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心疼得要死,元君是她的命,她豈能容人如此誣陷。
“侯爺,你的意思是三娘不會說謊,那說謊的人是誰?”
宣平侯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嫡女會誣陷自己的妹妹,他嚴厲的目上光審視著裴元君,眼神中是說不出來的失望。
他這樣的表情無疑說明他相信裴元惜,而懷疑裴元君。
如果換成任何一件事情,沈氏都會妥協。事關自己的親生女兒,沈氏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步。她凜正臉色,道:“既然如此,那就查個水落石出。”
這要怎麼查?
裴元惜去裴元君的屋子時,裡麵全是裴元君的人。她們所有的說辭都是站在裴元君那邊,沒有一個人會替裴元惜說話。
甚至在審問的過程中,還有人站出來指證說是親眼看到裴元惜把玉佩拿走。
宣平侯不信,他的三娘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沈氏大恨,事實擺在眼前侯爺都不信,非要偏聽三娘的話懷疑元君的品性。既然如此她這個嫡妻還有什麼好爭的,左不過是她們母女微不足道不被人信任。
“侯爺相信三娘,妾身無話可說。可憐我的元君身為侯府嫡女,卻要背負如此的汙名。身為主母我辯無可辯,亦覺得侯爺看輕我們母女。今日元惜不承認自己偷拿玉佩的事,侯爺就能懷疑元君撒謊。明日再有人汙蔑妾身虧待庶女,恐怕侯爺就會休了妾身。既然如此,這侯府已容不下我們母女,我們走便是。”
“母親,我們為什麼要走?”裴元君哭得傷心,恨得肝痛。她的及笄禮眼看著就要到來,屆時東都城裡許多的夫人們會來觀禮,她不能離開。“母親,要走的不是我們。”
勞媽媽小聲勸道:“夫人,你得為二姑娘想想,這及笄禮就要到了,帖子都已發出去。若是中途生變,怕是會引來不必要的揣測。”
沈氏一顆心撕扯得難受,她很想怨恨那個癡傻的庶女,可是她在一看到對方的臉時,她心頭立馬湧起無限的酸楚。
這個孩子…為什麼這麼讓她失望。
元君說得沒錯,她不能走。她逞一時之氣回娘家,她的元君怎麼辦?及笄之禮那般重要,她怎麼能誤了女兒的大事。
更讓她難受的是,鬨成這樣侯爺也不服個軟。
還有三娘,竟然比元君還委屈。
裴元惜滿臉無措,小聲中帶著口腔,“爹,母親和二姐姐都不喜歡我,我還是搬回去住好了。”
那個院子被火熏過,還沒修葺過,如何能住人?看此情形,三娘再住在軒庭院顯然已經不合適。
宣平侯想了想,“也好,爹記得水榭那邊有個院子,你暫時住到那裡去。”
一聽水榭那邊的院子,沈氏是震驚,裴元君是嫉恨。誰不知道那個院子是闔府中最好的一處,嫡女尚且不能住,為什麼一個庶女可以?
沈氏滿腹委屈不甘,她都說出要回娘家的話,侯爺不攔她安撫她,反倒是忙著給一個庶女找新院子。侯爺到底把她這個嫡妻擱在哪裡?
父女二人將出了軒庭院,她頹然跌坐下來。
裴元君哭得傷心,“母親,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他寵著三妹妹也就罷了,為什麼半點臉麵都不給我?”
勞媽媽亦是一臉不平,“夫人,侯爺擺明要護著三姑娘。這事一旦傳出去,不明就裡的會說我們二姑娘不睦姐妹。還有水榭那邊的院子,老夫人那裡可是發過話的,侯爺就這麼給了三姑娘是不是不太妥當?”
沈氏捂著心口,她再是可憐三娘,也由不得自己的女兒被人輕視。
為了元君,她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她理理鬢發,眼神堅定,“走,扶我去見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