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在路上聽完此事,他覺得特彆憤怒。
他相信三娘,三娘絕對不會說謊,那麼說謊的隻有元君。元君為什麼要陷害自己的妹妹?還誣蔑三娘偷拿玉佩。
當他黑著臉進屋時,裴元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爹,我沒有偷東西,我不是壞孩子。”她哭得太厲害,額前的劉海都被汗濕。小臉上全是淚痕,看上去好不可憐。
反觀沈氏麵色不虞,還有看上去自責實則一臉大義的裴元君。宣平侯隻覺得一把火在胸腔間燃燒,火苗越燒越旺。
每個孩子都有生母相護,元君有嫡妻、元若有趙氏、元華有秋氏。唯有他的三娘,攤上李氏那麼個生母。
滿屋子的人,就任由他的三娘哭得這麼傷心。
“父親,這事怪不得三妹妹,都是女兒不小心。要不是女兒沒把東西收好,三妹妹也不會起意拿走。”裴元君嘴裡說著是自己的錯,一字一句卻是指定裴元惜偷了她的玉佩。且不說有沒有證據,單說這種不顧姐妹情分的推責便令宣平侯不喜。
“證據呢,誰看到了?”他問。
沈氏先前還有些不忍,三娘再是有毛病卻是個可憐的孩子。但是夫君這問話一出,她立馬替自己的女兒委屈。
元君是他的嫡女啊,就這麼不堪嗎?
“侯爺,東西原本是在的,三娘離開之後就不見了。元君還怕誤會三娘,派人仔仔細細的找過,屋子裡的下人也是一個個地問過。她屋子裡的含霜看見三娘離開的時候手籠在袖子裡,好像是攥著什麼東西。那雙魚玉佩是我母親送元君的生辰禮,她平日裡寶貝得緊。”
既然是昌其侯夫人送的生辰禮,按理說裴元君不可能轉送他人。
宣平侯抿著唇,眼神無比淩厲。
“爹,真是二姐姐送我的。”裴元惜巴巴地辯解,可憐兮兮。
沈氏很生氣,三娘莫不是以為有侯爺撐腰,還想把這汙水潑到元君的身上。當著侯爺的麵,竟然還一口咬定是元君送的,簡直是枉費她的一片憐憫之心。
她是元君的親娘,絕不能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三娘,你再好好想想。就算是做錯了事,母親也不會怪你,你以後改正還是好孩子。”
裴元惜搖頭,淚珠子成串串地滾落,“爹,母親,三娘不撒謊。”
沈氏氣得難受,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說不撒謊。
宣平侯從懷裡摸出玉佩,“是不是這塊玉佩?”
雙魚形的玉佩,瑩潤通透,不正是昌其侯老夫人送給自己外孫女的十歲生辰禮。沈氏大驚,裴元君死死捏著帕子。
“侯爺,東西怎麼會在你那裡?”沈氏驚問。
宣平侯冷笑,“是三娘給我的。三娘說這玉佩是元君送她的,她怕摔了所以放在我這裡保管。三娘根本不知道這東西值不值錢,還是我告訴她這東西能換幾百碗冰酪。元君,你說這東西是三娘偷拿的,可有確實的證據?”
“侯爺,元君不會說謊,她的人品你還不知道嗎?三娘是不知道這玉佩值錢,她定是喜歡這玉佩的形狀,覺得好玩一時興起拿走的。”沈氏白了臉,捂著發疼的心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難過,心慌得像要失去什麼東西。
宣平侯淩厲地看著裴元君,“元君不會說謊,難道三娘就會嗎?”
滿屋子靜得可怕,裴元惜輕輕的抽泣聲斷斷續續。沈氏臉白得嚇人,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侯爺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懷疑元君在撒謊?
元君可是嫡女,是侯府正正經經的二姑娘。難道在侯爺的心中,嫡女還比不上一個庶出的傻女。他寧願偏聽三娘的話也不相信元君,怎麼可以?
沒有任何一個母親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委屈,也沒有一個母親會眼睜睜由著自己的女兒被彆人栽贓汙蔑。
這時裴元君捂著臉哭起來,“父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隻喜歡三妹妹。可是我也是你的女兒,你為什麼就隻相信三妹妹,而不相信我?”
是啊,同是女兒,為什麼會有區彆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