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蒔蘭這才又道:“首輔,我們不能再繼續這樣。”
霍寧珘剛吃到甜頭, 隻管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 欣賞女子被他狠狠親吻後不住喘氣兒的嬌美模樣。任她說什麼, 隻是聽著,不反駁,卻也不答應。
陸蒔蘭一看霍寧珘這反應, 就知道他壓根沒有聽進去,隻得先關心外麵的動靜, 又道:“外麵是誰?”
霍寧珘道:“你不用管。”不過,霍靈鈞還是得打發的,他便先放開陸蒔蘭。
霍靈鈞見那熟悉的昂藏身影走出來, 又看向他身後隨手被關上的房門, 立即道:“七哥!”
“靈鈞有事?”霍寧珘走近她。
霍靈鈞一怔,什麼時候,變成她有事才能找七哥了?她看看自己哥哥這張俊顏, 神態似乎如常, 但總覺得有哪裡不一樣。她恍然大悟, 她七哥的心思,莫不是還在屋裡那人身上呢。
霍靈鈞頓覺委屈,隨即道:“哥, 裡麵彈琴的是誰啊?現在都沒彈了,我可以一起進去坐罷?”
霍寧珘哪會不知道她那點想法, 淡淡道:“母親總將你慣著,管到了兄長頭上?”
這不僅拒絕她, 還要教訓她,霍靈鈞不滿地撒嬌道:“哥,我才從那樣遠回京,你都不陪陪我。我來找你,你還訓我?”
“快要及笄的姑娘,哪有還要哥哥陪的道理。”霍寧珘一句話堵得霍靈鈞說不出話。
霍靈鈞氣得簡直想跺腳。她也並非嬌弱小姐,從小就跟著學了武藝,在霍家最困難的時候,跟著長輩吃過苦,後來還跟著霍家的一支女兵隊伍在離營地近的戰場練過手。霍家本就不是古板教條的家族,現在卻來跟她提這個?
到底是自己嫡親的妹妹,見她慪成這般,霍寧珘靜默一瞬,又道:“明日,我讓人送些你喜歡的越州絲料過來。”
隨即,霍寧珘便又轉身,回到水榭裡去了。
霍靈鈞隻好離開,她去到雙鶴樓,也不敢直接捅到霍家老夫人那裡,而是去找了霍寧珩。
霍靈鈞問:“四哥,你可知七哥近來……是不是迷上什麼外麵的藝伎?”
霍寧珘今晚所在的那個水榭,是在霍寧珩院裡的,霍寧珩怎會不知弟弟在做什麼。
他便道:“哪來的藝伎,那是我的朋友,跟我一樣,喜好音律罷了。”
霍靈鈞見自己四哥如此篤定,還聲稱是他的朋友,哪裡還能說什麼。卻也越發好奇又不忿,那到底是什麼人,讓她的兩個哥哥都如此維護。
回到屋裡的霍寧珘略微整理陸蒔蘭的發絲,沒有與她繼續待太久,就送她回府了。這畢竟還是他四哥的地方。
陸蒔蘭今日沒有再與霍寧珘理論,因為她知道,理論了也沒用。
就連回陸家的馬車裡,陸蒔蘭也任由霍寧珘環著她的腰,心裡卻是在想著,該怎樣才能讓首輔放棄她。身為“陸槿若”的身份,卻與霍寧珘越來越親密,令她感到忐忑。
***
江照英做事的確果決,從回江府安排,到接阿眸回家認親,前後隻用了三日。
可見,江家夫婦也是迫不及待想與女兒多親近。
阿眸離開陸家那日,很是平靜,對陸蒔蘭沒有表現出太多不舍,也沒有哭。
季嬤嬤還含著眼淚罵了一句:“真是個小沒良心的!公子疼她那樣多年,竟還歡歡喜喜就走了!”
陸蒔蘭則道:“嬤嬤,阿眸隻是不希望我們太難過,陡增離彆之傷。”
的確如此,因為阿眸的離開,陸蒔蘭很不適應。她從八歲就開始扮哥哥,因這男子的身份,當然沒有任何同性友人。她已習慣了家裡有那麼一個會和她說悄悄話,會與她分享喜怒哀樂的小阿眸。
說起來是阿眸什麼都依賴仰仗著她,但她何嘗不是在阿眸的身上得到許多情感的安放。
季嬤嬤繼續歎氣,也隻有她家姑娘才會這樣想!
阿眸回江家住了幾天,她那模樣和性格,若是有心想要討好誰,實在是容易。更何況,原本就是至親,她就更有優勢。幾日下來,江家夫婦便對她憐愛愈盛。
尤其是江夫人,她本就是個單純和軟的性子,否則當年也不會被堂姐命人得了手。對自己這個失而複得的女兒,自然是嗬護備至。走親訪友,哪裡都帶著阿眸,幾日下來,大家都認得這位江家長房的二姑娘了。
因著女兒回歸,江照英不僅登門感謝了陸伯爺,還邀陸蒔蘭到江家作客。
出門的時候,陸蒔蘭尚不知道,好大一個餡餅要砸到她頭上。
阿眸等陸蒔蘭坐在明間時,便羞澀對江家夫婦道:“父親,母親,實則我……我與公子,都有好長一段時間是睡一處了。”她怕冷,冬天就喜歡擠在陸蒔蘭床上,兩個人抱團取暖。
阿眸又道:“但你們可千萬彆怪公子,都是我半夜偷偷進她的房間。她同我睡,都是被我強迫的。”
江照英和江夫人聞言都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