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2 / 2)

一群宵小倏地僵住,齊刷刷扭頭看去,被那陽光刺了下眼,所謂相形見絀,不過如此。

“堂、堂兄啊。”

呸!誰是你堂兄。

這容貌相似度,誰也不會懷疑是假親戚。

沈清然越過怔愣的眾人,對打頭的李秋生一笑:“昨日清然母親突發險疾,思念女兒,特派我來告知一聲。清然已經回娘家,諸位若是有事,不妨十天後再來。”

十天後,薛匪風就回來了。

無賴們訕訕地,在讀書人麵前天然就低了一截。有人已經想走了,腳步不甘心地往外挪移。

李春生和李秋生也往外走。

沈清然鬆了口氣,他突然深刻體會到“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句話,“是非”偏要找上門,薛匪風還活著呢就這樣。

他扶著被撞壞的門,有些痛心,剛想跟薛匪風炫耀他下地乾活,門就壞了,他還不會修,這可怎麼解釋?

不讓薛匪風擔心也好,給自己留點顏麵也好,或者說,純粹卑鄙地隱瞞,為了不讓薛匪風因為自己惹麻煩而趕他出去,沈清然不願意讓薛匪風知道這些糟心破事。

李秋生琢磨著蔡氏說的話,沈清然屋裡養了野男人,分明就是找到下家,看不上他們兄弟了。

他心底升上一股憤怒。

大抵他們這樣的地痞無賴,人見人嫌,需要原主這樣低到泥裡的姿態捧著他們,有求於他們,才能讓李秋生勉強感到一股洋洋自得的淩駕感。

吃了他做的飯,豈是這麼容易打發的。

李秋生猝然轉身,衝到沈清然麵前,惡聲惡氣:“你騙我們,沈清然在家吧?”

他這一說,其他人都反應過來,哪有那麼巧的事,偏偏老娘今天就生病了?若說是回娘家,切,他們就是看不起沈清然那副沒骨頭的懶樣,這麼一個人,自己上路,堂哥留在這裡,可能嗎?

一種被耍了的憋悶席卷心頭,李秋生表情頓時一橫。

沈清然嫌惡地看著逼近自己質問的李家兄弟,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退,就被認為是心虛。

李春生撥開擋事的沈清然,一把推開屋門,“我倒要看看她在哪!”

“你乾什麼!”沈清然伸手阻攔,被風箏一樣拍到旁邊,他看見那群人衝進去亂翻亂動,氣得手指顫抖,眼眶發紅。

薛匪風的輪椅擋在前麵,被一把掀翻,沈清然看了一眼傷口細碎的掌心,眼裡閃過一抹狠厲,他抓起一旁的手腕粗的杉木,橫在李春生麵前道:“你他媽滾!”

一直以來這這群人身上吃了多少不能說話的虧,沈清然嘴上一解禁,撕破臉立馬就想罵個爽。

還沒等他發揮,李秋生操起鋤頭,像勾起地裡的雜草一樣,輕鬆地把沈清然攔腰放倒。

沈清然掉了幾級台階,痛得蜷在地上說不出話。

他單手撐地,一手捂著肚子,麵色蒼白,內心就是遺憾。

非常遺憾。

他好不容易才能罵人!

他眼睜睜看著這群土匪,今日像是揭下人皮了一樣搜刮屋內,卻痛得提不起氣罵兩句。

常柏遠遠看見主子的屋裡一團亂,有個人倒在地上,眼皮一緊,刷拉抽出劍,動手時,怕給薛匪風惹上官司,到底把劍收回去。

他浮誇地喊了一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丹田發聲,氣勢如虹,短暫震住那群人。常柏迅速加入戰局,身影轉變如風,光是用劍鞘就把一群無賴打得滿地找牙。一院子都是抱頭鼠竄哎呦叫痛的鼠輩,聰明的見打不過,趁早尋了院門開溜。

常柏卻像身後有眼,腳尖挑起一根木棒,雷霆直擊那人後背,瞬間跪趴在地,直到把一群人都打得屁滾尿流地才停手。

“再有下次,彆怪我長劍開刃。”常柏拔了下劍,劍光映在那群人額頭,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

常柏冷冷看著被打成豬頭的李氏兄弟,心裡冷笑,欺負他們主子是瘸子,那就自己嘗嘗這個滋味。李家兄弟現在還沒什麼感覺,但若是不及時醫治,遲早要癱。他原先不屑下這樣的臟手,但是看他們那樣子,忍不住了。

沈清然被這個黑衣小哥的武功驚到,場麵急劇變幻,他卻想起薛匪風在戰場上的姿態,也該是這樣千軍萬馬所向披靡吧?

他正要道謝,就聽黑衣小哥,隔著三米遠,叫了一聲“夫人”,關切而敬仰地問“您有沒有受傷?”

沈清然嘴巴一閉,陷入迷茫。

所以我現在應該是男的還是女的?

這個人眼神是不是不太好?

透過本質直接看到了假象?

常柏腦內劇烈鬥爭,不知道能不能扶,那可是將軍夫人啊!

話說,夫人女扮男裝的時候,還挺像那麼回事!

常柏想,夫人這樣子,隨軍也沒有問題。南征北戰,免去異地相思之苦。

他們將軍治下嚴明,絕不允許自己破例攜帶女眷。但是他們夫人這樣的,完全認不出來。

常柏一拍大腿,他們夫人真是牛逼!

沈清然捂著肚子站起來,沒忍住“嘶”了一聲。

常柏跟著倒吸一口冷氣,他路上解手來晚一步,怕不是會被主子抽死。

見沈清然揉著肚子,但是沒有血溢出,常柏冷著一張臉,語氣平靜,瘋狂暗示:“夫人家裡有沒有藥?”

我們將軍有!

作者有話要說:  常柏:我哥跟你說,我看見夫人……巴拉巴拉。

常銘:牛逼!

常蟬:三個傻逼。

常穗:為什麼連我一起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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