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軟飯(2 / 2)

她不是認死理兒的女人,知道這其中的辛酸,便咬牙拿了錢,沒事人似的回家去了。

侯梓安嘗到了甜頭,而且還給了那麼多錢,一次偷歡肯定滿足不了他,於是就經常借著邢小蓮送飯的時候要挾她發生關係。

工地不大,沒幾天皮嚴就聽說了此事,他和邢小蓮打了結婚以來唯一的一架。

邢小蓮說怪他,怪他媽,否則她不會到工地打工,也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這是事實。

皮嚴反駁不了。

而且他和邢小蓮是初中同學,那時候就好上了,感情很深,他家裡條件不好,邢小蓮都沒嫌棄他,一心一意地嫁給了他。

另外,他一旦離婚,將來再找就更難了。

多方麵考慮下,皮嚴窩窩囊囊地咽下了這口氣,他親自上門找到侯梓安,威脅了一大筆錢,離開了侯梓安的工地。

有了這筆錢,皮家一下子還清了債務,他們小兩口的生活也寬裕了起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邢小蓮嘗到了甜頭,就不想辛辛苦苦的打工了,很快又和侯梓安勾搭在一起了。

皮嚴知道這回事,但邢小蓮手頭闊綽,而且這種事一次和無數次區彆不大,終歸是同一頂綠帽子,他到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下了。

所以,邢小蓮的第一胎不是皮嚴的——皮嚴過不去心裡那道坎,一直沒碰過邢小蓮。

邢小蓮生了孩子,就不如沒生孩子前標致了。

侯梓安涼了心,很快就有了新二奶,爽快地給她五萬塊錢結束關係——他不認為兒子是他的,給錢隻是怕糾纏,怕邢小蓮鬨到家裡去。

那個年代有一萬塊就了不得了,五萬塊幾乎是巨款。

皮嚴對這個孩子膈應得不行,但他拒絕不了這筆財富。

他給自己洗腦,就當和邢小蓮二婚,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放到了心裡,和邢小蓮約定,以後好好過日子,之前的事翻篇了。

夫妻倆買了個平房——對家裡說是租的,在城裡徹底安頓了下來。

邢小蓮在家帶孩子,皮嚴繼續在各個工地打工,兩年後他們生了小兒子。

七八年間,夫妻倆生活也算和睦——皮嚴脾氣好,邢小蓮也感謝他的包容和體貼。

直到91年,皮嚴在工地上摔斷了腿。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年紀大了,不適合一直乾重體力勞動,應該找找門路,買個門市房,舒舒服服地過日子。

他們倆能有什麼門路?於是邢小蓮又找上了侯梓安。

由侯梓安做主,以八萬的價格幫邢小蓮買下陽光小區對麵的門市房,並給她出謀劃策,讓她做煙酒買賣,還打通了關鍵環節。

皮嚴沒有八萬塊,東拚西湊,賣了平房才付清了全款。

然而,正義街不是旺鋪,名煙名酒開起來後,生意很一般,隻夠勉強糊口。

但這個門市卻掏空了夫婦倆所有的積蓄。

現實給皮嚴上了一課,他覺得自己被騙了。

跟隔壁討論此事時,隔壁告訴他,真正的內部價是七萬,他買虧了。

邢小蓮聽說此事後,也著急上火,就去找侯梓安理論,但她人老珠黃,不但什麼都沒能鬨來,反而被侯梓安嘲笑了一番。

侯梓安告訴她,他不缺兒子,他對她已經仁至義儘,她要是不怕丟人儘管鬨,看誰過不下去。

邢小蓮铩羽而歸。

皮嚴知道輕重,又咽下了這口氣。

一過又是四年,陽光小區居民多了,生意慢慢有了起色。

就在皮嚴覺得日子稍微舒服點了的時候,他又遇到了侯梓安。

從此,侯梓安每次來陽光小區都到他這裡買煙,每次都提及邢小蓮年輕時多美,每次都問候他的大兒子,每次都話裡話外地擠兌他,問他軟飯吃得香不香。

皮嚴說:“我這軟飯吃得再香,也架不住他動不動就往裡摻屎摻尿,泥人還有三分土性,我想弄死他。”

他說這話時已經恢複了平靜,哀莫大於心死的那種靜,像是在講彆人的事。

“正好,老家來親戚住院,我給他們送飯,就順便跟蹤了他幾回,弄清楚他的病房號,也弄清了逃跑路線。”

“但光有病房號還不夠,我得考慮怎麼殺。我見過誤吃老鼠藥的人,所以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就是不好把握時間。”

“我就借著他來我店裡炫耀的時候,弄清了他的睡覺規律。這個老小子還洋洋得意地跟我炫耀呢,說他的腎如何好,如何雄風不倒,晚上□□點睡,半夜起一回夜,就一覺睡到大天亮。”

“搞清楚時間,我就做好了準備,去石頭鎮買了藥,第二天晚上送飯後,就沒離開醫院,這個廁所蹲一下,那個廁所蹲一下,一直混到了十二點左右,等水房的人散了,就偷偷上了樓。在衛生間等到侯梓安,他就去了侯梓安的病房,給他下了藥。”

“當時害怕,手抖,用衛生紙墊著手擰杯蓋就用不上力,擰了好幾下,下藥的時候也慢,剛下完藥,走廊裡就有了腳步聲,沒辦法,我隻好蹲在二床裡麵,當時可真是嚇壞了,大氣不敢出,幸好他沒發現我,不然他就死不了。”

“不過,他死的時候也挺可怕的,嚇得我弄掉了塞在兜裡的衛生紙,要從一樓廁所窗戶跳出去時,我檢查了一下隨身帶的東西,發現衛生紙沒了,怕你們從衛生紙上找到指紋,沒奈何又回來撿了一趟。”

住院部後門,白天車水馬龍,淩晨後就沒什麼人了,一來門不開,二來急救隻從前麵走,皮嚴熟悉地形,很快就回到了店裡。

邢小蓮對他殺人一事毫不知情,隻知道他要臨時替班,替老鄉照顧病人。

皮嚴之所以打發她離開市裡,隻是因為害怕問到她頭上,把她當侯梓安二奶的事情翻出來。

……

審訊室外,陸啟元和黃振義一起聽完了審訊。

陸啟元道:“果然名不虛傳。”

黃振義點點頭,“火候把握得好啊,差一點兒都突破不了皮嚴的心理防線,沉穩,老練,真是後生可畏。”

陸啟元笑道:“你看看,咱以為三天時間少了,結果人家一天半就解決了。”

黃振義嚇了一跳,“支隊長,破案子都有運氣的成分,可不能過度宣傳啊,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放心吧,我還沒老糊塗呢。”陸啟元開了個玩笑,邁步往外走,“走,跟嚴局打個招呼,把晚報的記者找來,適當的宣傳一下。”

……

第二天下午三點,市局偵破市醫院投毒一案的新聞上了晚報。

檀易、謝箐、黎可三人在文章中被隱晦提及。

因為撰文的記者是女性,所以著意誇大了女警和法醫在案件中付出的辛苦。

黎可高興極了,立刻給家裡打了電話,報了好一陣子的功。

謝箐也分彆接到了謝家父子的慰問電話。

謝勳讓她有時間回家,謝宸則說要單獨請她吃飯,好好慶祝一下。

謝箐以工作忙為由,拒絕了前者,但答應了後者。二天下午三點,市局偵破市醫院投毒一案的新聞上了晚報。

檀易、謝箐、黎可三人在文章中被隱晦提及。

因為撰文的記者是女性,所以著意誇大了女警和法醫在案件中付出的辛苦。

黎可高興極了,立刻給家裡打了電話,報了好一陣子的功。

謝箐也分彆接到了謝家父子的慰問電話。

謝勳讓她有時間回家,謝宸則說要單獨請她吃飯,好好慶祝一下。

謝箐以工作忙為由,拒絕了前者,但答應了後者。二天下午三點,市局偵破市醫院投毒一案的新聞上了晚報。

檀易、謝箐、黎可三人在文章中被隱晦提及。

因為撰文的記者是女性,所以著意誇大了女警和法醫在案件中付出的辛苦。

黎可高興極了,立刻給家裡打了電話,報了好一陣子的功。

謝箐也分彆接到了謝家父子的慰問電話。

謝勳讓她有時間回家,謝宸則說要單獨請她吃飯,好好慶祝一下。

謝箐以工作忙為由,拒絕了前者,但答應了後者。二天下午三點,市局偵破市醫院投毒一案的新聞上了晚報。

檀易、謝箐、黎可三人在文章中被隱晦提及。

因為撰文的記者是女性,所以著意誇大了女警和法醫在案件中付出的辛苦。

黎可高興極了,立刻給家裡打了電話,報了好一陣子的功。

謝箐也分彆接到了謝家父子的慰問電話。

謝勳讓她有時間回家,謝宸則說要單獨請她吃飯,好好慶祝一下。

謝箐以工作忙為由,拒絕了前者,但答應了後者。二天下午三點,市局偵破市醫院投毒一案的新聞上了晚報。

檀易、謝箐、黎可三人在文章中被隱晦提及。

因為撰文的記者是女性,所以著意誇大了女警和法醫在案件中付出的辛苦。

黎可高興極了,立刻給家裡打了電話,報了好一陣子的功。

謝箐也分彆接到了謝家父子的慰問電話。

謝勳讓她有時間回家,謝宸則說要單獨請她吃飯,好好慶祝一下。

謝箐以工作忙為由,拒絕了前者,但答應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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