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相親大會(1 / 2)

蘇大媽的真麵目,驚呆了一群人的眼睛。

彆說他們杏花裡胡同,更彆說什麼機械廠,就連四九城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畢竟,這都解放多少年了啊,二十多年了,還有這種建國前的老-鴇-子出沒,也是讓人很驚訝了。

公安同誌並沒有隱瞞,一來是這件事兒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另外一個也是把事情宣傳一下,這保不齊還有彆人想到什麼了不得的,還能來揭發一下。

正是因為這個,這消息立刻就傳開了。

明美三天回家,都有點跟不上吃瓜的熱度了,一回家第一件事兒就是湊在老大媽的八卦群裡,像是一隻瓜田亂竄的猹。更是深深為蘇大媽的背景而目瞪口呆。

真是人不可貌相。

外表可看不出來柔弱的她實際是乾那個的。

彆說是明美,就連她外公藍大叔都端著麵條碗出來嗦,真是一點都不能落下。藍大叔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啊,真是總在不斷的挑戰著自己的見識。總是有新震驚。

要說瓜田裡,那最後悔的就是周群,周群隻恨自己當時怎麼就不在家,乾啥要在澡堂子裡那麼久。沒有親眼見證金條挖出來的那一刻。不過這也不妨礙他叭叭,這人站在院子裡,幾乎算是中心位置,叭叭的相當馬後炮。

“我早就覺得蘇大媽不是什麼正經人了,做事情特彆虛,我就覺得不對。沒想到還真是猜對了,果然這人不簡單。”

“你這就是吹牛了吧?你要是早就看出來了你不說?”楊立新拆台。

周群倒是聽理直氣壯的,說:“我是看出來不太對,但是沒想到這麼嚴重。要是早知道她是這樣的人,我就去揭發她,這種人混在人民群眾的隊伍裡,那可是一顆大大的老鼠屎。那可不行。”

“這話不假,其實我也覺得她平日做事兒輕浮,沒想到啊沒想到。”

“這人真是有錢,你說她明明有錢卻整天賣慘,這什麼人。”

“這有錢沒錢的跟咱們也沒關係,我看最恨的就是王香秀了。什麼也沒得著,充公了……”

“咋就沒關係?我這可是大大的有關係,她可真是喪良心,之前還從我這兒借了棒子麵兒了。也不知道王香秀能不能還……”

“啊,跟你借棒子麵了啊,都不知道跟我借了多少次油鹽醬醋了……”

大家七嘴八舌,這麼一說,幾乎家家都借過東西。趙桂花想了想說:“我今年沒借了,去年我也借了兩次棒子麵,一次都沒還……我看她日子過得不容易,也不好意思催要,早知道人家這樣,真是不能借啊。今年我精明了沒借她,算是沒有擴大損失。但是以前也虧了啊!”

“誰說不是呢?哎不是,你們說我們把這個事兒報上去,他家能不能把這些零碎的東西還給咱們啊。”

趙桂花:“這誰知道,我覺得不能吧,東西也不多,也不是很值錢的,再說,這人進去了。王香秀這麼恨她肯定不承擔的。”

“那她又不是沒吃。”

趙桂花笑:“吃是吃了,但是咱也不能太逼著人啊。你瞅他家現在的狀態。沒看公安同誌都沒死釘她嗎?”

“哎,這可真是,你說好好的日子怎麼就過成這樣,其實我覺得蘇盼弟最慘,小時候就撐著家裡,一直都是他們家的頂梁柱,她可比她弟弟更能撐得起來。結果呢,真是被老娘坑慘了。這次落了一個妻離子散,嗯這個詞兒可以在這兒用把?你說她啥也沒有了,還落了那麼一個名聲坐牢,也不知道得判多少年。她是真的冤。”

“蘇盼弟不曉得,蘇大媽這次肯定出不來。”

“彆什麼蘇大媽了,人家叫苟蘭香。我估摸著啊,她整天說是要為老蘇家守著,隻叫蘇大媽,保不齊就是不想說自己的原名。彆看說的如何好,在廠領導麵前衝著大好人,忠貞不二,要房要工作的,保不齊也就是不想把自己真名露出來。你們想啊,她的姓氏那麼特彆。要是一不小心被人認出來呢?那個時候她可是上班了。”趙桂花分析的頭頭是道。

王大媽一聽,點頭:“對,當時老蘇去世了,孩子又小,他們都要去廠裡接班。那如果叫名字,真是搞不好就運氣不好被認出來了。但是她自稱蘇大媽,說不定聯想的人就少了。沒看她這幾十年都沒翻車嗎?”

“那她還真是一舉兩得了。”

周大媽:“他媽的,我他媽的當年還學她,原來是被她坑了。”

周李氏,她其實該稱呼一句李大媽的,還不是因為蘇大媽的各種騷操作,周李氏又是跟她一樣都是事故家屬,所以才緊趕著慢趕著的也想證明自己,結果這下子好了。竟然是被忽悠了。

周李氏:“我可真是……”

王大媽說:“你可彆改稱呼哈,我們叫了一輩子周大媽了,這要是改稱呼還叫不習慣了。”

周大媽:“……你說這都什麼事兒,真是個喪儘天良的老太太。”

“她不會落個好下場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這個話題,也就在這個時候,就見白奮鬥虛弱的出門,自從白老頭意外去世,他已經三天沒合眼了。中間哭昏無數次,人都像是吊著一口氣兒。

這下葬完一回來,人就倒下了。

好在隻是太過困乏,不是什麼疾病。白奮鬥睡了好大一場,就連公安同誌過來沸沸揚揚,他都不知道。也是這個時候才聽說蘇大媽的事情。

他震驚的無以複加:“她是乾那一行的?”

“準確說,人家是頭兒。”

白奮鬥恨恨的說:“這個該死的,一定要讓她吃花生米,不然對不起我爸。”

眾人沉默下來,王大媽緩和一下,說:“我知道這麼說你可能聽不下去,但是奮鬥啊,你爸也走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相信你父母泉下有知,他們隻希望你好好的。壞人自有法律懲罰她。你的好好過日子啊,你哈好過日子,才不會讓他們在底下擔心,你說對不?”

白奮鬥沉默下來,好半天,默默的點頭。

這個時候,他突然就看向了莊誌希,說:“咱們廠什麼時候相親大會?”

這個話題拐的猝不及防,差點讓人閃了腰。

莊誌希倒是從善如流:“月末,十一國慶節前。”

白奮鬥點頭:“那到時候我報名,我爸一直都希望我能成家。我不會讓他失望。”

莊誌希:“廠裡應該會很快的開展報名,到時候報名了我告訴你。”

白奮鬥:“好。”

大家神色各異,在眾人看來,白奮鬥這怎麼找媳婦兒啊,他不行的啊。不管是找大姑娘還是找小寡婦,這不管找什麼人都相當於讓人守活寡。他這個事兒,其實真是挺不好處理的。

畢竟,現在可是很講究傳宗接代的。

如果沒有孩子,那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叫絕戶的。

白奮鬥又不行,那人家女方不是虧死了?

不過這個時候大家都沒說什麼不好聽的刺激白奮鬥。這人現在刺激不得。好在啊,白奮鬥除了不行了。其他方麵條件都是都還成。有些事兒想一想雖然十分不好,但是卻也是實話。

那就是,白老頭去世了是比躺在家裡,對白奮鬥更好的。

最起碼白奮鬥沒有了這個負擔。

但是話又不能這麼說。沒人想著親人去世,饒是白奮鬥也不例外。

“白奮鬥,其實你在首都,人人都知道你的情況。也不怎麼好找、要不你申請援建吧。咱們廠子不是跟利州的機械廠是一對一幫扶?那頭兒擴大生產建設,想找熟練工過去援建。你雖然不是車間裡的人,但是你現在這個情況,找一找領導,感覺領導會幫你安排的。”隋家的男人開了口。

他說:“小張,你是不是就報名援建了?”

這個小張是後院的住戶,他家的位置是進入後院第一戶,正是在藍大叔家旁邊。他家跟白奮鬥家一樣,兩間房。一家六口,除了父母,還有兩個孩子。

這一次,他就報名去利州了。

小張被點名,索性說:“對,我已經報名了,現在手續走的差不多了。我們全家都去。”

“啊,你這就要走了?你咋不早說?”

“對啊,你去利州,這好嗎?咱們四九城再怎麼著也是首都啊。利州……這聽都沒聽過的小地方啊。你去那邊,能行嗎?”

小張說:“那咋不行?我現在是四級工,調過去自動提一級。那我可就是五級工了。另外,援建會給解決一個兒女的知青名額,我家大閨女眼瞅著再過兩三年就要下鄉了。我們全家去利州,我大閨女不用下鄉。”

“啊,這個好。”

彆看都說什麼響應號召,建設農村。但是早些時候這麼“忽悠”還成,現在可真是沒有人相信這個的,那真真兒的沒有人樂意下鄉,誰不知道下鄉多遭罪,特彆是姑娘家,從小就在城裡長大的,雖說不是嬌生慣養,但是會乾什麼農活兒啊。再說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下鄉,也不是那麼讓人放心。好人當然多,但是壞人也是沒有。什麼群體中都有壞人。一個姑娘自己背井離鄉,當爸的想一想就覺得不妥。以前是沒有機會也就算了,現在有了這個機會。哪裡能不把握?

“廠裡會給適齡子女安排一個工作名額,我閨女歲數還差了點,不能直接進廠做工人,但是這個名額在,我讓我媳婦兒上班,到時候再過三年我閨女就能接班了。雖說利州確實是跟四九城沒法兒比,但是到底也是個小城市。不是農村,而且我家人口多,分到的住房麵積也能比現在大不少。所以這算起來是很合適的。”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杆秤,這位小張也有。

他說:“我家本來也不是四九城人,我爸媽當初也是逃荒來的。現在離開也沒啥。”

“哎你彆說,小張說得對,這個援建的好處其實也不少。”

“那你去?”

“我不去,好處是不少,但是我家根兒就在這邊,這背井離鄉的,我做不到啊。再說我家孩子還小,我犯不上,不過等過些年孩子大了可能要麵臨下鄉,我估摸也得考慮這個了。我家這個是小子,但是我也不想他下鄉。你看他們這個樣兒下鄉能乾什麼。著去了不過就是給農民同誌添麻煩。”

“誰說不是呢。”

大家都不樂意下鄉,但是又不得不,隻能想儘辦法抓住一切機會。

小張:“這個肯定是要看自己家的情況的,我家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孩子一點點大了,就兩間房,根本住不開。我們過去之後,已經承諾至少三間房。這樣我閨女和兒子就不用跟我們夫妻一起住了。這拉個簾兒也不方便。到時候多一個房間,我們夫妻一間,我爸媽一間,另外一間我直接隔開,雖然可能會小。但是這倆孩子也就能一人一間房了。”

“你這可真是為了孩子考慮。”

“那肯定的。”

這個年頭兒的父母,就像是蠟燭,都是樂意為了孩子無私奉獻燃燒著的。要說特彆自私隻想吸血的,也是有的,基本都是對女兒。那對兒子,還是十分掏心掏肺的。

讓人很氣,但是社會環境就這樣。

大家議論著這個,突然間,周大媽開口了:“那你們搬走了,你們這邊的房子怎麼辦?”

大家這才想到,周大媽還因為搶藍大叔的房子進過保衛科呢。

果然這人是很重視房子的。

小張:“我這個房子不是自己買的,沒有房產證,是當初廠裡分配的,我調走了重新分配,這個房子自然是要交還給廠裡。廠裡會安排新人住進來。”

周大媽想要給占了,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周大媽嘟囔:“等我家有了孩子,也缺房子啊。”

這要說起來,他們大院兒就蘇家房子最寬敞,也住的開,現在蘇大媽進去了,他家就更住的開了。周大媽家現在也住的開,不過她總是想著要生孩子了,孩子大一點得有一間房吧,結婚了在生孩子一間房也不夠吧?

好家夥,這人想的很長遠了。

小張:“這個咱也不知道,不過咱們廠等著安置房子的也不少,肯定很快就能住進來人。”

周大媽歎息一聲,沒敢嗶嗶。

她接受了正義的鐵拳,老實不少。再加上,他們大院兒最近有人進去有人死了,多少也是受觸動的。周大媽:“我家先這樣,以後有孩子肯定要想辦法的。”

“周大媽,你就不怕生個閨女啊。薑蘆生個閨女,你就用不上擔心了。”

周大媽:“生個閨女我們家招贅!”

這話題已經拐到十萬八千裡了,但是還是有人說:“白奮鬥,確實啊,你要是去利州,其實也好,最起碼沒人知道……”

哪像現在,你走出胡同口喊一聲白奮鬥,一百個人遇見有三百個人認識。

聽到名字主動湊過來的都不少。

不過白奮鬥倒是搖頭,說:“我不去,我祖祖輩輩都四九城的,我打小兒就在這兒長大,我要是離開,肯定是不習慣的。再說,我去了外地又怎麼樣。又不是我自己去,保不齊就有人說我的事兒。還不是人人都知道。”

他堅定:“我是不走的,我在這邊也有兩間房,家裡也沒旁人了,我去外地還不一定能給我分更多房子呢。我不去。再說,我相信總是有人不在乎那個事兒的。”

他這人倒是臉皮厚,也不在乎了,說的很直白。

眾人無言以對。

“那王香秀……”

白奮鬥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說:“王香秀什麼王香秀,她跟我可沒有關係,見麵不扇她大嘴巴,已經是我最後的仁慈了,如果不是看她也是被人坑了,我鐵定不放過他們家。”

白奮鬥憤憤然。

“我跟她可沒什麼關係,以前我就沒碰過她一根手指頭,以後也不會有任何關係。”

他倒不完全是因為看王香秀也算是蘇大媽的受害者。其實也是因為,這幾天公安也見的多了,多少也有點害怕公安同誌。所以,他算了,不跟王香秀計較了。

畢竟,王香秀也著了道兒。

他說:“你們不要把我們兩個人扯在一起,她不要名聲,我還要呢。再說,金來他們三個是蘇大媽的親孫子,就衝這個,我就不可能待見他們。”

他如果和王香秀湊在一起,少不得要一起撫養孩子,雖然他想找帶孩子的寡婦,但是是決計不會養仇人家的孩子的。

他認真:“誰在說這種話,彆怪我砸玻璃。”

“你看看你,我們不過就是隨便說說。”

“就是。”

眾人說著話,一轉頭看到王香秀回來了。

她領著兒子站在門口,不知道聽了多久。不過倒是沒有什麼人跟她搭話兒,王香秀繃著神色進門,他家窗外的水泥地被刨開了。他家的玻璃也被袁軍砸了。

可以說,他家一片狼藉,王香秀歎了一口氣。沒有跟大家說話,直接回家,開始人人真真的打掃起來。大家眼看時候不早,天都徹底黑下來了,一個個也都回家。

明美好幾天沒回來,進屋我那個床上一倒,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莊誌希湊上前,笑著說:“還是咱們家最好吧?”

明美:“我爸媽家也好,但是好歸好,我還是更喜歡自己輕鬆。”

她媽媽管著她,比婆婆更嚴重,果然是親媽。

明美念叨一句,又坐了起來,說:“最近還有啥事兒嗎?再給我說說?”

莊誌希看她眼睛明亮想要吃瓜的樣子,隻覺得好笑,他湊上前,開玩笑說:“咱們院兒最和睦了,還能有什麼事兒?那肯定什麼事兒也沒有。”

明美噗嗤一聲笑出來,說:“誰相信啊。”

莊誌希義正言辭:“你看你怎麼還不相信?”

明美嬌嗔:“不信不信就不信啊。”

她撒嬌了兩句,說:“哎對了,你明天去我娘家一趟。”

莊誌希:“嗯?”

他疑惑的看著媳婦兒,等著下文。

明美:“我爸爸從外地出車回來,給咱們捎了一箱蘋果,你明天去給我搬來。”

莊誌希驚訝的很,隨即笑著感歎:“嶽父果然有本事啊。”

明美淡定,說:“那是當然,那可是我爸爸,我爸爸是很厲害的也很疼我我的。”

莊誌希點頭,說:“因為明美很好啊。”

明美倒是說:“才不是因為我多好,就算我不好,我爸爸也疼我的,那可是我親爹,就像是小張大哥。你看他也為了女兒,寧願調去陌生的城市。”

雖然不知道對不對,但是肯定是他們家權衡之後的結果了。

再三權衡之後,最適合他們家的選擇。

明美大字型躺在床上,說:“不知道他們搬走之後會搬來什麼人,希望是好相處的人,如果是不好相處的……”

莊誌希:“這人進了咱們院兒,就沒有什麼好相處與不好相處。就咱們院這些人,就這個氛圍,還用多說嗎?最不好相處的就是我們院裡的人,還好意思嫌棄人家外麵的人不好相處?”

明美噗嗤一下子笑出來,說:“還真是,一般人還真是適應不了。”

莊誌希笑了出來。

“隻有彆人適應大院兒,沒有大院兒全體人員適應單獨一個人的。”

明美聳聳肩。

不得不說啊,一件大事兒足以影響大院兒的風氣。

最近就是這樣,因為事情頻發,倒是讓大家安分不少。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大院兒倒是沒有什麼事兒發生,不過雖然沒有什麼事兒發生,但是閒言碎語不算少,就連廠子裡的人議論都是。

雖然白老頭去世了,但是話題其實也並沒有落在他身上。大家討論中重點幾乎還是蘇大媽苟蘭香。隨著日子的一點點過去,更多的小道消息傳來。

其中還還包括蘇大媽的各種事兒,雖然大家也知道她本名不叫這個,但是還真是習慣了這麼叫。

小道消息也不曉得做不做得準,但是話題是不少的。

像是就有人說,蘇大媽這個人早年在剛解放的時候,也是有人提起過的,那個時候組織從事風塵行當的女子從良,就有人交代過的,說是他們被賣到那種地方過活。

老鴇子的女兒就叫“阿香”。

這人彆看年紀小小的,但是相當狠毒,今天抽鞭子明天就說著好話兒安撫人,那是相當有心計的一個小姑娘,後來說是她也接客,但是跟他們這樣被人擺布的不一樣,她還是有選擇的。

後來他們的“媽媽”出事兒,這個阿香就捐款跑了。

至於親娘是死是活,她還真是不管的。

也有人提到了當年的“苟媽媽”,這人雖然解放前早早就死了,但是也是有些名氣的,不是什麼好名氣。就是乾著逼-良-為-娼的事兒。不少姑娘落在他們這些人的手裡,要死不活的,就連她個當年年歲不算大的女兒,都陰險狠毒很會調-教人。這個女兒,就是蘇大媽苟蘭香了。

這些流言蜚語的,大家說的熱火朝天,但是要說考證起來,那就無從考證了。畢竟這可真是很久的事兒了。但是一點也不妨礙大家八卦這些。

還有不少人去問王香秀,不過都被罵走了。

王香秀最近是三點一線。除了來廠子上班,就是去醫院照顧孩子,還有就是回家。不過他家也不是沒有好消息,她的二兒子的銅來倒是脫離了危險。

這大概算是他家為數不多的好事兒了。

王香秀每天行色匆匆,也顧不得去水房洗澡擦身魅惑人了,每天匆匆忙忙,時間不長,瘦了一圈。院裡不在機械廠上班的人還都不怎麼能見到她。

她每天早出晚歸。

倒是銅來,以前總是跟著哥哥們瞎跑,現在幼兒園放學了,他就自己一個人回來。然後拿一個板凳坐在門口。

至於大院兒裡的其他人,倒是日子過得正常的很,最近沒什麼人鬨妖兒,都是安靜的生活。唯一一個還是有點活躍的,就算是周群了,這人到處扯老婆舌。

因為這個,王大媽還專門找周群談話了,當然不是說製止周群叭叭叭,這個也管不著啊!而是跟周群商量,年末大院兒改選的時候,讓周群做大院兒的管事兒。畢竟,他就是很樂意東家竄西家竄,不是正好了?

周群答應考慮。

王大媽喜出望外。

周群要考慮,不過現在心思也不在這兒,主要還是在廠裡。

這不,最近廠裡搞了相親大會,這周群又有話說了,主要話題圍繞的,就是他們的老熟人白奮鬥。白奮鬥真的報名了。還彆說,乍一看,白奮鬥這條件還算是不錯的。

這要是不知根不知底的,還挺容易被忽悠到的。

這也真是虧了現在八卦流言多的好處,整個四九城就沒有不知道白奮鬥的,一提這個名字,簡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樣雖然對白奮鬥不好的,但是倒是排除了白奮鬥“騙婚”的可能性。

大家都知道他的實際情況,就不存在忽悠一個媳婦兒了。

不過就算是沒有這個留言,白奮鬥也堅稱自己不會坑人,他可是個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忽悠女人算什麼本事。這為了相親,白奮鬥還朝莊老蔫兒借了一件衣服。

是的,你沒有看錯,是莊老蔫兒。

誰讓,莊老蔫兒今年夏天做了一件短袖的的確良上衣呢,就連莊誌遠和莊誌希都沒有。白奮鬥早早的就跟莊老蔫兒預定了,準備借他的衣服。

這種情況可不是個例,不說旁的,就說莊老蔫兒這衣服,已經有好幾個人要來借了。都沒有白奮鬥下手快。

這借一件好衣服相親,算是基本操作,不少見的。這城裡還好一點,農村這種情況更多。誰讓物資匱乏,大家都窮呢。

相親大會在文化宮舉辦。

莊誌希作為宣傳科的人,一早就過去工作。同行還有其他的人,工會啊廠辦啊婦聯啊。不過除了這幾個聯合部門,也有單獨過來幫忙的。

例如——周群。

周群是自己提出來主動過來幫忙的,當然人家也是有理有據,他的說法就是自家媳婦兒是個孕婦,大齡孕婦,又是頭胎,相當的小心。這邊這麼多人,要是有個磕磕碰碰就不好了。

所以,他還是希望自家媳婦兒留守在廠子裡,他替他媳婦兒來這邊幫忙,為此他都專門跟自己科裡的人打好招呼了。還散了一圈的煙呢。

就這個事兒吧,多少讓人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因為,就算是周群不這麼說,他們婦聯也不會讓薑蘆過來的,這一點人情味兒,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