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2 / 2)

倒是蕭慕微看阿眸哭得可憐,開解了幾句,當然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蕭慕微也知道,未婚夫出了這樣的事,阿眸肯定是無法輕易放下的,也隻得先離開了。

***

霍寧珘的人很快查清楚,陸蒔蘭觸動的是何人的利益。

曾給陸蒔蘭送過銀票被拒的參將李閔,還有他背後的副總兵蒲穆學,都被捆了,雙雙扔在霍寧珘麵前。

蒲穆學仰頭看著霍寧珘冷淡的神色,他不怕彆人,卻唯獨怕霍寧珘,便匍匐在地,淒聲道:“首輔饒命,首輔饒命!下官真的全都說了,下官沒有動過陸禦史!”

霍寧珘負手立在蒲穆學麵前,聽他說完,猛地抬腳,一下踹上對方胸口。

隻一腳,蒲穆學一個武藝高強的彪形大漢,身體頓時如蝦米般縮到一起,眼前黑暗多時,口中也溢出血來,命也去了半條。

藺深知道,七爺越是默然沉靜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心裡越冷戾嗜血。以往,就算是七爺自己與四爺受人行刺,也絕不會親自動私刑審人。霍寧珘這回是動了真怒。

那參將李閔知道首輔這一腳是踢給自己看的,幾乎抖成篩糠,先前被人用刑拷問,他也沒有吐露真言,在霍寧珘的威勢下,卻是說了真話:

“首輔,下…下官如實稟報,我們原本是想設計害陸禦史,因為擔心陸禦史會查出我們的貪墨情況,那索橋也的確是我們命人做的,但陸禦史並未去那索橋上,他臨時有事,去了營外。真的,是真的!”

霍寧珘審視這李閔驚恐的眼神,加上藺深他們另外查到的情況,相信了他說的是實情,便冷笑:“朝廷撥給東津衛這樣多軍費,還把督造船隻的權力從工部下放,可不是為了養肥蠹蟲。”

那些偷工減料的船,若是真上了戰場,一旦遇到大的風浪,自己就先船毀人亡了,連戰士的性命都不能保障,何談驅逐外寇,保衛家國。

又下令道:“嚴辦與此事有關官員,蒲穆學李閔處以極刑。還有,總兵餘長生,以及之前來巡視過東津衛,現在已離開的禦史及給事中,全部追責查辦。”

陸蒔蘭能發現的問題,之前來的禦史卻一無所察?總兵餘長生卻一無所察?怠於職守,同流合汙罷了。

“是!”一旁自有人領命去作交代。

四下無人,藺深才道:“七爺,還會有誰能悄無聲息劫走陸禦史……?難道是皇上?故意讓七爺以為陸禦史已墜海而亡?”

霍寧珘慢慢道:“不,皇上是真的以為她墜海。繼續查。”又問:“我四哥呢?我有事與他商議。”

這個時候的霍寧珩,卻是被人攔住了,正是蕭慕微身邊的墨鵲,她道:“四爺,長公主生病了。您能不能去看看?”

“病了?”霍寧珩蹙眉。他一整天都忙著調查陸蒔蘭的下落,也沒來得及太關注蕭慕微。不過,蕭慕微前日打馬球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精神得很。便問:“怎麼回事?”

其實蕭慕微是讓墨鵲去請太醫,但墨鵲始終想著,四爺也懂得岐黃之術,讓四爺來,不是比叫太醫來更好麼?她的心裡,實則比蕭慕微還要放不下這位公主的前駙馬。她當然不敢奢望嫁給四爺,隻希望四爺能心儀公主,順帶讓她也能多看看對方就好。

墨鵲吞吞吐吐,隻道:“奴婢也不知公主到底怎麼了,就是叫難受,還是得請四爺去看看才知道。”這是惟恐霍寧珩不去。

霍寧珩看她一眼,沉默片刻,倒是親自走了這一趟。

“公主。”霍寧珩一進屋裡,便見蕭慕微纖細的身軀在榻上朝裡縮成一團,而一旁的婢女手足無措。他立即上前。

蕭慕微聽到霍寧珩的聲音,才將身體緩緩轉過來,呼吸低弱,她沒有想到墨鵲將霍寧珩找來了。

霍寧珩便見蕭慕微原本欺霜賽雪的脖頸,滿是紅色小斑點,那些紅色小點還往被女子略微掙開一些的襟口延伸下去。而蕭慕微的手指,依舊難忍地輕輕抓著她的鎖骨窩。

“公主彆再撓了。”霍寧珩立即按住蕭慕微的手,隨即捏著她的手腕把脈。又道:“公主這是吃了相克之物。近日膳食本就以海物居多,公主往後不要再食常見魚類以外之物。”

“我讓人給公主送些藥膏過來。”他又吩咐墨鵲道:“有紫蘇葉麼,取來泡些水讓公主先喝。”

墨鵲忙答是,叫小丫鬟取泡水。

“四爺先走吧,我現下困得很,想再睡一會兒。”蕭慕微也不知為什麼,最近讓他看到的都是自己狼狽的時候,便趕緊趕對方走。

霍寧珩看看她,也沒有強求留下,便道:“那我晚些再來看公主。”

***

陸槿若喂給陸蒔蘭含住一枚入口即化的微小藥丹,退開一些,便見自己的妹妹緩緩張開雙眼。

陸蒔蘭幾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她床榻邊的男子。

她沒有驚呼,也沒有太慌亂,因為她過了一會兒,才漸漸醒過神,想起自己似乎是在巡察的時候遇襲了。隻是這個人……是?

憑著直覺,她居然沒有感到被人擄走後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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