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口(2 / 2)

再看金櫃大門口的情況。

沈懿消失在監控範圍內時,男子及時地出現了,直勾勾地看著停車場的方向。

那麼,會不會是他呢?

謝箐關掉放映機,拿著帶子去找黃振義。

“咚咚。”她在敞開的門上敲了敲。

黃振義抬起頭,見是謝箐,笑眼一眯,“小謝啊,有事嗎?”

謝箐走過去,把幾本帶子放在辦公桌上,“黃大隊,我在金櫃二樓找到了沈懿和一個男子的交集。”

“二樓?”黃振義扔下筆,“走,去會議室。”

“好。”謝箐掃一眼他麵前的紙張,隻見標題寫著“交接事項”四個大字。

她心裡一沉,暗忖,難道檀易真的要來了?

……

會議室。

謝箐直接放二樓的錄像。

“娘誒,真有問題!”黃大隊顧不上什麼,拿上帶子大步走出會議室,“二組誰在,趕緊跟我去趟金櫃。”

……

大約兩個小時後,曹海生接到黃振義的電話,“老曹,你叫上殯儀館的車,來一趟開發區劉莊,第四條胡同,警車在外麵,你一來就能看到。”

曹海生放下屍檢表,對謝箐說道:“你對了,但人也被滅口了,案子越來越撲朔迷離迷離了。”

謝箐拎上勘察箱,和曹海生一起坐上警車,二十分鐘後趕到劉莊……

死者就是視頻中的年輕男子,二十四歲,名叫毛甲一,在金櫃打工七個月。

他規規矩矩地躺在炕頭,雙腿並攏,兩條胳膊攏在身體兩側,如同睡著了一般。

謝箐檢查過,死亡征象與沈懿一樣,可以推測同是因注射過量嗎/啡而死。

曹海生直起腰,“角膜不能透視瞳孔,高度渾濁,屍僵緩解,死者死亡至少在4時以上。隻在左手臂上找到一個針孔,不像注射型吸毒人員,推測死者被同伴滅口了。”

黃振義道:“就是滅口。金櫃經理說,毛甲一是上州人,性格開朗,愛說愛笑,就是自尊心有點強,愛犟嘴,其他的還好,嘴甜、乾活兒勤快,從未發現他有不良嗜好。”

“我問過房東,這個房子是毛甲一出麵租的。鄰居說,他家常住人口至少五個,有男有女,很少出門,基本上沒人瞧見過他們的樣子。毛甲一就此解釋過,那些人是他的叔叔伯伯,都沒有工作,靠他一個人養活。但毛甲一死後,這些人人間蒸發一般地消失了。”

曹海生道:“兩天時間,足夠一乾嫌犯跑得無影無蹤了。”

“誰說不是呢?”黃振義苦笑,“對方殺人手段嫻熟,現場乾淨,我估計這是一樁特大案件,搞不好還有槍呢。”

曹海生問:“沒提取到指紋?”

黃振義朝痕檢人員揚了揚下巴,“半個小時了,什麼都沒找到呢。”

曹海生歎息,“這是碰上硬茬了啊。”

謝箐把屍體用白布蒙上了。

殯儀館的車沒到,屍體抬不出去,謝箐就端著相機轉了轉。

院子不太大,三間正房,兩間廂房。

毛甲一死在東廂房。

東廂房冬冷夏熱,臥房外連著土灶,夏天做飯時屋裡巨熱。

生活條件差,說明其在團夥中的地位低下。

房間設施簡陋,一炕、一櫃、一張瘸腿小圓桌、兩隻木凳子,還有一把落地小風扇。

炕稍上堆著臟衣服,外衣、內衣、襪子應有儘有。

櫃子裡略顯淩亂,顯然被人翻檢過。

謝箐把所見用相機記錄下來,即將離開房間時,她把靠牆的門拉過來,看了看背後,發現上麵掛著一塊長方形小鏡子,鏡子上方的釘子上掛著一隻白色小玩偶。

布料乾淨,沒有塵土,一看就是嶄新的。

“師父,黃大隊。”謝箐叫了一聲,“我懷疑這是凶手特意放在這裡的。”

曹海生和黃振義一起走了過來。

黃振義摘下小玩偶,“太乾淨了,確實像剛掛的,這是什麼玩意兒?”

謝箐道:“在我國叫掃晴娘,在島國叫晴天娃娃,動畫片一休哥裡就有,祈求不再下雨的。”

黃振義把掃晴娘裝進證物袋,“回頭問問,這玩意兒有沒有在其他案子裡出現過。”

謝箐再掃一眼屋內,就在她轉向門口,打算出去時,忽然被破桌腿下墊著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她又回去了。

曹海生問:“發現什麼了?”

謝箐把一個牛皮紙包從瘸桌腿下撤了出來,打開,裡麵露出一疊人民幣,紙幣新舊都有,看厚度,至少一萬。

黃振義眉頭一展,招手叫來痕檢人員,吩咐他們帶回去仔細檢查。

曹海生道:“如果在紙幣上找到沈懿的指紋,市局對沈副市長也算有個交代了。”

“唉……”黃振義也歎了口氣,“看來非要給新來的同事留下一個爛攤子不可了。”

曹海生調侃道:“怎麼著,當了副支隊長,就不管我們二大隊了?”

黃振義道,“那哪能呢?”

謝箐聽得分明,心道,檀易的調動居然和沈懿的案子無關,怕什麼來什麼,居然真要跟男二碰頭了。

他會不會因為謝筠給自己穿小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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