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睡到何東勝,餘秋可真是操碎了心。她認真地檢查門窗, 堅決不放一隻蟑螂進屋。她又滿世界的找電話線, 防止突然間會有奪命連環call打擾。
還是何東勝哭笑不得地拉住了她,哪兒來的電話機呀?整棟樓就門衛大爺那兒有一部電話。
一向對自己的人品沒什麼信心餘秋就立刻捋袖子, 打算去直接拔了電話線。
虧得何東勝直接從後頭抱住了她, 否則她肯定要破壞公物。
何東勝哭笑不得, 從後麵摟著人:“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怎麼他老覺得他倆跟反過來了一樣。
餘秋惡狠狠地咬人:“你就彆想逃了,今天你就是喊破了喉嚨也沒人會救你的。”
何東勝愈發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應對女友。他眼睜睜地看著女友像餓虎撲食一般, 三下五除二就扯了他的衣服, 然後直接將他壓在了床上。
他笑著抱住女友親了上去, 然後將人摟在懷中,柔聲問:“怎麼了?誰讓你不痛快了?”
餘秋有些悲憤, 年輕人, 拿出點兒血性行不行?姐姐衣服都脫了, 你問我這些?你在開什麼玩笑啊?
何東勝卻壓住了她的手, 一下下地拍著她的後背:“什麼事情不舒服就說出來,彆憋在心裡頭。”
餘秋憤憤不已:“你不打算讓我睡嗎?”
何東勝無可奈何:“你睡了我,心裡頭就能痛快了?”
那當然了, 傻小子,食者性也。人生中再不痛快的事情, 飽飽吃一頓,狠狠睡一覺,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何東勝可不敢苟同她的觀點:“那讓你不痛快的事情還是沒有解決呀。”
餘秋直接翻白眼:“為什麼要解決?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解決的。隻能讓它在那兒繼續存在,而我得吸飽了元陽去忍受它的存在。”
何東勝一下又一下撫摸著她光果的後背, 輕聲安慰道:“是不是在海城不痛快了?”
小秋肯定是累壞了。在海城她既要給人看病,又要幫忙處理婦女兒童的工作,還要接受海內外媒體的采訪。這幾樁事情哪件都不輕鬆,搞不好她還受了許多閒氣。看看報紙上說的,她連著30個小時不休不眠不吃不喝。她還不願意被記者采訪,不希望記者宣傳報道。
“我本來就不願意。我認為這樣子本身就不正常。我可不認為醫生應該這樣。”餘秋直接勾他下巴,眼波流轉,“知道我不舒服還不讓我痛快點?”
還不趕緊貢獻出元陽給我吸取?
何東勝苦口婆心:“你痛痛快快地說出來不就行了嗎?”
餘秋想要搞偷襲,沒想到這人居然關鍵時刻如此講原則,完全無視她的女性魅力,非得她說出原因才行。
餘秋悲憤了,年輕人,你這樣子很容易會被甩掉的。姐姐在婚戀市場上也是很有排頭的。號稱要成為姐姐格命伴侶的人能排成一條長龍。姐姐一聲令下,他們可以打得血流成河。
何東勝撫摸著她的麵頰,眼底有暗火洶湧:“小秋,我愛你。”
房間裡頭的燈已經被餘秋強行關閉了。朦朧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在他的臉上。何東勝的目光迫切又焦灼,嘴巴微微張著,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她,像是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一樣。
餘秋有瞬間都覺得自己渣了,感覺自己好像古代在前朝受了氣的帝王,回頭進了後宮就找妃子瀉火,是怪不要臉的。
她歎了口氣,埋頭進何東勝的肩窩,老大不樂意:“其實還好了,我已經想開了。”
她嘰裡咕嚕說了孫斌跟程芬的事情。其實她真想開了,搞道德綁架這種事,她不是最得心應手嗎?
北田武、小川君還有蘇嘉恒,哪個沒有被她強行借著格命的名義忽悠過?這實際上也是一種道德綁架。隻不過她的道德換成了格命大義而已。
餘秋聲音悶悶的:“她還給我打了副手套,雖然我現在也用不上。”
這下子笑的人變成了何東勝,他拍著餘秋的後背:“說出來不就好受多了嘛。沒事的,隻要不是原則性問題,能伸把手的時候就伸把手。”
餘秋抬頭瞪他:“現在還讓不讓我吃?”
何東勝猝不及防,直接被她捏到的要害,驚慌失措:“我們就不能好好說會兒話嗎?我還想跟你說——”
然而餘秋可不給他機會,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是最要不得的。年紀輕輕的小夥子,趕緊拿出點兒行動力來。
夜風又輕又柔,輕輕拂弄著夜色中的人。天上的月亮也被那清風撥動了,叫人影映在窗簾上都搖搖晃晃。
過了驚蟄,眼看椿分,萬物複蘇,蟄蟲驚而出走矣,俱在土裡頭拱來拱去。凍土叫椿風化雨泡軟了,於是無所阻礙的蟲兒探頭探腦得愈發肆意,大地叫光熱烘軟了,做好了椿播的準備。
貓咪也到了發椿的季節,一聲聲地叫喚著,焦急又迫切。因為得不到書解,所以那喵嗚聲愈發委屈,一聲聲的撩撥著人的心弦。簡直跟吃不到乃水而鬨騰的小孩子一樣,迫切的尋找母親的汝兒。
母親被鬨騰的不行,隻得抬起身子,叫焦渴的汝兒叼住了乃頭。得償所願的汝兒立刻大口吸吮,發出心滿意足的嗚咽。
叫椿的貓咪也入了巷子,兩團黑影在月光下扭成一處。喵嗚喵嗚的聲響不斷,一會兒它在上頭一會兒它又在下麵,彼此追逐著尾巴尖,兩團影子始終不分開。
貓咪追逐的太過激烈,亮堂堂的月色都亂成了散亂的星光。
那星光或明或暗,都拖著長長的光亮的尾巴。顏色或白或紅,都是熱騰騰的燃燒的星球。星子或直直墜落,或橫掃蜿蜒,俱在暗夜中與大氣燃燒出熱度來,於是夜空也熱氣騰騰起來。
貓咪終於鬨騰累了,吃飽喝足的汝兒也發出了心滿意足的喟歎。鑽透了酥土的蟲兒完成了翻土的準備。椿天,正是播種希望的季節。
一股溫泉浸泡著大地,夜深了,萬物俱寂。
月亮累了一宿,也疲憊地合上了眼睛。夜風靜悄悄,隻小心翼翼撥弄窗簾,試圖看清楚人間。
何東勝醒得早,他習慣性早起。準備出去打一趟拳,好強身健體。
誰知道餘秋也警醒的很。他一動她就不滿的發出哼唧聲,似乎不高興人形暖爐居然敢中途退場。
何東勝無奈,隻好重新躺回被窩,輕輕拍著人:“沒事,睡吧,我陪著你。”
餘秋得隴望蜀,蹬鼻子上臉,食髓知味地蹭了上去,嬌聲嬌氣:“我還要。”
何隊長又成了老婆婆,苦口婆心地勸她:“你——”
然而她已經直接壓了上去,不給他開口拒絕的機會不說,還直接往人耳朵裡頭吹起,手腳也不老實。天知道她渾身酸痛的情況下是如何完成這些動作的。隻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可以逼的人不擇手段。
何隊長到底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哪裡是居心叵測的狐狸精的對手,很快叫她拿捏了要害,被她牽著鼻子走。
甫一上路,何東勝便覺道路泥濘不堪。他吃驚不小,昨晚上他可是用了小秋從東北特意帶回來的作案工具。按道理來講,不應該還有這麼多粘稠的液體呀。
於是儘管狐狸精發出了不滿的哼唧聲,一向很警覺的唐長老還是堅持做了檢查。這一檢查不要緊,簡直嚇得唐長老三月天裡頭都是滿頭冷汗。
出血了,好多的血。這個出血量,跟常規意義上的落紅好像不太一樣。
餘秋也驚呆了,努力感受自己身體的變化。
夭壽啊,她當然碰到過同房大出血的病人,還有人到醫院的時候都已經休克了。不過那其中有的是入錯了門,走了旱路,造成直腸損傷破裂大出血的。有的則是因為傷到了蔭道後穹窿,直接破裂出血的。
無論是哪一種,餘秋都不願意發生在自己身上。這意味著她要去醫院處理呀。不僅僅是她丟不起這個人,更重要的是,現在男女之大防的觀念實在過於強烈。要是這會兒她出現在醫院,她跟何東勝估計都可以坐大牢了。為什麼?非婚男女居然搞破鞋,這不是流氓罪是什麼?
何東勝瞧她出血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一張臉嚇得煞白又繃得死緊,咬牙下定了決心:“來,我給你穿衣服,我們去醫院。”
打死餘秋,她都不願意現在跑去醫院。開什麼玩笑,現在過去就是此地無銀300兩。
何東勝滿臉嚴肅:“你還在出血,血止不住怎麼辦?”
餘秋有些崩潰,主要是她自己沒辦法完成自我體檢,她也搞不清楚出血點在哪兒,就沒辦法自我應對。
何東勝果決的很:“沒事,我們去醫院請大夫看看就好。”
餘秋急了:“我怎麼能去醫院?”
要是普通人,上醫院謊稱是夫妻,大夫一般情況下也不會要求查看結婚證。可關鍵問題是她這張臉太有名了呀,旁人一下子就能認出她來。
一點兒不誇張,現在國內最有名的電影明星知名度都未必勝過於她。最最要命的是,多少醫務人員拿著她的醫學教育紀錄片反複觀摩,不熟悉她才怪。
何東勝不假思索:“我們悄悄地去。要真鬨騰起來,你就說我強迫你的。”
“強迫個屁!”餘秋沉下了臉,“你發什麼瘋呀?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呀?”
何東勝已經幫她穿好了上衣,表情無奈:“不管怎麼說,總比你這樣淌血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