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招了(1 / 2)

現在這個年代,不管是紅事兒還是白事兒,都是一切從簡。

老白頭的喪事,也是這樣。不過因著白老頭去世的太過離奇,白奮鬥又哭昏了無數次,以至於他們這邊還是被不少人關注著,遠遠近近的,也都過來上柱香鞠個躬。

王香秀是喪事第三天早上下葬前夕回來的,領著銅來,倆人給白老頭磕了頭。

白奮鬥睚眥俱裂,吼道:“滾,你們給我滾,你們有什麼臉麵出現在這裡,還以為害我們家害的不夠嗎?如果不是認識你們家、如果不是認識了你們家,我們家何至於過成這樣,何至於落得這麼一個下場啊。現在我爸都躺在這裡了,你們還不讓他安生?你來乾什麼,給我滾!”

這也就是白奮鬥已經跪了三天哭了三天,一點力氣也沒有,但凡是有一點,王香秀是保準要挨揍的。

王香秀整個人憔悴的不行,她牽著孩子,眼睛腫的像核桃,仿佛下一刻就要過去,她抹著眼淚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知道我這麼多年對不起你……但是很多事兒,我也是被騙了,對不起……”

“你說再多對不起,我爸也回不來,老爺子回不來了……”白奮鬥哭著趴在地上。

王大媽勸道:“奮鬥,咱們正事兒要緊。”

白奮鬥深吸一口氣,說:“好。”

確實,他爸入土為安比什麼都更重要,白奮鬥踉踉蹌蹌的站起來,院裡幾個小子扶住了他,院子裡的人很快的跟著一同往外走。王香秀沒有猶豫,也跟了上去……

倒是趙桂花幾個女同誌沒有跟著一起上山,一般除了直係親屬,女同誌是不跟著往山上走的。

一群中老年婦女拎著板凳坐在院子裡,閒話家常,這事兒發生的太快了,人竟然就這麼沒了。但是現在想一想,這一切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外人不曉得怎麼回事兒,但是作為當時都在現場的人,他們現在回憶起來,這事兒就是白老頭先挑事兒的啊。是他先抓蘇大媽的手,也是他先扇了蘇大媽,正是因為他做了這些,才有了後來的被推下板車。

可誰又能想到,真的就有人這麼寸。

彆的不說,趙桂花倒是感慨:“往後吵架歸吵架,真是不好輕易動手。你說這人多脆弱啊,可能一個勁兒沒用好,人就能出事兒。”

這話說的不假,幾個老娘們紛紛點頭,心有餘悸。

周大媽小聲說:“你們說,王香秀怎麼回來了。”

“被放出來了唄,不然她也不能出現。不過蘇大媽沒回來,估摸著是回不來了。”

“應該是這樣。”

趙桂花:“我看……咦?王主任?你過來了?”

這是街道辦的王主任,王主任過來看到他們都在,說:“人都上山了?我這緊趕慢趕的想過來看看情況,也沒趕上。”

“他們都走了。”

王主任問:“那王香秀……”

“她也跟過去了。”

雖說一般女人不會跟著上山,但是王香秀這個事兒又有點特彆,她跟著過去倒是也不能說錯。王大媽給王主任讓了一個位置。王主任說:“這……不能有什麼事兒吧?”

她過來當然不是因為白老頭多麼有身份,而是怕王香秀放回來,這邊鬨事兒。

她跟著,總歸鬨不起來,誰曾想,還晚了一步。

趙桂花安慰她說:“沒事兒的,院裡的老少爺們都跟著呢,不會出什麼事兒的。這個你放心。再說白奮鬥三天都沒休息,哭昏好多次,他也沒有力氣鬨事兒了。”

王主任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希望這樣吧。”

趙桂花順勢問:“那王香秀這次回來,是沒事兒了吧?”

現在生活作風不嚴謹是大問題,那是王香秀被放回來,應該就說明,王香秀死扛住了沒說什麼的。不然就衝著這個問題,她就不可能被放回來。

王主任:“正好你們都在,我也說一下王香秀的情況吧,等你們各家的爺們回來,互相傳達一下。”她掏出一張紙,說:“經過群眾的舉報,王香秀與蘇盼弟同屠宰場副場長田建業有不正當關係。經過派出所實際調查,事情並不完全是這樣。九月四日傍晚,蘇盼弟以尋找田建業幫忙商量事情為由見麵,兩人發生不正當男女關係。但是田建業仍是覺得不夠,蘇盼弟又叫了自己的弟妹王香秀到現場。王香秀抵達現場之後,並未與田建業發生什麼關係。就被蘇盼弟的丈夫袁軍,呃,前夫袁軍帶人闖入,暴揍田建業。事情在屠宰場鬨開。當時未曾報警。第二天我們接到舉報,將相關人等全部羈押。由街道協同派出所調查,期間,人稱“蘇大媽”的苟蘭香舉報王香秀與多名男子有染,並稱對田建業事件並不知情。不過王香秀堅稱苟蘭香是陷害,因為苟蘭香曾與兒媳王香秀發生過劇烈的爭執。其中涉及苟蘭香企圖利用兒媳賺錢以及她兒子因此恍惚發生意外等。關於這一點,我們走訪了相關人士,均得到證實。同時,我們也調查了苟蘭香口中相關男同誌,他們均對苟蘭香的指控予以否認。並不承認與王香秀的男女關係,並沒有人被捉到任何現場。王香秀也堅稱與他們毫無關係。至於出現在屠宰場事件現場,並不是企圖亂搞關係,而是想要懇求屠宰場放過她兒子。這一點,因為現場王香秀並未與田建業有什麼關係,所以並不能認定兩個人有關。因此,考慮到王香秀家裡還有三個孩子需要照顧,並且沒有證據證明她亂搞男女關係,因此將人釋放。所以希望諸位街坊不信謠不傳謠。另外,作為鄰裡,也能監督王香秀的生活。以正我們街道的風氣。”

這樣一個調查結果一出來,大家都麵麵相覷。

好半天,王大媽問:“那蘇大媽呢?”

王主任:“苟蘭香同誌除了涉及指使蘇盼弟亂搞男女關係,還涉及了白老頭的意外身亡,她會繼續羈押,繼續調查。田建業和蘇盼弟都會追究責任。”

“哦!”

大家又安靜下來,這個時候趙桂花都要感慨王香秀的好運了,這麼大的事兒,苦練蘇大媽都翻車了,她反而還能被放回來,你說這不是運氣好是什麼?

不過趙桂花多少也知道,其實派出所和街道也知道王香秀肯定是不清白的,但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沒有死盯著王香秀,一定要把她釘死。

這考慮的,自然不是王香秀如何。她一個成年人做事情這麼不著調,毫無主見,這可不值得同情。大家考慮的,無非還是三個孩子。雖然他家的三個也不是什麼好孩子,但是現在一個重傷一個生命垂危,還有一個是小不點。

這總歸得考慮一下三個孩子的實際情況的。

說句不好聽的,要是王香秀進去了,那麼蘇金來且不說,蘇銀來基本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正因此,即便是知道王香秀是嘴硬,但是正好也確實是沒有直接證據,所以王香秀還是被放回來了。

不過蘇大媽他們倒是並沒有。

但是王主任花落花外的也說了多監督,這個是監督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王主任也感慨說:“蘇盼弟這次,是讓她媽給害了。這個時候,她還咬死了是自己主動去找的田建業,是她自己的主意,跟她媽沒有關係,卻不知道,她媽把事情都推在她跟王香秀兩個人身上。王香秀現在脫身了,就是她自己的責任了。你說,何至於……”

“這丫頭打小兒就給家裡出頭,他家就她個性最硬氣,結果哎……”

趙桂花:“這還不是蘇大媽自己不當人,她打他家孩子小時候就哄著孩子給孩子洗腦,蘇招娣懦弱,不頂用。她就忽悠蘇盼弟唄?這孩子打小兒就覺得自己是這個家的救世主。所以願意無私奉獻。這麼些年了,蘇大媽多會演啊,咱們這樣有些閱曆,見多識廣的都被忽悠,更不要說蘇盼弟這種年紀不大的姑娘。她打小兒就被忽悠著,現在就算是年紀不小了,一些觀念也早就深入骨髓了。可不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眾人都是很認可趙桂花這個話的,紛紛點頭。

王主任:“所以啊,孝順父母是應該的,但是千萬得有自己的主心骨,有能分辨是非對錯的能力,不然這一輩子就完了。”

“誰說不是呢。”

大家閒聊幾句,梁美芬在一旁聽了,若有所思。

其實她跟蘇盼弟一樣,都是很能為娘家奉獻的,也不光是他們,其實這個時代很多女孩子都是這樣的,年輕的時候為家裡做牛做馬,等結了婚,仍是無儘的幫助娘家,隻為了那一點點可憐的溫暖。

然而實際上呢。

可能最終得到的也不過就是無儘的算計。

其實什麼也得不到的。

梁美芬撓了撓頭,這時趙桂花看了過來,她疑惑的說:“你怎麼還在這兒?”

梁美芬:“我不在這兒還能在哪兒?”

這還給她問蒙了。

趙桂花嘴角抽了一下,覺得這個兒媳婦兒,屬實不怎麼聰明,她幽幽說:“你不是該去上班嗎?”

梁美芬一愣,隨即啊了一聲,說:“對啊!我要上班的!”

她一下子蹦起來,飛快的衝。

而同樣的,其他人也反應過來,還有兩個要上班的小媳婦兒也嗷了一聲,飛快的起身,他們這看熱鬨都差點耽誤上班啊。

趙桂花:“你說愁不愁人。”

周大媽不客氣的說:“趙桂花啊,照我說,你家這個兒媳婦兒也沒精明到哪兒,也是個沒有腦子向著娘家的,你可得多盯著,不然要是像蘇盼弟那樣,可就有你哭的了。”

這個時候,她就很得意了,雖然她兒子不給力,但是她兒媳婦兒可是個顧家的,嘿嘿。

想到這裡,周大媽也多了幾分快活。

他家找兒媳婦兒的眼光,可比其他人強太多了。

趙桂花看著周大媽那個得意的樣兒,哼了一聲。

她說:“這個事兒我心裡有數兒,梁美芬再笨也不至於乾這個。”

梁美芬確實是向著娘家也沒錯,但是這人沒什麼膽子。而且最近吧,大概是因為她弟弟結婚都不叫她,倒是讓她有幾分傷心了。不得不說,梁家也是一家子奇葩,真是沒見過過河拆橋拆的這麼難看的。

王主任:“行了,既然該通知的已經通知過了,我也就回街道了。王大媽,這院裡的事兒,你還是多擔待一些。”

王大媽痛苦麵具,不過還是點頭說:“成。”

這不應還能這麼辦,她可是管院兒,就不能不管的。

但是這心啊,真是格外的痛苦。

王主任生怕王大媽提出自己不想乾了的話,趕緊麻溜兒的走人。

王大媽:“年底重選的時候,我真是不想再乾了。”

“彆介啊。”

“對啊,你這乾的多好啊,你要是不乾,彆人可沒有你這個權威。”

“就是,我覺得你最合適了。”

王大媽翻白眼,她才不會相信這些人的鬼話,這些人分明都是生怕重選選到了自己,才忽悠她,心腸真是壞了。

她說:“你們就缺德把。”

她說:“你們看看,你們看看我這個白頭發,呲呲呲的往外冒,都是為了這個院兒操勞的。”

大家嘻嘻哈哈,說:“哪兒啊,你還是這麼年輕。”

“就是,再說你看你這個虎背熊腰,才適合乾這個,一般人都控製不住。”

“可不是嗎?這個話真是不假的。”

“咱們院兒的管院啊,那是威信和強壯,缺一不可啊。”

王大媽:“嗬嗬。”

趙桂花倒是說起了另外一茬兒,說:“管院兒啊,這說起來,我這還有個事兒想跟你商量,你看咱們的地窖,不是都在一起用的,然後各自劃一塊地方。但是現在多了藍大叔一家,咱們得讓出一塊地方吧?我想著反正都要重新分了,不如徹底給分開,砌上牆,各家都裝上門,也能落個鎖。其實這樣也安全,不至於外麵誰進來偷了東西,或者說各家拿錯了東西。”

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大家都懂。

周大媽立刻相應,她說:“這個我讚成,往年我家的白菜就總是被偷……”

王大媽:“我看行,這樣,傍晚咱們全院兒開個大會,說一下最近的幾件事兒。”

相比於其他大院兒隔三差五的開大會,他們大院兒還真不怎麼開會,這忙忙活活的,都為生活奔波呢。他們大院兒不開會都不少事兒了,要是開會,彆是更多事兒。

所以他們大院兒真是不怎麼搞那些形式。

不過有重要的事兒,還是要開一下的。

“那行,也該開一個。”

“哎對了……”說話的大媽賊兮兮的左顧右盼,隨即說:“你們聽說了嗎?現在黑市兒的糧食漲價了,白麵都翻了快三倍了。”

“啊!這麼多?”

“之前不是說翻了一倍?”

“你那都是老黃曆了,現在翻得更多了。”

這些家庭婦女是常年掌握著家裡的廚房的,最這個事兒最敏感了,一個個麵麵相覷。雖然他們也不是說人人都要黑市兒買糧。畢竟各家都是有定量的。但是大家多少還是關注著黑事兒的,畢竟啊,誰都知道,這黑市兒的糧食價格,多少也是一個風向標了。

趙桂花:“反正我家是每個月月初就把糧本上定量全都買了,下一次再買,就是下個月了。”

這跟缺不缺糧食沒關係,趙桂花他們家就是這麼生活的,就算是沒重生這一茬兒,她也是這樣過日子。她可不像有的人家,每個月還要分上月初月中月末,分三次去買糧食。

他家慣常都是拿著糧本,月初領著兩個兒子過去把這個月定額都買了。一個月計劃著吃。

“我家上個月還有點,這個月沒著急,我琢磨著,還是買了吧。我下午就去,你們還有誰去嗎?王大媽開口問了出來。

周大媽:“我去。”

“我也去。”

敢情兒大家都不著急買糧。

其實也不是這麼回事兒,這就跟花錢一樣,你月初拿到了三千塊錢,平均到這個月的每一天。相對來說,總歸沒有把三千分成三次,十天拿一千,計算起來更容易,規劃也更容易。

特彆是糧食這種東西,一個計算不好,月末就要餓肚子了。

不過要是缺糧,大家還是想要早早落袋為安。

趙桂花:“我明天還打算上山,這秋天不上山,啥時候上山啊。”

“我也去。”

“哎呦可少不了我。”

“你有自行車嗎?沒車的話,不方便啊。”

如果是花錢做公交車,就有點不合適了,畢竟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更多收獲。

趙桂花這個時候倒是真的慶幸自己買了自行車,這關鍵時刻,真是用得上啊。不說旁的,這半年這輛車就給他們家立下了汗馬功勞。

趙桂花:“王招娣,你明天跟我一起。”

王招娣高興的說:“好!”

周大媽嫉妒的撇嘴,這個趙桂花真不是個好東西,明明知道王招娣是她乾閨女,還總是拉攏王招娣,缺德就沒見過這樣的。周大媽問:“我也想去,你們誰還騎車?”

她看向了王大媽:“老王,你這……”

王大媽果斷的打斷她:“我載隋大嬸。”

幾乎每次上山,他們四個都是一起的,算是一個小團體。

雖然王招娣是一個小姑娘,但是仍是打入了大媽的內部。

周大媽:“……”

她的視線又看向了趙桂花,說:“讓王招娣在家,我跟你們一起去吧,她一個小姑娘跟著一起有什麼意思,哪裡有我更更有意思?咱們還能嘮嘮嗑。”

趙桂花:“嗬嗬,不怎麼想跟你嘮嗑啊。”

她說:“你可拉倒吧,一看你就不行,你跟著我們都是拖後腿。”

“哎不是……你這怎麼說話的。”

趙桂花:“實話唄。”

幾個老太太互相擠兌著,不過倒是難得的點到為止。

畢竟啊,最近的事兒太多了,大家都收著呢。

趙桂花突然說:“我家小兒媳婦兒今天總算能回來了……”

“那誰說不是呢,我家也是。”

大家說著片湯兒話,那頭兒,上山下葬的大部隊也回來了。莊誌希跟著忙活了好幾天,風塵仆仆的覺得哪哪兒都臟,推了推自家老爹和大哥,說:“咱三去洗個澡?”

莊老蔫兒蹙眉:“花那個錢乾什麼?晚上衝一下得了。”

莊誌希:“這怎麼一樣呢?

他說:“我請你們,去不去!過了這個村兒看沒這個店了。”

莊老蔫兒果斷:“去。”

莊誌遠:“那我也肯定要去的。”

周群聽說他們要去洗澡,趕緊開了口:“我跟你們一起,還有爺們要去的嗎?這一天天的身上都黏糊了。”

李廚子擺手:“不去不去,浪費那個錢。”

他可是過日子很仔細的,萬萬不舍得花這個錢。彆看他家兩個工人,又有食堂的剩菜能拿,偶爾還能出去幫廚掙外快,每個月還是能攢下二三十塊錢。但是李廚子可不亂花錢。計劃的很,畢竟,他家可是兩個大孫子的,這閨女李芳又懷上了,三個孩子呢。以後有的是花錢的地方。

他說:“你們去吧,咱們送白奮鬥回去。”

楊立新:“好的。”

他有點羨慕,不過又一想,自家嶽父肯定是不同意的,想也白想。這就是做人家上門女婿的不容易,凡事兒都得聽老爺子。講真,不是年底準備過年,一般人還真是不舍得花這個錢。

大家嘻嘻哈哈的都不去,莊家三父子跟周群一起走。

莊誌希半真半假的開玩笑說:“周哥,我知道我很英俊,我哥哥也不差,但是你可彆看上我們哈。不然我真是要打人的。”

這玩意兒,不能不擔心啊。

畢竟,周群有前科啊。

雖然最近看起來他正常不少,但是該有的謹慎不能少。

周群氣急敗壞:“哎不是小莊,你什麼意思,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你像話嗎?”

莊誌希黑線:“你把那個人家去掉,我能相信你一點。一個大男人,你說話不要用人家好嗎?”

周群:“……什麼人啊你,我能看上你?”

莊誌希:“你連白奮鬥都看上過,我擔心有什麼錯?”

周群氣急敗壞,說:“你這人可真不咋樣,都說做人不揭短,你咋總是提老黃曆?再說那不是誤會嗎?真是誤會。”

莊誌希:“哦~”

周群看他這樣,重重的哼,說:“你真是夠嗆。”

他率先大步走,不想理會莊誌希這種人,白瞎一張臉,人一點也不大氣,小肚雞腸真不咋樣。真不知道他媳婦兒是怎麼看上他的!肯定隻看臉了。

莊誌遠:“你招他乾什麼?”

莊誌希挑眉:“我還不是為了你?你還不領情,要是他看上你怎麼辦?”

莊誌遠:“……你彆說,我惡心。”

他無語的看著莊誌希,說:“你沒事兒彆叨叨,你多說幾句,我就不想去洗澡了。”

莊誌希:“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不去更好,我省錢了。”

莊誌遠:“那還是要去的。”

誰說男人不碎嘴子?其實也是一樣的,幾個人說話的功夫來到了澡堂子,現在的澡堂子還是很方便的,來了之後交了錢和澡票,就能換到一個手牌兒一個毛巾。

這毛巾不是一次性的,洗澡出來要交上來的。

買票進入之後,就到了更衣間,這裡的手牌是對應櫃子,一個手牌對應一個櫃子。也就是現在這個時候,來洗澡的人不多,要是趕著年前洗澡的人多,櫃子用完了,換下來的衣服,就要放在筐裡,然後吊起來。

如果連吊籃都用光了,那麼進都進不來了。

不過現在這種日子,中午在家洗澡都不冷的,澡堂子自然人少。畢竟,也不算便宜啊。

其實一般來說,澡票倒是每個單位每個月都會發,但是洗澡錢不便宜,所以這個票不緊張,但是來洗澡的人仍是不多。莊誌希脫掉了衣服,把毛巾搭在肩膀上進了澡堂子。

澡堂子裡兩個大澡池子,還有一些噴頭,他來洗澡,慣常都是先給自己淋濕了,然後再進池子裡泡著。早幾年的時候,澡堂裡還有專門搓澡的,搓個澡推個背,那是解乏兒的,雖然不便宜,但是得意這一口的也不少。

那搓澡的生意看著不體麵,但是真真兒掙得不少的。

不過這兩年倒是沒有了,懂的都懂。

現在不許有。

反正這個就沒了,現在搓澡這樂子倒是沒有了,不過大家還是樂意在池子裡泡著,有的人自己帶著茶壺和一點點高碎,跟澡堂子要上一壺熱水,二分錢。

在澡池子邊兒擺上家夥事兒,泡個澡喝個茶水,一喝就是一小天,吹吹牛逼,解解乏兒,這是四九城老爺們很得意的享受。要是再帶兩個燒餅,好麼,真是連餓都不餓了。

莊誌希他們進來就看到兩個老爺們腰上圍著毛巾,坐在池子邊兒,一邊喝茶一邊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