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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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不由多想,三娘是三歲小兒的心智。都說稚子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東西, 那秋姨娘的肚子裡保不齊真有個孩子。

如果秋姨娘真的有孕, 且懷的還是兒子, 今日這一場戲倒是有出處。

內宅的婦人,心思如同那盤山的道。九曲十八彎, 每一道彎都意味著一個轉機或者一個陷阱。沈氏自己沒生兒子, 在此之前她隻有向趙姨娘示好。

倘若秋姨娘再次開懷生下男丁,侯府內宅的格局就會變動。

“三娘都看見什麼了?”她問。

裴元惜舔著手指上的點心屑,露出三歲孩子才會有的狡黠, “我看她肚子裡有個弟弟,我還看到他和她在一起說話。”

這個他是指周三, 這個她是指秋姨娘身邊的董婆子。

沈氏冷了臉。

秋姨娘道:“夫人, 三姑娘是個傻子, 她的話你可不能信。”

李姨娘聽到傻子兩個字默默垂淚。

裴元惜昂著頭,小臉凶凶的, “我不是傻子!”

她大眼瞪得圓溜,氣呼呼的樣子像是被大人逗到發毛的孩子。沈氏的心又揪了一下,用帕子替她擦拭嘴邊的點心屑。

“我家三娘是最聰明的孩子, 聰明的孩子會記得很多事情。那三娘告訴母親, 在澄明池的時候那個人還做了什麼?”

“他掉下水了, 想爬上來打我。我讓他摘蓮子, 他不同意,我就用石頭砸他。母親,他在水裡爬來爬去的樣子太好玩了,我還想玩。”

所以周三臉上的淤青是這麼來的。

周三拚命磕頭, 額頭處滲出血絲,看上去好不淒慘。還有那個董婆子也跪在地上喊冤,說自己就是碰到周三說過幾句閒話,什麼都沒有做過。

秋姨娘的臉色不好看,踢了董婆子一腳,“你這個死奴才,是你說看到有人想害三姑娘,我這才巴巴地過來告訴夫人。你要是敢有一句假話,我第一個不饒你。”

沈氏不接她的話,淡淡地看向趙姨娘。

趙姨娘很平靜,“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妾相信夫人一定能明斷此事。”

李姨娘坐立不安,“夫人,左右三姑娘也沒出什麼事,依奴婢看這事就是一個誤會。莫要因為三姑娘一人,傷了大家的和氣。”

沈氏不讚同她的話,三娘再是癡傻那也是侯府的姑娘。且不說事情背後有什麼陰謀,這兩個奴才都留不得。

周三突然爬向趙姨娘,“姨娘救救奴才,是您交待奴才幫您…”

“住口!”沈氏突然發難,“給我堵了嘴,拖出去打!”

趙姨娘還是那般平靜,秋姨娘暗自鬆口氣。沈氏焉能不知這其中的貓膩,後院之中一家獨大最不利於她這位主母,她始終都有看人臉色的那一天。若是兩虎相爭,她穩坐高台觀虎鬥,方才立於不敗之地。

周三被堵嘴打三十大板送到莊子上,他不會活著走出莊子,董婆子掌嘴三十後灌了啞藥提腳發賣,永遠不可能再出現在東都城。

處家之道,在於平衡之術。沈氏自己沒有兒子,在處理妾室們的事情不可謂不小心謹慎。如此處置無異於各打五十大板,倒也算公平。

她讓趙姨娘起來,命人看坐,示意她同李姨娘坐到一處。

看向秋姨娘時,笑不達眼底。一邊派人送秋姨娘回去,一邊派人去請大夫。秋姨娘到底有沒有身孕,一驗便知。

秋姨娘走的時候,怨毒的眼神似乎在裴元惜身上停了一會兒。

裴元惜哇哇大叫,“母親,她瞪我。”

沈氏皺眉,不悅地看向秋姨娘。秋姨娘連忙告罪,辯解自己沒有瞪裴元惜。心裡是把裴元惜罵得半死,詛咒這個傻子當年怎麼沒摔死。

“她有,她還瞪我。母親,我不喜歡她,也不喜歡她生的弟弟。”

秋姨娘哪裡還敢留,快速離開。

李姨娘隱晦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道:“三姑娘,休得無理。你趕緊到姨娘這裡來,莫要纏著夫人。”

沈氏道是無妨,讓人去采蓮子。

裴元惜一聽有蓮子吃,高興得手舞足蹈。

沈氏驚讚,“瞧瞧我們家三姑娘,長得真是好看。”

“咱們府上的姑娘,那是個頂個的顏色好。”趙姨娘道,一句不僅誇了所有的姑娘,還有自己的女兒。

沈氏笑起來,趙姨娘此話不虛。

大姑娘裴元若知書達禮才貌雙全,她的元君明朗大方貴氣十足,三姑娘雖傻卻生得一副嬌憨之貌、還有那四姑娘裴元華則是俏麗可愛。

李姨娘一臉惶恐,“幾位姑娘自是好的,三姑娘哪裡能和姐妹們相提並論。奴婢隻盼著她平平安安的,彆惹出什麼事。”

沈氏笑容微斂,三娘長得再好,那也是個傻子。如蘭這些年極不容易,她自己也是一想到三娘的婚事就頭大。

這般稚子性情,高不成低不就著實難辦。她知道如蘭這些年一直伏低做小是為什麼,心裡也打定主意替三娘尋個好歸宿。

此事急不得,還得從長計議。府裡的姑娘們也都到了說親年紀,有些事情也該有所準備。

“先前我進宮時,曾太妃還與我提起一事。說是宮裡三年來太過清靜,她想尋些姑娘們進宮去陪她說說話。”

曾太妃和沈氏是閨中好友,兩人交情不一般。

趙姨娘眼睛一亮。

皇帝下月滿十六歲生辰,聽曾太妃這意思莫不是陛下準備選妃?

這樣的事情隻提一句,旁人必知其意。沈氏優雅地喝著茶,將兩位妾室的表情儘收眼底。李姨娘自是沒有波瀾的,裴元惜是個傻子沒有資格入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