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圍(2 / 2)

項海葵彎腰去拍路溪橋的臉:“醒醒,快醒醒!”

除了拍出更多鼻血之外,完全沒反應。

陰長黎原本信了半數,鼓足勇氣,朝著他們的方向邁出一步,見狀,又將試探的小腳腳縮了回去。

“算了,先想怎麼辦吧。”項海葵去和白星現商量,“不知他們適應佛光,需要適應多久?”

“其實有個辦法。”白星現畢竟擁有五百年豐富的逃亡經驗,“你央個小和尚,回城主府報個信,讓項天晴過來接你回去。等進了城,你始終待在人多的地方,他們就不敢輕易動手。”

項海葵:“怎麼說?”

白星現:“上界不能來凡人界,冥界同樣不能破壞凡人界秩序,甚至連接觸都最好避免。若違反,乃是大罪過。”

尤其項天晴,她是上界轉世渡劫之人,神魂光芒與凡人是不同的。且還出身一個戰功彪炳的世家大族,有家族神器護持神魂,柳一行肯定看的出,更不會輕易擾亂她的成長軌跡。

項海葵連連點頭,正準備照著做,誰知說曹操曹操到,窟外響起項天晴的聲音:“道辰大師?小葵?”

項海葵蹙了下眉,重新出去,隔著長長甬道,瞧見項天晴站在佛窟門口,身後還跟著孟西樓和無眠。

無眠抱著手臂,滿臉不情願,一看就是被強行拉來的。

孟西樓則負手而立,一貫的麵無表情。

這是乾嘛來了?

臨到門口,項海葵腳步放緩。

出門那一瞬,她驟然拔劍。

“你乾什麼!”

項天晴站的最前,被嚇的花容失色,無眠衝上來張開雙臂,擋在她身前。

孟西樓沒有動作,眼睛微微一眯,眼底彌漫出殺機。

“我的劍感應到了殺氣,自己出來的。”項海葵將天狂收回去,搪塞過去。

那些小怪物不見了,柳一行和洛雲羞也藏起來了。

白星現說的沒錯。

孟西樓微怔,將殺機隱下。

無眠惱火:“殺氣?小爺看你就是小心眼,昨天小爺打了你,你心中不滿!”

誰打誰啊?項海葵心裡吐槽一句,懶得跟他爭:“大師兄,三師兄,姐,你們怎麼來了?”

項天晴撫了撫胸口,礙著昨日的不歡而散,依舊板著臉:“你傷了大師這事兒,已經傳開了,我們當然要來探望下,給大家個交代。”

項海葵由衷:“來的真是時候。”

白星現走出來:“大師說天色已晚,他身體不適,需要早些休息,諸位的好意,心領。”

孟西樓正好懶得入內:“那孟某改日再來拜訪。”

項海葵按照計劃,跟著他們走。

項天晴卻將她攔下了:“你乾什麼?”

項海葵:“當然是回府裡去。”

項天晴教訓道:“你昨日不是自告奮勇說要留下照顧大師?照顧一日便走,讓旁人怎麼說?你可知,此事不妥善處理好,會給爹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我不懂醫術,留下來也沒用。”項海葵攤手,她現在必須走,才能將追兵引開,為老板爭取一條生路。

“那我留下來。”項天晴道。

項海葵:……“不用了吧。”

白星現也趕緊道:“大師是個苦行僧,真不必了,我留下來照顧。”

項海葵搖搖頭:“白公子終究不是我們城主府的人,眾人現在隻看我們城主府的態度。”

白星現密語:“怎麼辦呀,小葵妹妹。”

項海葵有什麼辦法:“不是說她的靈魂會閃閃發光麼,留下來,指不定關鍵時刻能救前輩一命。”

白星現:“可我叔叔不想和她攪合在一起。”

項海葵:“你說,是當一條單身狗重要,還是保住狗命重要?”

白星現:……

項海葵是真沒轍:“命中注定的情緣,看這苗頭是躲不過了。”

白星現想解釋,又不知如何解釋。

按照叔叔的理解,這並非命定,是上界有人在撥弄命運線,故意將他和項天晴攪合在一起。

是有人在算計叔叔。

不過項海葵說的對,眼下什麼都沒有保住性命重要。

“天晴……”孟西樓不太想她留下來,卻知道管不住,便由著她去。

正好,可以令他沒有後顧之憂的下手。

“項海葵,你真是個惹事精!瞅瞅你來幾天,惹出多少事了?”無眠在心中罵一聲臭狐狸,翻身上了駝獸。

項海葵本想去騎自己綁在不遠處的駝獸,怕落單會遭遇意外,跑去無眠旁邊:“三師兄,我幾宿沒睡了,迷迷糊糊的,咱們同乘,你帶帶我吧?”

無眠一怔,低頭看向她。

她眨了眨眼,飽含期待。

無眠便又想起昨日她妖化後的模樣,那與此時的清純可人截然相反的妖冶。

醒醒!

你他媽是頭白虎!

他用意念給自己兩耳刮子,一扯韁繩,先行一步,遠離這隻渾身散發著騷味的狐狸。

項海葵沒轍了,隻能去試試孟西樓。

豈料孟西樓竟主動邀請,居高臨下,朝她伸出手:“走吧,我帶你。”

項海葵毫不猶豫,伸手握住:“多謝大師兄。”

手挺冷,但不是行凶者。

卻並不能像排除無眠一樣排除他。

孟西樓嫌疑極大。

不過,若他同樣是上界來的,此時跟在他身邊,反而更安全。

項海葵在他身後坐穩:“好了,大師兄。”

孟西樓勾了下唇角,扯動韁繩,載她離開佛窟地界。

項海葵繃緊身體,凝神注意著周遭的動靜。

又忍不住回頭望一眼佛窟。

前輩,要平安啊。

……

項天晴看著她放著駝獸不騎,非得與師兄們同乘,嘴唇抿的泛白。

黑著臉隨白星現走入佛窟。

而此時,陰長黎已經出了水,準備在找白星現詳細問問。

他記不起自己是誰,卻可以判斷出,自己從前必定是個極端多疑的性子。

收回浴桶,穿好僧袍,發現袖子上粘了幾根黑發。

他的僧袍原先是扔在案台上的,後來路溪橋暈倒時,拽了一把,給拽去地上。

這個位置,先前項海葵坐過,而另外兩人都不是黑發。

估計是路溪橋贈她朱雀毛,她重梳丸子頭時掉下的。

陰長黎用指尖捏起來,正準備扔掉。

頭發黏在手指上的感覺,令他身軀一僵,忙不迭閉目認真感知。

原來,那蓬將他從死亡之海托舉起來的海藻,是她?

陰長黎既驚喜又疑惑,卻已打消了對她的猜忌,開門追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不小心寫多了。

……

明天V了,老規矩有紅包。

我好像有點不太開心。

對,因為明天要更一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