自稱是采花賊的賊子被嚴刑審問,兩日之後終於鬆了口,審訊的人前來稟明了顧元白此事。

“賊子肯說了,隻是想要再見聖上一眼。”

審訊的人道:“臣懷疑這人懷有異心,還請聖上定奪是見還是不見。”

聖上今日換了稍薄的靛藍披風,厚重的顏色披在他的身上,襯得他的膚色白得如雪,聽聞此,點頭允

了:“將他帶上來,朕倒要看看他能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就有人將那個刺客抬了上來。應要帶到聖前,所以還特地給刺客衝去了身上的血跡,一身囚衣乾乾淨淨,但仍有濃重血腥味。

顧元白走上前,立在不遠處:“你要同朕交代什麼?”

刺客被審了兩日,他的臉上黏著發絲,蒼白失血,唇瓣乾裂,眼底充斥著血絲。裸露在外的手指上傷痕一道挨著一道,但一雙眼睛卻格外有神。

虛弱道:“草民要是說了,聖上就能放過小的了嗎?”

刺客費力朝著顧元白的方向看去,瞧清了聖上之後,一張失血憔悴的臉又慢慢漲紅了。

顧元白聞言一笑:“你要是說了,朕就讓幕後之人陪你一同上黃泉。”

刺客聽了,委屈抱冤道:“聖上明鑒,小的背後真的沒人。”

顧元白正要說話,喉間一陣癢意竄起,他微側過身,抵唇咳了起來。

一時之間,整個宮殿之內隻有他的低咳聲,刺客抬頭一瞧,瞧見小皇帝咳得眼角都濕潤了。

能把他狠狠折磨兩日的皇上,能看著他這幅淒慘模樣卻麵色不改的天下之主,卻會因為這小小咳嗽而紅了眼眶,這麼一想,刺客就覺得心頭的癢意更深,跟有羽毛在輕撓似的。

刺客誠心實意道:“聖上,您真的要快點將小的放走了。”

顧元白冷笑一聲,聲音因為先前的咳嗽而顯得有些沙啞,“還敢威脅朕?”

刺客搖了搖頭,“不是,而是您再不放小的離開,家父就要打斷小的這一雙腿了。”

田福生捏著嗓子冷哼了一聲,“你的父親是誰?”

刺客咧開嘴一笑:“家父李保,小的家中排行老幺,姓李名煥。”

殿中一片寂靜,顧元白猛地上前,他臉色難看地走到刺客身旁,蹲下身掐住刺客的下巴,“竟是我太傅的幺子?!”

田福生在一旁難掩驚訝,他震驚地看著刺客,這竟然是……這竟然是曾經的太子太傅李保的兒子?

刺客幾乎被打的廢了一半,他垂著眼睛去看聖上捏著他下巴的手指,指尖發白,可見聖上是用了多大的力,生了多大的氣。刺客苦笑著說:“我自己犯了大錯,所以由著聖上懲治了我兩日。這一身的

傷不躺上一年半載是好不了的,若是聖上出了氣,還請聖上念在小的主動告知的份上,饒下小的這一條賤命。”

顧元白鬆開了他,表情陰晴不定。

刺客苦惱道:“若是聖上還氣,那也請聖上容我回家稟告家父一句,家父已七十高壽,受不得驚嚇,待小的回稟之後再全由聖上懲治。”

顧元白就是因為如此,才不能將李保喊到宮中認罪。

讓他認罪是應該,但萬一死了,這老先生德高望重,桃李天下,死在哪都不能死在皇上的怒火之下。

顧元白被活生生氣笑了,他胸口一陣氣悶,田福生驚叫一聲,踉蹌地跑過來撫著他坐下。

殿中一片混亂,刺客沒想到會這樣,他睜大著眼睛,看著一群人圍在皇上身邊。

“他知道朕不會告訴李保,”顧元白手捏的發白,“他知道朕得看在他父親的麵子上饒他一命。”

田福生急道:“他刺殺聖上,這都能誅族了!”

“那是朕的太傅!”顧元白咬著牙,小皇帝能登上皇位,李保的相助必不可少,小皇帝對李保也是多為親近。更何況這小子聰明得很,膽子大得很,從始至終隻說自己是個采花賊,連近身都未近,哪來的刺殺?

足足過了一刻鐘,禦醫趕來為皇上把了脈,刺客躺在擔架上,殷殷切切朝著人群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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