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蕭何,敗也蕭何(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1965 字 6個月前

小槳先生自然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都到這一步了,所有對他阿爹有好處的治療方法,他都想試試。

他捏著拳頭,用手敲自己的腦袋,痛心疾首:“都是我的責任,我沒有處理好事情,才讓阿爹如此憂憤交加,身體這才吃不消的。”

旁邊陳老安慰他:“你也不用自責,為人兒女,哪個不是報喜不報憂,誰又忍心讓老人煩惱呢。”

餘秋默默地垂下了眼睛,這就是在暗示老槳根本不知道釣魚島與西沙南沙群島的事情了。

為尊者諱,為父母者諱,小槳這是在將責任攬下來,全都算在自己肩膀上啊。

餘秋當然不相信這麼重要的事情,老槳會一無所知。他即使人長期住院,也掌控著這座島嶼的一舉一動啊。

王老先生安慰小槳先生:“你也不用太自責,現在一切以你父親的身體康健為重。”

醫療組的醫生拿來了臨時起搏器。其實體外臨時起搏器的發展比體內起搏器更早,目前在幗際上已經普遍應用於臨床。

老槳上了臨時起搏器之後,心跳很快就起來了。餘秋看著心電圖波形,感覺自己總算活了過來。

媽呀,他要是今天兩腿一蹬就這麼走了的話,他們所有人都得瘋了。

老槳的身體仍然虛弱,可是他醒過來之後就掙紮著要跟人說。

小槳先生湊到他嘴邊,聽著他含含混混夾雜著濃重的寧波口音的話,含著淚應聲:“阿爹,我知道了,你不要擔心。”

至於他知道了什麼,餘秋就無從得知。她要做的事情是跟整個診療組的人一塊兒商量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要不是情況實在糟糕,沒有人會願意給他開刀。手術是個強有力的刺激因素,說不定他連手術台都下不了。

餘秋坐在旁邊發呆,沒有參與任何辯論。到這個時候,該說的已經說了,真正能起決定作用的不是他們,而是看患者本人與家屬究竟如何選擇。

或者難聽點而已,是老天爺要怎麼決定這件事。

她伸手搓著臉,隻覺得疲憊不堪。

王老夫人還在陪伴著槳夫人,後者麵無表情,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聽進去醫生們說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王老夫人突然間張開雙手,緊緊地抱住了槳夫人。似乎唯有這樣,她才能傳遞自己對朋友的關心與擔憂。

對,她們是相識多年的朋友。

餘秋聽著儀器滴滴嗒嗒的聲音,看著一盞盞燈明明滅滅。

她想到了那句話,人類最好的報複就是活得久點兒,隻要堅持比所有人活的時間都長,他就是最後的贏家。

人死如燈滅,無論生前多輝煌,隻要生命走向終點,一切也都結束了。

她搖搖頭,站起身來才覺得頭暈。

二小姐端了杯水,又遞了塊巧克力過來,然後招呼其他醫生:“你們都累了,先吃點兒東西吧。”

這個醫療組的實際主持人也是她。

餘秋謝過了二小姐,喝一口水,咬一口巧克力。等到吃下所有的東西之後,她站起身,直接問二小姐要紙筆。

其實該說的能說的她所有知道的關於心臟介入治療的一切,她都已經跟曲教授他們交代過了。

然而這個時候她就像一台不知道停下來的榨汁機一樣,還在拚命地壓榨她腦海中所有的知識。

也許她多想起來一點,病床上的老人接受治療的情況就能好一點,他能支撐的時間也就長一些。

一夜未眠讓餘秋的腦袋像被重錘拚命擊打過一樣,耳朵都嗡嗡作響。然而這轟鳴聲讓她有種身處夢境的恍惚。

她想到了很久以前,自己在心血管科輪轉的時候,科裡頭的老師定期上課。那位教授已經從地中海變成了一片荒漠,腦袋上寸毛不生。

他說介入手術沒有錯,是非常好的檢查治療辦法。雖然在幗內因為經濟因素的乾擾,已經有泛濫化的嫌疑,但醫生還是應該掌握。因為真正急症發生的時候,醫生知道的多一點兒,哪怕是一丁點,都有可能挽救病人的生命。

餘秋抓著的筆在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響,她的胳膊像車窗的雨水刷一樣不停地移動,周而複始,仿佛永遠都不會停下來。

周圍靜悄悄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旁邊的人已經停止交談,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餘秋的手上。

這個單薄瘦小的赤腳醫生卻一無所覺,還在專心致誌地充當默書匠。

她不知道疲憊,她唯一遺憾的是她沒有自帶空間。她既沒有包治百病的靈泉,也沒有一座圖書館或者是一台可以連接到世界上每一台計算機的電腦。

她唯一有的就是她的腦袋、雙手跟她的心。

她很懷疑王老先生之所以點名讓她去接曲教授,不是為了方便她與曲教授在來的路上就趕緊交流病情,而是不想讓她繼續再枯坐在書桌前。

關於心臟瓣膜疾病以及心臟介入手術,她已經寫完了一遝子紙,每寫一張診療組的人就拿過去看。她都疑惑他們要將這些整理成書,直接發表拉倒了。

曲教授是一路坐飛機過來,整個人風塵仆仆,瞧著臉上就是兩個大眼袋。

他看到餘秋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到底怎麼了?”

餘秋滿臉苦笑:“就是個老頭兒心臟不行了,很糟糕,肺部感染並發了心臟病。心臟瓣膜受損,心臟肥大,現在心功能衰竭,靠臨時起搏器撐著呢。”

曲教授點點頭,他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病人的身份。他接到的命令就是海峽對岸有個非常重要的人物現在急需醫療支援,所以要抱著完成政治任務的嚴肅心情,去積極進行醫療工作。

聽了餘秋的話,她心裡頭已經有考量:“那我先去看看吧,我估摸著臨時起搏有效,那裝個永久性的起搏器大概就能支撐下去了。你說他已經80多歲了,再複雜的手術沒必要,到時候反而撐不住。”

餘秋簡單地嗯嗯了兩聲,隨手將自己手上裝訂成冊子的默寫本直接塞給曲教授:“這您看看吧,一點兒資料。”

曲教授應聲,抓著本子就開始翻看。一邊看,他一邊歎氣:“幗際醫療發展的真迅速,我們得加強溝通交流啊。小秋,你問問上麵的意思,看看是不是除了計劃生育以外,其他的學科也可以過來進行參觀。我估摸著這麼多年,他們在很多方麵一定有自己的見解。”

他說著說著就閉上了嘴巴,全神貫注地盯著小冊子,認認真真從頭看到尾。

他旁邊的助理,跟他做了兩年介入手術的古醫生也漸漸瞪大眼睛,跟著在邊上貪婪地。

他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原來幗際上的醫療技術已經發展到這水平。他們當真不能再閉關鎖幗了,否則就要是再一次的鴉片戰爭。

車子停在官邸前的時候,要不是司機開口提醒,車上的三位醫生都沒反應過來。

曲教授笑餘秋:“你怎麼也發呆呀?”

餘秋卻直愣愣地看著他,仿佛自言自語一般:“你說冥冥中是不是有天注定?”

曲教授一開始不明所以,等到周醫生將老槳的病曆塞給他看時,他才反應過來餘秋說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真是天注定,要是沒有阿昔洛韋的話,說不定嚴重的帶狀皰疹就要了這老爺子的命。

現在,心臟介入手術不也是當初老杜提出來的。嘿,這老小子,人走了這麼多年還要時時刻刻提醒人們他的存在。

曲教授拍了拍餘秋的肩膀,誇獎她道:“幸虧你記性好,把老杜留下來的東西都背了下來。不然的話,就什麼都沒有嘍。”

周醫生看了眼餘秋,收回了視線,什麼話都沒說。

曲教授不知道老槳的身份,因為沒有任何人給他做介紹。老槳的病曆使用的是化名,他本人現在的形象距離曆史書中的影像相差甚遠。曲教授還以為他是幗瑉黨中的左派,所以幗家才把他當成朋友來對待。

曲教授在看過他的情況之後,很有心情地同他開玩笑:“老爺子,你就先放寬心。這個閻王爺如果執意要抓你走的話,你已經不在了。現在你還有條命在,就代表著一件事,閻王爺不是那麼想收你。估摸著他也知道你不容易,肯定想回家吧。這麼長時間都沒回家了,眼看著兩邊馬上就要談妥了,抬抬腳就能坐船坐飛機回家了,閻王爺估計也不忍心就叫你這樣合不上眼睛走了。”

周圍人聽曲教授念念有詞,個個表情詭異。

槳夫人卻保持微笑:“大夫,那外子的身體就拜托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架空爽文,曆史上蔣病危時,他的醫生準備給他裝起搏器的,不過因為當時的心臟起搏器植入需要通過開胸手術將線圈埋藏在體內。因為他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所以還是放棄了手術。感謝在2019-11-22 07:22:22~2019-11-22 14:08: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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