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豆花(2 / 2)

穿成侯府傻女 漫步長安 11054 字 7個月前

不點頭也不搖頭。

洪寶珠來了勁,“我果然沒看錯你,是個敢想敢做的。你膽子真大,著實讓我佩服,那可是大都督啊,你是怎麼給自己壯膽的?”

裴元惜還能怎麼說,隻能說:“喜歡一個人當然要大膽追求,免得給自己留下遺憾。”

“你說得真好。”洪寶珠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說得對,喜歡一個人就要大膽去追求,不給自己留遺憾。”

說到這裡她的臉一紅,表情有幾分忸怩,“你說我要是喜歡一個人,也像你這樣主動示好會如何?”

“你喜歡誰?”裴元惜立馬抓住她話中的重點。

她不自在地用手扇著發燙的臉,一身紅衣之下那張臉更是紅得像滴血一般,“沒有誰,我是說假如。”

怎麼可能是假如,裴元惜可不信。“因人而異,萬一對方不喜歡隻會適得其反。”

“所以…大都督會喜歡你這樣嗎?”

裴元惜被反將一軍,想到此事是那個男人親口要求的,臉色略略露出嫌棄,“你彆看他成天擺著彆人欠他銀子的冷臉,實際上他很是喜歡。”

這下,洪寶珠震驚了。她猛眨著眼睛像抽筋似的,怎麼也沒有辦法將這個喜好同公冶楚混為一談。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洪寶珠說起鋪子的事,諸如章音音說琴行筆墨行賺的銀子不多,建議再開一家書鋪貼補。開鋪子的事兩人沒有意見,洪寶珠私房錢有的是,裴元惜因為那些賞賜也不缺錢。

除去生意往來和敘舊說閒話,洪寶珠還有一件事情要請教裴元惜。那便是磨事花的事,她是來向裴元惜取經的。

誰讓她有個怨婦般的爹,吵得她腦殼疼。

兩人在說磨豆花的事時,春月一臉疑惑地進來,說是大公子在水榭外麵讀書,大冬天的不在屋子裡看書也不多穿一點。

“大公子說水榭這邊清靜,還說天冷讓人頭腦清醒。”她說著,很是不信的樣子。

“可能就是圖個清靜…”洪寶珠突然來一句,有些結巴。

裴元惜頓時明白過來,用一種揶揄的眼神看著洪寶珠。洪寶珠被她看得臉通紅,惱羞成怒地起身告辭。

她閒然淡定地送人出門,不意外看到未披大氅的哥哥。

裴濟一身白衣,瞧著很是俊朗不凡。他腰板挺得筆直,仿佛感覺不到絲毫寒氣。一手背後一手執書,一副沉浸在書中不問世事的認真模樣。

見到她們出來,目不斜視。

裴元惜有意落在後麵,眼見洪寶珠走得磨磨蹭蹭。那雙眼神像勾子一樣不時往他身上瞄,頂著一張大紅臉。

“裴世子讀書啊。”

宣平侯請立世子的折子一遞上去就準了,是以裴濟現在是侯府世子。

裴濟立馬雙手作禮,“洪姑娘好。”

“裴世子真是用功,這大冷天的還如此刻苦。”洪寶珠實在不是一個很會誇人的人,乾巴巴的兩句話也誇不出個花來,頭一回恨自己笨嘴拙舌。

裴濟不太敢看她,“不苦不苦,比起習武來讀書算是好的。”

這也是個不會說話的。

她不好多作停留,慢騰騰地朝前走。

裴元惜深深看一眼自己的哥哥,把裴濟鬨個大紅臉。等到送完洪寶珠折回時,裴濟還沒有離開。

“什麼時候的事?”她問。

裴濟臉更紅了,“就…就不久之前的事。”

他是怎麼喜歡上洪寶珠的呢?

這事還得從前幾日說起,妹妹住進太淩宮後坊間不知多少傳言,便是他在東都書院都不時聽到同窗們議論。

有些人說的話不是很好聽,有嫉妒的有惡意的。

最近這些日子,不知從何時起他總能遇到洪姑娘。初時他並不在意,偶遇的次數一多漸漸估摸出什麼來。

他對洪姑娘的印象僅僅是妹妹的朋友,從旁人耳中聽到的洪姑娘是個不通文墨粗魯愛撒野的女子,並不是符合他的喜好。

有一日恰好沈世子先走一步,他獨自落單。在離書院不遠處的一條巷子裡碰到幾位同窗,那幾人同是世家庶子卻因著嫉妒他命好,平日裡本就與他不太對付。

狹路相逢,又見他一人,自是難聽的話說了個遍。說什麼他們侯府家風不正嫡不嫡庶不庶,養出來的姑娘不守婦道拋頭露麵。

正當他氣得差點動手之時,一道紅色的身影像團烈火一般飛奔過來。在他還沒回過神之際,那幾個諷刺他的同窗已被女子打得哭爹喊娘。

女子正是洪寶珠。

她長相豔麗美眸噴火,一身紅衣極為張揚。下手的動作乾淨利落,她一邊打一邊教訓那些人,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不停求饒,發誓再也不敢說宣平侯府的壞話。

他那時候便在想,這般烈性女子似乎還挺可愛。

“其實洪姑娘…挺好的。”

“洪姐姐確實不錯,她為人爽直仗義,沒那些個彎彎繞繞。與這樣的人相處,不用說個話都在嘴裡過上幾遍。可是在世俗的眼光中,她的風評並不是很好。她不夠溫柔嫻靜,不夠知書達禮。她不通文墨不會琴棋,哥哥喜歡她哪一點?”裴元惜問。

裴濟羞赧的神情慢慢變得認真,“可能我正是喜歡她不夠溫柔嫻靜吧。妹妹你彆笑話我,我有時候在想其實女子並不需要有多知書達禮。再者喜歡一個人,又豈會在乎她是否會琴棋。或許在世人看來她確實不夠好,可是我還是覺得她…挺好的。妹妹你不也是如此嗎?”

托大都督的福,闔府上下都喝到妹妹親手磨的豆漿,在天下人眼中大都督狠絕無情噬血殘暴。世人彆說是同其走近,便是聽到他的名頭都嚇得發抖。

便是這樣一個看似絕情絕愛的男人,妹妹不也是義無反顧地愛上嗎?

裴元惜給公冶楚送豆花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她百口莫辯也無從反駁。總不能告訴哥哥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公冶楚逼她做的。

換個角度想,如果哥哥和洪姐姐彼此喜歡,確實是一樁好姻緣。

“哥哥若真中意洪姐姐,應當早些對父親言明。”

裴濟應允。

這門親事不出意外應該很順利,侯府和將軍府門當戶對,兩家大人又走得近。在階級森嚴的世俗中,門戶當相又兩情相悅是多麼難得。

她想到哥哥的另一世,道:“哥哥,你和洪姐姐一定要好好的。”

至少不會比和陳遙知在一起差。

裴濟點頭,“妹妹也要好好的。大都督雖然位高權重,但我們侯府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若他以後對你不好,哥哥拚了命也會替你討個公道。”

有他這句話,裴元惜覺得就夠了。

如果她這一生依舊短暫,也沒什麼可難過的。因為她得到的東西足夠多,多到容不得她再去貪心。

她的好心情在看到柳則那張端方嚴肅的臉時,立馬散得一乾二淨。

柳則是來還食盒的。

自己做的東西自己知道,豆花是不錯,隻是那碗豆花一半是豆花一半是霜糖。那甜非一般人能接受,公冶楚支使她乾活當然要付出代價。

她假意問起豆花合不合公冶楚的口味,心中很是期待。當聽到柳則說公冶楚全部吃完時,她不由得嘴角發抽。

還真是一個狠人,那麼甜的東西都能吃完。

轉念一想帝王最忌旁人知道自己的喜好,怕是無論多難吃的東西都會麵不改色地吃完,且不會流露出任何的表情。

這麼說來以後她無論做什麼東西送給他,他都能吃完。須臾間她腦海中閃過無數暗黑食物,突然覺得送吃食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被柳則打破。他說天冷了,大人少了一副護膝,當然這個護膝得是她親手做的才更暖和。

護膝已經令她很是惱火,不想他還加一句。說什麼護膝護腳,讓她做護膝的時候順便替公冶楚多做兩雙棉襪。

很顯然,棉襪並不是公冶楚的意思,而是他自己添的。她盯著對方那張和他主子一樣嚴肅的臉,努力按捺著心中的怒火,“柳侍衛,有沒有人說過你話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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