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偷拍，還是錄音？
“你為什麼非要和薑曜過不去，她從來沒有主動招惹過任何人。”
哪怕是一開始，也是徐行先言語挑釁她，雙方也就止步於碰麵時不喜的眼神與三言兩語的口舌之爭。
意料之中的問題，徐行當然不會承認，還做出驚訝的樣子反問：“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從前是愛逗逗這小姑娘，她要當真我也沒辦法。如果你說的是之前你們進本差點出不來，我私下去接洽她那個團隊的事情……我並不認為自己是在和薑曜過不去，當時換了任何一個團隊隊長出不來，我都會派人去打探打探的。”
徐行理直氣壯道：“能擴大團隊的機會擺在麵前，為什麼不去了解呢？更何況我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威脅他們投誠，等你們出來也就到此為止了，薑曜小孩子脾氣要報複我，我也忍了不是嗎？”
“再說後來魏旭的事情，我也是被人利用了……”
傅醒沒有時間聽他唱念做打，直接打斷他，說出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測：“你怕她。”
徐行眼神驟變。
他怕薑曜？
不，把風險扼殺在搖籃裡，這是團隊發展擴張的必須選擇！
若他早點下決心殺了傅醒，解決這個不確定的風險，又怎麼會淪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
不用徐行回答，傅醒已經從他臉上讀到一切。
他是怕薑曜，他也不止怕薑曜，他怕任何有能力超過他的人。
他自身不思進取，隻想著怎麼扼殺彆人。
傅醒看著幕布尖角如珠墜落的雨滴。
這樣的人就是他合作了五年之久的隊友，依托後背的對象。
他做錯的何止一件兩件事，從一開始他就錯了。
“你離開南區，整顆心都皈依給薑曜了嗎？我為什麼要怕她，我徐行是沒什麼大的本事，但你也不能這麼侮辱我。”
徐行的嘴硬聽在傅醒耳朵裡隻是讓這些年的情分顯得更加可笑，他無視徐行的話，空蕩蕩的手上多出一把二十公分長的刀。
徐行還沒反應過來，尖銳的刀鋒已經抵在麵前，距離脖頸不過一公分。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他。
“你要殺我？！”
傅醒麵無表情，持刀的手穩穩對著他，“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承認你做的所有事情，並承擔被你蒙蔽的所有人的怒火……”
徐行根本聽不下去，低吼：“說得好聽，我就是承認你說的罪名也不可能有活路！”
“第二。”傅醒無動於衷，繼續道，“我替你做選擇。”
兩個選擇都沒提到死字，兩個選擇都是死路。
徐行冷笑，不愧是書香門第，真會說話啊！
“你想清楚，如果我死了，南區這個爛攤子要換誰來管！”徐行沒有露怯，他站得筆直，甚至還抬起頭來。
打蛇打七寸，他認為自己懂得怎麼拿捏傅醒。
“彆忘了，他們如今這個德行你不是完全沒有責任，就算你在時嚴厲要求過他們，可他們沒聽你不也放棄了嗎？而你又給他們提供了南區這種極度安逸的環境，才把他們養成廢物。我若死了南區解散，他們不知道會多恨你！”
“說不定他們還會報複你，報複整個平安小鎮，到時候誰都沒有好日子過！”
可惜，本該動搖的人還是沒有反應。
傅醒靜靜地看著他，眼底沒有任何波瀾。
若在之前，他或許會因此猶豫，但如今……他正是在修正這個本不該存在的錯誤。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無論是我，是你，還是他們。”
他做錯選擇，得到這個舉步維艱混亂無比的平安小鎮，徐行做錯選擇，即將付出生命，而南區的其他人做錯選擇，得到沒有人遮風擋雨困難重重的未來又有什麼不對？
說不通了。
徐行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要談判的事情提都沒提，傅醒就已經下定決心取自己性命。
不，其實也不該沒想到的。
“也對，反正你已經澄清了薑曜之前的汙名，如今無論我承不承認，你的目的都已經達成了。為了避免我卷土重來，最穩妥的當然是殺了我……可是！”徐行麵帶譏諷，“薑曜她注定洗不白了，傅醒啊傅醒，你要為彆人正名，也得看她願不願意啊！”
“薑曜當初應下這個罪名就沒打算要什麼乾淨的名頭，你怎麼就不懂呢？”
“她早打定主意要大開殺戒，她會禍害比我那點小手段波及的更多人，她要把整個平安小鎮都毀了！”
“我還算功過相抵，她呢？！”
“你要殺我不如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