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女人(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2713 字 4個月前

因為哭得厲害,吃飯的時候她的眼睛還是紅腫著的,看上去甚至有點兒滑稽,又說不出的可憐。

大約是這點兒可憐打動了老人,老人還歎了口氣,像是關心又像是埋怨地說了句:“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怎麼碰到事情就這麼沉不住氣呢?聽風就是雨,一點點沉下心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你不鬨笑話誰鬨笑話?”

女人說話的時候還帶著濃濃的鼻音:“碰上你的事情,你讓我怎麼冷靜下來思考啊?你這麼長時間不肯讓我見,我怎麼知道你的身體情況啊?這麼個救護車擺在那裡,大過年的,你要我怎麼想?”

一連串的問句讓老人隻能悻悻地自己吃飯:“反正你總有道理。”

同桌用餐的康老笑了起來:“夫妻是講不清楚道理的。”

吃過飯老人累了,要休息。

女主人想要留下,卻被他拒絕:“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這麼又哭又鬨的,我隔著老遠都聽得清清楚楚。”

女人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趕緊站起身,殷勤地上前:“我扶你去房裡頭休息吧。”

老人擺擺手:“不用,我在藤椅上靠靠就好。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去,我知道你事情多得很。”

女人慌忙否認:“沒有的事,什麼事情也比不上主席你重要。”

老人卻擺擺手,一副困倦的模樣:“你去吧。”

女人這才念念不舍地往屋子外頭走。康老還沒上救護車,見到他就是微笑,點頭致意,像是感慨萬千的模樣:“少年夫妻老來伴,老伴老伴。”

女人緊走幾步,壓低聲音道:“我想陪伴,可是主席太忙啦,我怕打擾他工作又害怕影響了他休息。不像康老您,隨時都能登門。”

康老啞然失笑,像是自嘲一般:“我老啦,身體也不行啦,都知道我是得了絕症的人,哪一天腿一蹬一聲招呼都打不了就沒命了,當然不能跟您比。彆說是我,就是總理也是醫院裡頭的常客,這一回住院開刀足足呆了幾個月呢。主席都說讓我們這幫老家夥好好休息,養好了身體。”

年近花甲的女人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色。

康老朝她微微點頭,半是認真半開玩笑:“真羨慕您呀,年富力強,身體康健,真叫人羨慕。”

救護車開走了,江同誌站在原處半天,遲遲都沒有動腳。

旁邊的警衛員都不得不開口提醒她:“首長,我們叫人把車開過來吧,外麵冷。”

江同誌這才反應過來一般,身子猛的一縮,打了個寒噤,然後自嘲一般:“你們瞧瞧,我裝的再像,主席也一眼看出來我最近身體不好,讓我好好休養呢。那就麻煩你們開過來吧,我這身子骨恐怕真是吃不住。”

說著,她轉過身衝著坐在外屋窗邊的林斌微笑:“小林同誌,什麼時候你有空也幫我調整調整睡眠,我也睡不好呢。操心的事情多,一宿一宿的睡不著。”

林斌含糊其辭:“那您就少操心點兒事情唄。您跟主席都太愛操心了。王老先生跟大姐跟你們不一樣,大姐就操心王老先生。”

女人微微一愣,臉上的笑容又忽而加深:“你說的沒錯,的確應該聽大夫的話,少操心點。越是操心,人家越不待見,總以為我要擋他們的路。其實隻要是好好搞格命,我都是舉雙手支持的,又怎麼可能反對。我就是怕啊,年紀大了難免想的多,害怕他們受到的蠱惑。敵人太狡猾,一直潛伏著呢。”

林斌滿臉茫然,眼睛連著眨了幾次,十分困惑的模樣。

女人隻得趕緊收回話頭子,誰讓這個赤腳醫生思想覺悟始終不高,成天就關心種菜養魚的事情呢。不過這樣也好,這樣的人富有同情心,願意幫助人。

她再三再四地同林斌道謝:“主席的健康就多勞煩你們了,我就是有心到底不是專門乾這個的,比不上你們。”

林斌卻讓她不要妄自菲薄:“您的意義沒有人可以取代,您能起的作用,我們都做不到。”

這話似乎取悅了年近花甲的女人,她走的時候步履都輕快了不少。

何東勝隻聽了隻言片語,心中滿是疑惑。

他不相信林斌先前不知道女人是因為瞧見了救護車才突然間發作,堅持一定要見到主席的。少年夫妻老來伴,儘管現在流行政治夫妻,可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沒有感情。

林斌是在做什麼呢?他難道在幫助這個家庭的女主人見到自己的丈夫,他明明知道做丈夫的人似乎並不想見妻子啊?難道他是心疼老人的孤獨?

林斌沒有解答何東勝的疑惑,他根本無暇顧及自己朋友的情緒。因為從陪伴康老過來直到現在,他的腦袋裡頭都在嗡嗡作響,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喊著:“他們是叛徒,他們是叛徒。”

江同誌與張同誌都是叛徒,他們在曆史上都背叛過格命,當初應該是康老替他們掩蓋的。

林斌不知道為什麼康老會突然間跟他提起這些,還讓他代為轉達,然後又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什麼存了心故意的,就是衝著他來的,他才剛起了心思讓醫療組的人去打聽,人就被抓走了。

林斌聽得雲裡霧裡,他隻知道這位康老疑心極重,生了病之後幾乎不讓人探望,就連總理都去了幾趟,他都要懷疑總理居心叵測。

不管是什麼醫生拿給他的藥,他都會偷偷丟掉,因為他懷疑那是毒藥。

林斌則懷疑他是因為癌症導致的副癌綜合症產生了大腦病變,所以人格改變,總是疑神疑鬼。

這會兒康老又開始不停地後悔,表示自己誤解了總理,總理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老好人,是真的關心他。

林斌琢磨了半天,總覺得好像康老誤會了什麼事情。他似乎認為那幫人抓了餘秋,目的是為了乾擾他治病。

因為他想要怎樣的治療手段,隻有極少數人才有可能猜測到,那些人恰好就屬於這部分人範圍內。

林斌被其中的關係繞得頭痛,他哪裡敢傳這個話,於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打包丟給了李老先生。

人家是兩口子呢,他要在兩口子之間傳小話,他成什麼了?

沒想到康老卻急得不得了,一個勁兒的跟他強調再這樣下去會很危險,會禍國殃民,一定要想辦法解除了那個人的權力,否則會失控的。

林斌捂著耳朵不聽,他才管不了這麼多事情呢。然而就在同一輛車上,就是他把耳朵捂得再嚴實,眼睛也閉得緊緊的,照樣有話音傳進來。

怎麼解除權力?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放下權力好了。其他人都好講,最麻煩的是夫妻。做妻子的人如果始終抓著權力不放,當丈夫的也不好撕破臉。

林斌還在發呆。

何東勝看著他,心裡頭同樣波瀾起伏。他想到了一個可能,讓他有種被捏住喉嚨感覺的可能,他們在誘導這個家庭的女主人,誘導她放下手中的事,回歸家庭,最好是稱病。

病人與病人心心相惜,羸弱的妻子更加容易得到丈夫的憐愛,尤其是年長的丈夫。

妻子不容易產生懷疑,因為她剛才對丈夫的關心應該是發自真心的,她也相信丈夫感受到了她這份關心,丈夫給出的反饋是正向的,她感受到了丈夫對他的需要。

所以,年輕聰明的妻子會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積極改善同丈夫的關係,甚至違背自己本意的順應丈夫的心意。

因為她清楚地明白,主席夫人這個頭銜的意義遠遠大於她身上的官職。

然而她現在恐怕意識不到,遠離政治的主席夫人也就是一位夫人。

年輕的生產隊長當然搞不清楚其中的複雜關係,但光這一條就足夠讓他心驚膽戰。

老人所說的京中不好,沒有人願意留在京中,果然不是虛言。

一種濃鬱的悲哀彌漫在何東勝心頭,他甚至不知道該憐憫誰。

他們是曾經並肩作戰的伴侶,一起經曆了艱難的戰爭歲月,不想到了現在,卻成了這樣古怪的關係。

林斌輕輕地嘀咕了一句:“於秋讓我多做事少說話,可我好像事做的不少,話說的也不少啊。”

女工作人員從裡屋間走出來,招呼他們倆:“你們進去吧,主席說外頭冷,彆叫你們凍感冒了。”

兩人對視一眼,趕緊都站起了身。

作者有話要說:  認真臉,爽文不要當真。以下資料也是源自於網絡,看看就行,真假不知道。

康與江、張在整人、亂國上本是一夥人,此時為了各自的利益已勢同水火。康的揭發之舉,肯定是出於一己之私,屬投機行為,但由於他身居高位,長期管情報,管審乾,又與江有淵源甚深的特殊關係,所以對江、張的曆史情況了如指掌,因此,他的揭發,應該是準確無誤的。他向兩個最重要的人物做了揭發,一是周,一是毛,通過王嗨容、唐文生,目的顯然是為了徹底搞掉江、張二人。

關於江、張的叛徒問題被揭發和被提出來,可以排出這樣一個時間順序:

1973年4月9日鄧夫婦到玉泉山看望周時,周告訴鄧:張是盼徒。

1974年12月23日周乘飛機到長沙會見毛之前,康向周揭發了江、張的盼徒問題,後來又請王嗨容、唐文生向毛轉達他的揭發。

1974年12月26日毛周單獨會談時,周向毛談了江張二人的嚴重曆史問題。從這個時間表可以看出:在康向周揭發江、張之前,周已知道張是盼徒。

對於康的揭發,毛的態度怎樣呢?毛說:“這件事我知道,江跟我講過。”(紀希晨《史無前例的年代》,第657頁)後來的事情就是,江仍當她的正治局委員,張則由毛提議,兼任了忠國人民解放軍總正治部主任。

怎樣認識毛沒有接受周的提醒,進而去清查江、張的曆史問題,反而繼續重用此二人呢?還是毛毛在《我的父親鄧·文格歲月》一書忠的解釋符合實際。她寫道:是的,毛早就知道江和張有曆史問題。當初,為了用江和張等人發動“文格”,毛不讓提這個問題。到了現在,事情發展到這樣地步,毛更不會提這個問題了。要是換了彆的人,如果有所謂的曆史“問題”,早就會被批判打倒。可是在“文格”忠,根本沒有什麼衡量是非對錯的統一準則。正治的需要,就是標準。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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