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招了(2 / 2)

他也不往上湊,自個兒泡自個兒的,倒是周群很快的混了過去,吹水起來。

最近的熱門話題也不用說,大家都知道,就是白奮鬥還有蘇家的事情了,這種沾染著一點點顏色的八卦,是大家最樂意聊的。畢竟都在這一片兒,一聽都知道。

不過就算不是這一片兒也知道啊,現在四九城說不知道白奮鬥。

特彆是其中還牽扯了小寡婦,小寡婦,這種話題總是帶著一點點那個香。

不過要不說現在的人單純呢。這一聽說王香秀被放出來了,一個個就叭叭上了:“這小寡婦,還真是個正經人。我以前也聽過她的一些八卦,但是不曾想,都是空穴來風啊。”

周群:“呃……”

這時有人說了一嘴:“也未必吧?那她咋那麼多風?”

“就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唄,你們想啊,如果她真是跟人關係不正常,那咋能被放出來,這肯定還是她沒事兒。”

“這話說的倒是也對,她婆婆還有她大姑姐都沒放出來,她應該是無辜的。”

周群:“呃……”

他當然不能說,這人可沒有什麼無辜的,他們都睡過呢。

但是就像是每一個跟王香秀睡過的人一樣,他們都是不能承認的。

這要是承認了,不是就要被抓了?

所以隻要沒抓現行兒,所有人都死咬自己賊拉無辜。

就連周群,也是這樣。

所以這個話題,周群不敢聊,生怕被人看出來啥。不過這個時候,他覺的覺得自己廢了不是沒有一點好處的。你看,現在大家誰也不會懷疑他以前乾的那些事兒了。

他的名聲,比以前好了不少的。

畢竟啊,他就算是有心,都是無力。

所以周群的名聲還真是強了一些,當然,他名聲比以前好的另外一個原因是他太能拉呱兒了。這老娘們都沒有他碎嘴子,短短時間,他就成了機械廠有名的大喇叭。

這個名聲也不咋好聽,但是在不少人心裡還是有點影響力的。

在加上,他也確實是啥也乾不了,所以混跡在中老年婦女的隊伍裡,一來二去倒是獲得了一點好評的。

男人麼,多少都是有點自詡見識多,因此有點看不上周群這樣,但是因為他這人沒“威脅”,所以倒是也能來往上。

“哎不是,周群,你以前跟王香秀也傳過那些個事兒吧?”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嘴。

周群:“這話就很假了,真假大家都曉得啊。”

眾人:“……那倒是。”

雖然家夥事兒都在,但是誰不知道,周群不是個男人。

這是醫院診斷的,大家總是相信的。

“所以說啊,王香秀那些八卦,還真不一定是真的。”

“她也不容易,她那個婆婆也太惡毒了,我就沒見過這種人。”

“那誰說不是呢。”

“王香秀他男人小蘇,我還見過,挺老實一個小夥子,當初意外去了,我這想起來還有點可惜,沒想到這倒是因為他媽……”

“這話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吧,那他自己就沒點主見了?什麼都聽老娘的,那自個兒那腦子是乾啥的?擺設?”

“這話也對,不過那畢竟是自己老娘,總也要顧著孝道……”

“我可不讚同,這孝順是應該,但是不能愚孝啊。有些老人家沒見識,就得咱們當兒女的把關。可不是盲從。這安排媳婦兒去乾那行?這是人能想出來的?他不樂意就該反抗的。結果你看看,不反抗,這是什麼下場……”

“你說的有理。”

一群老爺們說著彆人的家事兒,都是各有各的說法。

莊家三父子聽著這些人大談特談,也深以為然。莊誌希就覺得這人說的對,蘇大媽確實不是個好東西,但是你當兒子的怎麼不拒絕呢?

說到底,自己也沒反抗的膽量。

莊老蔫兒其實啥都知道,他們可是在最前站的,不過他還是樂意聽人八卦,這人蔫了吧唧,不像是周群那麼熱絡,沒湊過去,但是也靠的很近。

莊誌希和莊誌遠互相搓背。

莊誌希趴在池子邊兒,他大哥給他搓背,莊誌希也叭叭:“哎,你餓了沒?中午不知道咱家吃什麼。”

莊誌遠一頓,手勁兒大了幾分,呼哧呼哧。

莊誌希:“哎呦哎呦,我不是說你勁兒小沒吃飯啊。你這悠著點啊,我可是人,不是搓衣板。”

他大哥這人,就樂意想多。

他明明沒那個意思的,但是他大哥愣是覺得自己是嘲諷他沒勁兒,這男人真是……

相比於他們哥倆呼哧呼哧洗澡,其他人“休閒”的意味兒更多,其中一個光頭大哥說:“哎你倆上那邊搓澡去,這灰彆掉我的茶葉裡。”

莊誌希:“成啊。”

他也不在意,往一邊兒讓了讓,他們真是來這邊洗澡。但是還是有很多人,其實來這邊一泡就是一天,重點不是洗澡哈。而是這種扛著茶壺泡在池子裡吹牛的樂子。

不少人早上進來,晚上才出去呢。

以前這邊有人專門搓澡,花活兒更多,現在可不興著這個了。

莊誌希洗好了,給自己打上肥皂,這是澡堂子裡的,他們不用自備,想拿走,那是彆想了,但是在這裡用沒人管,莊誌希麻溜兒的洗了頭又洗了身,一甩頭,覺得自己就是澡堂子裡最靚的崽。

嗯,香噴噴。

他媳婦兒肯定喜歡。

莊誌希正八經的洗完澡,眼看老爹也混上茶水了,說:“大哥,你等會兒給咱爸搓背吧,我得先回家了,我這有點餓了。都過了晌午了。”

莊誌遠:“除了吃,你還知道什麼。”

莊誌希不樂意了,說:“你看你這人哈,我這不是還請你洗澡了?真是一點也不知道感恩。”

莊誌遠:“……”

就小時候啊,哪次洗澡不是他領著這個小王八蛋?他還沒個老實勁兒,一進來就撒歡兒,跟那脫韁的狗子一樣,都是他照顧,都是他啊!

現在,這小子就請個洗澡,就屁話這麼多。

他重重的哼,說:“你是忘了小時候……”

正要大談特談,莊誌希立刻起身,一溜煙兒就走人了。

“這人真是!”

莊誌希換了衣服出來,清清爽爽,要說他們廠子真是夠意思了,幾個爺們幫著白奮鬥操持著喪禮,都是沒為難他們,雖然還是按照事假算了,但是沒扣他們的工資。

莊誌希帶薪休假第三天,覺得整個人都輕輕鬆鬆。

不過廠子裡的想法,莊誌希多少也懂,他們都在院裡幫忙,總算是能給這喪禮操持起來,也能看著一點白奮鬥。要不然,白奮鬥要是發瘋乾點啥。那還不是要廠子善後?

這真是沒辦法了。

莊誌希率先出來往回走,想也知道,他老爹那是至少也要待到下午的。不然覺得對不起那洗澡的門票錢。莊誌希清清爽爽往回走,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幾個公安站在門口,莊誌希一愣,趕緊快走幾步,湊過去問:“咋了咋了?”

這不至於又出什麼事兒吧?

他們院子能惹事兒的,最近都頹廢了啊!

他上前問了一嘴,趙桂花他們一乾人等都在院子裡呢,她招招手,莊誌希擠進門,就看到的幾個公安已經把老蘇家窗下的水泥地起了,他納悶的問:“這是找什麼?”

趙桂花:“金子。”

她的語氣有幾分一言難儘,沒想到,她不是這個院子裡唯一藏了好東西的人。

莊誌希眼睛睜的好大,說:“金子?他家還有金子?他家有金子還攛掇兒媳婦兒乾那個?”

趙桂花更加一言難儘,點頭:“就是這麼回事兒。”

他們也真是沒想到,蘇老太竟然還藏私了,如果不是她被抓起來,被正義的鐵拳收拾了,恐怕這事兒還真是沒人知道了。

這話說起來就要從午飯後說起了,他家三個爺們都沒回來,趙桂花提前吃了午飯,午飯後,趙桂花想著小睡一會兒,畢竟最近幫忙操持著葬禮,也是有點乏的。這正睡得好,就聽到外麵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這一出來之後才發現,是公安同誌過來了。

趙桂花那是一溜煙兒就爬起來了,同時出來的還有其他的老少爺們,大家都好奇著呢。

這一打聽,呦吼,真是大事兒。

公安同誌這次過來也是有任務的,因為苟蘭香交代了,她被關了三天,終於在今天中午交代了。她自己在自家窗下埋了四根大黃魚。她也生怕有一天她自己的事兒發了搜家,所以沒敢藏在家裡,反而是藏在了窗外,這樣的地方,既在自己眼皮底下,又不在屋裡,就算是有一天他家被人搜家,再屋裡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什麼。

誰能想到,她是藏在外麵。

窗外是水泥地,他正是在這下麵挖了洞埋了東西,後期又用水泥給抹平的。這樣做的十分嚴謹,倒是沒有被發現什麼,這麼多年了一直藏的好好的。

這次公安同誌過來,就是找這個的。

莊誌希目瞪口呆,這不是他沒見過世麵,而是這家子也太能藏了吧?而且,這蘇大媽怎麼可能有大黃魚這種東西?要知道這種東西可是硬通貨,特彆是舊社會,一般人可搞不到這個。

而蘇大媽住進來那會兒,那會兒分明還是舊社會啊。

“那她啥家庭啊!咋還有這個?”

他們這種貧農,現在都沒見過大黃魚長什麼樣兒啊。

那是啥,那可是金條啊。

趙桂花:“這是她當年嫁進這個院子之前的家當,據說不止這些,還有一些,她年輕的時候都換了錢花掉了。這幾個大黃魚,是她給自己準備的養老金。所以一直藏起來,不肯動。”

這個時候並不像是幾十年後,基本上公安調查都會嚴格保密,現在不講究那麼多,又不是啥特彆需要藏著掖著的,所以公安過來挖大黃魚,他們也都清楚了。

“蘇大媽這個女人倒是厲害了,你敢信?她原來是八-大-胡-同長大的。”

“什麼!”莊誌希震驚的叫了一聲,不過又一想,也正常啊,就她那些操作,反正良家女子是乾不出來的。他說:“好像也不意外……”

趙桂花:“她不是做那個的,人家就算是妓—女,也有不少都是被強迫的,並不樂意,是受壓迫的,無可奈何。她不是做那個的,她是老鴇子的女兒。”

“臥槽!”莊誌希可真是沒想到。

要說蘇大媽那麼一個出身,這事兒大家都想得到,你看她乾的這些,就沒見得有幾分正經。

可是沒曾想,她實際更是可惡多了。她是控製那些姑娘的。

莊誌希:“真他媽……”

饒是能言善辯,莊誌希竟然也不曉得說什麼,他隻覺得,這聽起來太離譜了,但是又好像一點也不離譜。

“隊長,挖出來了,真的有。”

“啊,真的有金條啊。”

“我的天,我還沒見過,啥樣啊。”

“啊這……你說這誰能想到咱們院裡就有這個……”

“這老太太也太能藏了吧?這可是在咱們麵前裝了幾十年啊。她可真是太嚇人了。”

“哎呀我去,你說我何德何能,還能在院子裡埋著金子的地方住著。”

“你可彆說,我還在他家窗下,就埋金子那地兒坐著跟她嘮過磕呢。誰想得到屁股地下就是金子啊。這也太雞賊了。”

“這長啥樣啊,我沒見過啊,我可得看看,出去也能吹自己是見過金條的人了……”

雖然這麼些年,蘇大媽好像也沒真的對付過他們,或者害過誰,但是這鄰裡鄰居想著這人的背景,又想到她竟然裝了幾十年,無一不就覺得後脖頸子發冷啊。

而其中,哭的最大聲的就是王香秀,她真是沒想到,這個老太太背地裡藏著四條大黃魚,但凡是拿出來一條改善生活,她男人可能就不用死,她可能也不用做那些事情,想到這裡,她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一時間哭的歇斯底裡。

如果、如果早點拿出來,她還是可以清清白白做人的。

王香秀這麼些年,為家裡真是操碎了心,她都不知道自己付出過多少了。而現在,這老太太留著好東西以後養老,死也不肯拿出來,現在倒是全被沒收了。

可憐她兒子還在醫院,生死不知。

“這個喪良心的老東西,她怎麼可以這樣,她怎麼可以這樣啊!我家銀來生死不知,他連救命的錢都不夠,這個老太太竟然藏著金條,怎麼就有這樣的奶奶,這天底下怎麼就有這樣的人啊!”王香秀哭的歇斯底裡,一旁的銅來有點手足無措。

不過即便是個小孩兒,他也是知道多少的年紀了。

他曉得,他奶藏著這麼多好東西,但是不肯救哥哥,彆看一起闖禍的時候他跑的比誰都快,但是這個時候卻攥緊了拳頭。大眼淚吧嗒吧嗒的,一把一把的抹。

“我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給我留一點吧。”突然間,王香秀抱住了為首的公安大腿,她哭著說:“不求什麼給我什麼,隻求能然我兒子治病,隻要能讓我兒子治病就好啊。”

她哭的厲害:“我家金來銀來還在醫院,不知道還要花多少錢……”

“王香秀同誌,這個不是我們能做主的,我們現在起貨的算是賊贓,苟蘭香這種身份,所有東西都要沒收掉的,這是奴役婦女的不義之財。”

“可是、可是我兒子……”

“這件事兒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因為你兒子傷勢過重,年紀又小,所以他們割豬尾巴的事兒,我們已經協商過了,這個後續就不追究了。你們家好好養傷吧。不過吧,你婆婆她這個成分肯定是要調整。你家……”

王香秀不解的抬頭。

為首的公安同誌默默的歎了一口氣,心道這個王香秀真是不聰明啊,不過也對,如果聰明就不至於讓她婆婆坑成這個樣子。他咳嗽了一聲,說:“你們是直係親屬。”

“什麼?”

王香秀還是沒懂。

但是架不住其他人都懂了,趙桂花趕緊提點王香秀:“你家的成分會受你婆婆的影響,少不得還有其他的問題。”

這麼一說,王香秀一下子懵了,她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驚呆:“那、那怎麼辦……”

她不知所措。

趙桂花微微歎息,一旁的王大媽快人快語,說:“你婆婆本來就要坑你,這樣的壞分子,你應該跟她劃清界限。”

王香秀這才終於反應過來,使勁兒點頭,說:“對,對的,我要跟她劃清界限,我本來就要跟她劃清界限,我昨天就說要劃清界限了。”

趙桂花:“這個我證明,她昨天是說了要跟蘇大媽斷絕關係。”

王大媽:“我也聽見了。”

大院兒裡的人紛紛作證。

公安同誌:“那你儘快登報吧。”

王香秀:“好,好,我儘快!”

她結巴:“我、我還得乾什麼,我還得乾什麼呢?”

“你現在也彆想太多了,先把眼前的難關過了吧。”

王香秀哭著點頭。

公安同誌眼看她這個手足無措的樣子,微微搖頭。有時候吧,遇到這樣的人,他們是怒其不幸又恨其不爭的。但是但凡是可以,還是樂意幫著他們改過自新的。

像是王香秀,其實就是他們放了王香秀一馬。

隻希望,她能真的明白這些。

公安同誌認真說:“王香秀,你往後要好好做人,不要學你婆婆。她這邊,會重判的。”

王香秀小心翼翼的問:“她……她還能回來嗎?”

這個誰也說不好,不過,可能性不大了。

“她這種舊社會老-鴇-子,又過失致人死亡,不吃花生米都已經不錯了。”

“啊!”

“這麼嚴重!”

周圍的人都十分驚訝,他們可沒想到,原來每天都見到的人能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又覺得這種人落得這樣的結果,不意外的。

“你自己也好好做人。”公安同誌再次提醒王香秀,希望她明白,她不是每一次都這麼好運。這一次,完全是因為看在她孩子那種狀態的份兒上,才沒有深入調查。

不然就她亂搞男女關係那點事兒,想要坐實了也不難的。

接連兩次提醒,這下子,王香秀好像終於從話裡聽出了點什麼,想到蘇大媽的下場,她打了一個寒顫,隨即認真又堅定的說:“我知道的。”

公安同誌點頭,隨即很快的帶隊離開。

等到這官家的人走了,大家也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有的跟莊誌希一樣,回來的晚一點,好奇的問:“這是怎麼回事兒?蘇大媽嫁過來的時候不是才十六七嗎?怎麼還有這麼年輕的老-鴇-子?”

周大媽立刻加入話題,可算是讓她撈著這個話題可聊了。

她說:“剛才人家公安同誌說了,蘇大媽,原名苟蘭香,她打小兒就在八-大-胡-同長大,她老娘就是那頭兒很有名的一個老-鴇-子,手底下好些個大姑娘呢。乾的就是那些個逼-良-為-娼的活兒。她打小兒跟著親媽管著那些個姑娘,學的都是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後來他老娘跟家搶生意,得罪了人,人家要打要殺。她老娘讓人砍了,要死不活的快不行了。她就偷了她老娘的家底兒偷偷跑出來了。她遇見老蘇大哥那會兒說是什麼逃荒來的,遇見壞人了。其實根本不是,就是她老娘手底下的大茶壺打手什麼的還有對家出來找她呢。她根本不是什麼外地來的,就是咱本地得。我就說哈,這外地逃荒來的怎麼還一身白皮子,那逃荒的,哪個不是乾巴瘦的可憐?她可沒呢。不是都聽說她嫁過來一兩年都不出門嗎?其實就是怕出去讓人給認出來。後來過了一兩年,她打聽了說是她老娘當時死了,仇家那頭兒也讓人害了,這才敢出來轉悠了呢。這解放了,她倒是一轉眼拿了一個貧農的身份,過上正經日子了。”

“我勒個去!這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誰說不是呢?這要不是這次因為白老頭的事兒被抓了,她也不能交代。”

“我說她怎麼就想著讓兒媳婦兒賺那種錢,鬨了半天,這是他家祖傳的買賣……”

“這還不如那些風塵女子,很多人都是生活所迫逼於無奈,這貨他娘的是專門乾這個的,真是喪儘天良了。”

王香秀抱著銅來,默默掉眼淚。心裡更是將蘇大媽恨透了。現在蘇大媽沒有站在她麵前,如果站在她麵前,它恨不能一刀砍死這個老太太。

她原來有多信任這個婆婆。現在就有多恨這個婆婆。

她咬著唇,說:“她就該吃花生米。”

她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叫道:“她這種人,就該吃花生米!她不配活著,不配!”

她抹掉眼淚,說:“走,媽帶你去醫院找你哥哥。”

她終於抱著銅來起身,銅來小聲:“媽媽,我自己走。”

王香秀搖頭:“不,我抱著你,我不放心。”

她就隻有一個兒子好好的了,她不能不上心。

王香秀堅定:“你哥哥會好起來的,你兩個哥哥都會好起來的。”

銅來小小聲的嗯了一聲。

他們娘倆踉蹌著離開,周圍的人歎息一聲,說:“王香秀真是被人坑慘了。”

“以前我還挺羨慕王香秀有個蘇大媽這樣的婆婆,年紀輕輕就讓她當家,又是溫柔又是會說話,還格外的體貼,現在想一想就汗毛倒立。笑麵虎,真是太可怕了。”

“誰說不是呢。”

“王香秀這吃了虧,也該是好好過日子了。總是跟著蘇大媽那一套過日子,早晚都得完蛋。”

“你看都給孩子教成什麼樣了?”

“他家的孩子,屬實是不太行。”

趙桂花感慨:“不管咋樣,得好好教育孩子啊~”

眾人齊刷刷點頭。

自家孩子,得管起來啊。

大院兒的小崽子們在不同的地方,都齊刷刷的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