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投羅網的販子(2 / 2)

七零婦產聖手 金麵佛 12108 字 6個月前

餘秋歎了口氣,招呼護士:“麻煩你們幫忙通知一下,全院的毒麻藥品必須得上三道鎖,嚴格保管。加強安檢巡邏,防止有人過來偷盜搶劫。”

假如全島都沒有毒榀可以用了,隱君子的目標就會毫不猶豫地轉向醫院。在毒隱麵前,他們無懼死亡,他們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她還要趕緊出台毒麻藥品管理規範,加強對醫務人員的教育跟警示,防止他們被拉下水。她以前就看過案例,90年代,相關管理不嚴格的時候,由隱君子專門勾引醫務人員以及醫務人員的兒女,好通過他們的關係弄到杜冷盯。

現在對於全島的醫務人員來說,毒榀都是一個陌生的名詞。他們當中絕大部分人並不清楚他們將要麵臨的是怎樣可怕的敵人。

關門打狗,相對簡單,可要是門必須得開著呢?

那就是一條艱難困苦卻又不得不走下去的路。

時間太晚了,餘秋沒有回去休息,而是在醫院值班室睡了一夜。等到天亮的時候,她甚至有些恍惚。

真諷刺,那位號稱沒了毒榀自己肯定會死的古先生用自己的自私與惡毒將女兒送去了公安局,自己倒是安安穩穩過了一夜,毒隱發作也沒死掉。最神奇的是,他完全沒有任何尋死覓活的跡象,放過屁通氣之後還直接問護士要米湯喝,居然吃得下東西。

也不能說他全然不管女兒,好歹他還問過一回古小姐的下落。當護士諷刺地回答他,不管古小姐去哪兒,以後都不可能再賣身給他換大咽抽了,他就相當乾脆利落地閉上了嘴。不知道是不敢招惹公產黨的人,還是覺得這個女兒已經指望不上了,那就沒必要再關注。

更可惡的是,這麼糟心的老頭子大毒蟲,他們醫生護士還得儘心儘力地想辦法照顧,得幫助他儘快術後恢複。假如這一趟沒能戒掉他的毒隱,還要有專業的戒讀醫生繼續接手,免費給他戒讀,並且得供應他的三餐。

而他眼下的身體狀況想要恢複正常人的健康,投身到生產建設中去,幾乎不可能。將他關押進大牢,那他的身體也吃不消。

護士都快被氣死了。病人可憐,他們願意懷著對同誌的關心好好照顧病人,但這個病人的範疇絕對不包含這麼惡心可惡的家夥。

餘秋隻好安慰護士:“人賤自有天收。他這樣的,身體情況跟七老八十沒得區彆。你看著吧,以後他肯定還會想方設法瞎折騰。折騰多了,閻王爺自然就該拉他下去了。”

她在食堂吃了早飯,晃晃悠悠地往箱屋住宅區走。快要走到住宅區的時候,前頭傳來嗬斥與叫罵的聲音。

餘秋回過頭看,還沒看清一堆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剛好一陣風吹過來,頓時臭的他捂住鼻子,差點兒沒把早飯全吐光。

她捏著鼻子指著被何東勝他們壓著的光上身,就穿了條褲衩的男子,皺起眉頭問:“怎麼回事?”

何東勝也被熏得不行,同樣是頭極力往邊上撇,卻又不得不忍受,他言簡意賅:“自投羅網。”

原來今天早上他們在周圍巡邏的時候,發現有人從沼氣池裡頭往外頭爬。

一開始他們以為是沼氣池的蓋子沒有蓋好,有人失足掉下去了。待到他們慌忙跑過去看,才發現問題。這個人拖著個大袋子,從糞坑裡頭爬出來居然都不肯撒手。

袋子裡頭裝的是什麼?一個大箱子。箱子裡頭明麵上看隻有一些衣服,叫大糞泡了一夜,當時的慘烈可想而知。用海水洗了好多遍都臭氣熏天,也沒發現什麼特彆。但是箱子的夾層就彆有乾坤了,裡頭裝著的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白麵。

原來這人昨天晚上害怕警察跟解放軍查到他頭上,直接將箱子丟進了坑中。可他長期居住在城市中,並不認識什麼是沼氣池,居然稀裡糊塗間就將箱子丟進了新挖的居民區沼氣池裡。

偏偏也是湊巧,這沼氣池連著的居民八角箱樓一開始並沒有住人,昨天晚上才安排了剛從越南接過來難民居住。

現在真的是難民了,因為據說西貢已經亂得一塌糊塗。當地的香港珠寶行都叫人持槍搶劫,店主都沒有來得及說話,便被一梭子彈打死了。現在街麵上完全不成樣子,手裡有槍有子彈的人都在想方設法搶劫敲詐勒索,好為自己爭取最後一票財富,趕緊找機會跑掉。

美國人都跑了,南越正府軍有個屁的戰鬥力。

這家夥之所以看到池子並沒有上蓋,就是因為剛好有人在給沼氣池做最後的檢查,好方便剛剛送過來的難民使用。隻不過不湊巧,打開蓋子之後,他肚子不舒服,跑到大樹後頭去噓噓了。他到時聽到了好像有聲音,但拿手電筒照了照沒看見底下有人,便也沒再繼續偵查。

於是那個承載了毒販希望的箱子就這麼安安穩穩待在了沼氣池裡。

如果不出意外,它要在這裡安安穩穩地度過風聲緊的時期,然後再被安排埋在地底下。

但是,它的安身立命之所是沼氣池。

大家在船上一路顛簸到這兒,全都累得夠嗆。這會兒下了船,剛好痛痛快快地釋放一下自我。可想而知,這個沼氣池裡頭的內容有多麼豐富多彩。

然而金錢當道,黃金萬兩跟萬兩黃金是一個概念。這家夥居然毅然決然地跳下沼氣池,愣是將它用塑料袋子包裹好的大箱子又給拎了出來。

我的老天爺啊,他身上臭的簡直了。

餘秋一邊批評何東勝:“你們要做檢討,沼氣池安全問題必須得注意。蓋子如此輕易地就被拿開來,那沼氣池就是殺人工具。”

何東勝趕緊做自我檢討:“我已經喊他們去檢修了,加強固定。”

他捏著鼻子,趕緊送這個自投羅網的毒販去公安局。

等人進了公安局,叫警察押著出來的顧先生一看到他人,居然下意識地冒出一句:“你怎麼跑來了?”

直到這時候,毒販才意識到顧先生根本就沒有把他給供出去。

倒不是顧先生有多麼講義氣,堅決不能出賣自己的朋友。而是他清楚賣毒榀的都是黑社會,裡頭的關係錯綜複雜。一旦他出賣了給他貨的毒販,那很可能毒販回去會被解放軍抓走,但他自己跟家裡人以後肯定會遭到慘烈的報複。

因為毒販要殺雞儆猴,所有膽敢出賣他們的人必須不得善終,否則以後他們怎麼還能鎮得住?

現在來了海南島,這些人當然不敢明麵上反對正府,更加不會與正府對著乾。天底下的罪犯都沒有跟正府軍隊正麵交鋒的能力。一個是業餘,一個是專業,壓根就不是同一個檔次水平上的。

他們要玩的慣常套路是兵匪一家,在正府裡頭找自己的代言人保護傘,他們則負責維持地下王國的穩定。

就好像監獄裡頭每個監房都有牢頭一樣,沒有監獄官方跟獄警的默許,他們也當不了老大。不過,這個老大也會給官方一定的麵子,在一定程度上維持地下王國的秩序,不至於天下大亂。

顧先生不打算跟這樣的地下王國為敵。反正他不過是睡了個女人而已,又不是什麼真正的毒販子,最多放點血,多掏兩根金條。他算是看出來了,公產黨的正府也窮得很,指望著他們掏錢搞建設呢。

於是顧先生直接認下了罪名,表示那一小袋柏粉其實是古先生落在他家的。當時兩家不是打算結親嘛,古先生那麼個嗜好,身邊離不得白麵,就把東西落在包裡頭丟在了他家中。

他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將包拿回去還給古先生比較好。他當時並不知道包裡頭裝了什麼,還是古先生自己打開包才露出了真麵目。

他也嚇了一跳,但古先生跟他保證自己絕對不碰,而是打算交給正府,也好有個向正府表達洗心革麵態度的機會。

出於對朋友的信任,他就將這件事情交給古先生自己處理了,畢竟東西是人家。

至於他為什麼跟古小姐有了苟且之事,那絕對不是什麼賣吟瞟娼,隻不過是古小姐為了表達對他的感謝與愛慕,自願與他發生性關係的。

以白麵為瞟資,根本不存在。

顧先生已經一推三二五,漂漂亮亮地將自己摘出去了。無論公安如何審訊,他都咬緊牙關,堅決不承認自己販毒以及瞟娼,一張嘴銅牙鐵齒,完全放不倒。

氣得公安擼起袖子都想打人了,又被自己的同事硬生生地攔住了。這人是華僑,現在島上的局勢又微妙的很。一旦傳出公產黨刑訊逼供,硬押著人認罪的消息,很容易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大肆宣揚,造成人心不穩。

負責審訊的公安隻得硬生生地咽下這口氣,還不得不陪著這個厚顏無恥的資本家去院子裡頭的廁所方便。

結果他們剛走到院子,就碰上個比廁所還臭的家夥。原本老神在在,完全不將公安同誌當回事的顧先生見到人卻變了臉色,脫口而出:“你怎麼來了?”

電光火石間,何東勝瞥見公安同誌拉的老長的臉,突然間警覺起來。

他立刻揚高了聲音,大聲喊:“你們還以為這是敘舊的地方嗎?還想再做一筆生意!通通閉嘴!不要妄想串供。該問的我們都問清楚了,這個時候反悔是沒用的。”

顧先生還想再發言,直接叫乾警捂住了嘴巴,押著往廁所去了。

那毒販見到顧先生,臭烘烘的臉就跟死了一樣,徹底癱倒在了地上。

完蛋了,果然是姓顧的那家夥供出了自己。他就說公產黨的人為什麼非要盯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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