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2 / 2)

李伯平不信邪,趁機把草湊過去,被嗤了一鼻子氣。

周圍嘩然。

張嬸來遲了,看明白局勢後不客氣開罵:“李伯平,你平時借牛開價高,大家有苦不敢言,現在見豐子家也有牛,怕搶了你生意是吧!”

風向直轉,所有人這才意識到,沈清然家有牛是好事。便議論起李伯平借牛的時候條件多苛刻,今天看了牛棚才知道,壯實的牛都留在自己家裡呢!

李伯平臉色綠了又紅。

張嬸帶得好節奏:“就是就是,清然懷孕了,不能下地乾活,買兩頭牛怎麼了!牛能替她乾活,你能替她乾活嗎?”張嬸想替沈清然合理解釋為什麼要買牛。

沈清然:“……”求求你彆說了。

所有人目光瞬間聚集在沈清然肚子上,順便上移到他過於平坦的胸膛。

然後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難怪也買奶牛了,看著是沒什麼奶水。

豐子家就一根獨苗,考慮周到。

沈清然接收到大家同情又理解的目光,不知道他們腦補了什麼,又羞又怒地掐了一把薛匪風的胳膊。

你乾的好事!給我解釋!!!

薛匪風張了張口,迎著眾人炯炯有神的視線,和沈清然威脅的爪牙,哪還有出劍時的氣勢,“張嬸誤會了,清然沒有懷孕。”

沒人信。

沈清然氣紅了臉,炸著毛回屋了。

看戲就此散場,薛匪風卻突然叫住要溜走的李伯平,“既然今天大夥都在,那我便要問上一問,你說你家少了兩頭牛。律法規定,耕牛就是死了也隻能埋葬,殺牛是重罪,你可知罪?”

李伯平慌忙反駁:“就是丟了,沒殺!”

人群裡,李伯平的兒子,李柱目光閃躲,趁著人不注意往外溜,突然腳下一絆,摔了個狗啃泥。

薛匪風拄著拐杖過去,抓住李柱的腰帶一提,李柱乾嘔了兩下,薛匪風嫌棄地扔開他。

李柱剛著地,就臉色一變吐了出來。李柱眼饞了家裡的牛好久,聽說小牛味道極佳,便聯合了村外幾個人,偷偷牽了家裡的牛,賣一隻,殺一隻,一夥人在山上吃到天亮。一簇孤煙,遠遠就能瞧見。

吃飽之後,才開始擔心怎麼向他爹解釋,聽見李伯平一直念叨著沈清然家裡的牛,便攛掇著他爹把牛“認”回來。

“昨晚吃得可好?”薛匪風遠遠離著,“現在去後山刨一刨,你說會有什麼?”

薛匪風帶兵打仗,有一回,三日大雪不停,糧草不濟,幾個士兵偷偷牽了附近村莊裡的牛,吃完之後,身上就是李柱這個味。其他人聞著不知道,薛匪風一清二楚。

李柱吐出還未消化完全的肉,無可辯解。

李伯平氣得上去踢了兒子兩腳,嘴裡喊著敗家子,揪著耳朵就要把人帶回去教訓。

“李柱知法犯法,怎麼,國法在前,光家法伺候就夠了?”薛匪風鐵心要他倆吃苦頭。

裡長打圓場:“豐子,咱村裡的事就不麻煩縣太爺,小懲大戒算了。”

“是啊是啊。”李伯平苦著臉道。

薛匪風:“一,從今天起,五年內,你家的牛外借不再收費,二,去向沈清然道歉。”

眾人沒想到自己看個戲,還能有收獲,紛紛催促李伯平去道歉,心裡都想著,這豐子出去打仗了眼界跟他們就是不一樣,有錢有本事,看沈清然也能順利懷上孩子,時間還快,以前怎麼沒把自己女兒嫁給他?

大家選擇性忘記村裡關於薛匪風喜當爹的流言。對沈清然這麼好,媳婦肚子裡肯定是自己的種。

……

李家父子二人乖乖地站在門前道歉。

“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父子。以後我家喂牛,草料都緊著您家的先來……”

沈清然眼睛一亮,他正愁著這兩牛食量大,冬天草木枯黃,準備草料麻煩。草料自動送上門了。

李伯平又道:“您彆動氣,我媳婦就是懷孕初期被家裡的兩頭倔牛氣到了,才生出這麼個不成器的兒子,您千萬彆生氣……”

薛匪風扶額,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沈清然立刻從屋裡炸出來。

沒懷孕,滾!

李家父子馬上滾了。

沈清然又看著薛匪風,眼神哀怨。

薛匪風:“你彆動氣……”

這句開頭和李伯平一樣,薛匪風識趣地閉嘴。

……

沈清然曾看過兩人的八字,自然記住了薛匪風的生日,臘月初三。原主的生日也在臘月。

兩個人的假生日撞到了同一個月。

沈清然想起自己前世是怎麼過生日的,他那和他一樣懶散的親媽,會在這天,親自下廚給他煮一碗長壽麵。

味道很難吃就是了。

沈清然想,他也應該給薛匪風準備一頓好吃的。

但前車之鑒猶在,他這點可不能隨他媽。

沈清然想學做飯了。

不僅如此,他還想給薛匪風一個驚喜,最好找一個廚藝好的師傅偷偷學個兩招。

沈清然聽張嬸說過,村裡最裡頭的山坳住著一個老頭,年輕的時候給王府當過廚子,後來外麵亂了,便回到老家呆著,脾氣很怪,不愛跟人來往。張嬸還說,這廚子喜歡王府裡的小姐,兩情相悅,但身份差距巨大,被王爺發現了打了一頓趕出去,因此脾氣越來越怪。

天知道張嬸消息怎麼這麼多,而且她還喜歡跟沈清然說道,因為沈清然是個啞巴,不會繼續往外說。

沈清然有自知之明,要是張嬸的水平教他,他學個一分,等於難吃。換成王府這樣的廚子教他,學個半分也能入口了。

脾氣怪沒事,他能說會道死纏爛打。隻要換上男裝,可以開口,就有把握說服他。

此時,另一位姓薛的將軍,和他有一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