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2)

沈清然第一次於薛匪風在的情況下, 獨自行走這麼多山路,當晚薛匪風給他的腳底挑水泡的時候, 悔得腸子都青了。

薛匪風最初的想法是, 必須讓沈清然嘗到離家出走的苦頭,讓他長個記性,最好走上山道口就雙腿打顫。他甚至可以等沈清然再累一點,快走到出口的時候,再提醒他忘了把狗帶走。

但回回都是自己先不忍心,看著沈清然走到接吻的地點,就再也舍不得了, 仿佛那是一個安全的距離,再多一步, 薛匪風都怕沈清然當場昏死過去。

沈清然趴在床上, 薛匪風半跪在地上給他挑水泡,看見腳趾頭細嫩的皮膚上磨出的黃豆大的水泡,心裡把白天的自己罵得狗血淋頭。

想什麼方法不好, 偏要欺負沈清然體力不行。

可是其他方法不奏效啊……另一個聲音默默反駁。不把沈清然逼到委屈爆發,這小騙子根本不會思考深層原因, 腦子一動就是一連串的借口出來, 比下雨之前池塘裡的魚吐泡泡還快。苦其心誌, 勞其體膚,讓他憋到沒辦法思考,好的壞的全指向薛匪風砸過來,再挑破原因, 避無可避。

薛匪風算盤打得好,心也是真疼。

沈清然累得動不了一根手指頭,但是冷靜下來,被薛匪風這樣耍,走了那麼長的冤枉路,心裡十分不爽。

運動步數又不能捐樹,沈清然覺得虧了,他把這些體力拿去種真樹多好,全怪薛匪風不懂事。

銀針在曳動的燭火上燒熱消毒,刺破水泡,儘管薛匪風下手快準狠,沈清然還是感覺一絲疼痛。他今天哭過了,還抱著薛匪風哭出聲,十分沒麵子,挑個水泡再忍不住哼出來,那不是更沒麵子?

於是銀針紮一次,他就冷笑一聲,以此掩蓋。

很威風,挽回了一點麵子。

薛匪風心驚膽戰,第一百零一次道歉,“我錯了,然然,下次不敢了。”

沈清然聽見“然然”就心裡一悸,“叫我名字。”

名正言順的媳婦,薛匪風早就不滿足於叫名字了,“這我不能答應。”

薛匪風雖然很想乾些什麼,渾身充滿消不下去的熱血,但他也不舍得折騰昏昏欲睡的沈清然,能抱著媳婦在一個被窩裡睡覺已經算極大的飛躍。

……

沈清然第二天準時從床上爬了起來,約好今天要去山外播水稻,薛匪風故意不叫他起床,他憑借著自己的責任心起來了。

薛匪風看見整裝待發的沈清然有些驚訝,識趣地沒有勸他多睡一會兒,一開口肯定是自己昨天的錯。

“你來試試這個秧馬。”薛匪風扶著沈清然坐進去,“不合適還來得及改。”

沈清然:“把護欄拆了。”如果薛匪風要拉著秧馬,多一個部件,就多一分重量,他恨不得自己也瘦到八十斤。

那就是沒問題了,薛匪風伸手把他拎出來。

提的意見被無視,沈清然氣得多吃了一口飯。

要出遠門,沒有十天半個月回不來,帶狗和牛都不方便,沈清然苦惱地問係統:“你能不能托管啊?”

係統:“巧了,剛剛開發了這個功能,就是托管費比較貴。”

沈清然這些天零零總總積攢了8000分,其中包括潘雲奚研究出了蘑菇的子代培育,不再限製於沈清然親手培育,她又召集了村裡的其他的姑娘一起幫忙種,貢獻了一半的積分。

“有多貴?”沈清然緊張,係統裡的東西向來不便宜,他懷疑這是係統的陰謀,賺的還沒花的快,動不動就欠債。

“托管,就是係統凍結動物的生長狀態。在此期間,它們可以接受外來的食物,但等於白喂。一隻,一天,500積分。”

沈清然粗略一算,12隻半個月就是九萬分。

他險些吐血,九萬分!他綁定係統以來就沒有賺過這麼多!

乾脆帶上狗上路算了!

沈清然遺憾地關閉係統,此時腦海中突然傳來一陣頻繁的機械音,好似五六條訊息全部擠在一起送達。

“叮——三北防護林之抗風沙榆樹育種成功,獎勵積分五萬!”

“叮——大豆育種成功,獎勵積分一萬!”

“叮——黑豆育種成功,獎勵積分一萬!”

……

好像過年放鞭炮一樣,一連串的喜訊接踵而至,合起來不多不少正好九萬。

沈清然被砸得頭昏眼花,三北防護林是因為石山峰頂妖風猛烈,能紮根發芽的都是經過層層艱險阻撓,生命總是不斷創造奇跡,隻要樣本夠大。

“可那些豆……我啥時候種的?”不會是其他世界的育種者的功勞串線了吧?

係統:“經檢測,是您在河邊種的。”

是老頭和黃丫!

沈清然猛地站起來,不敢相信,自己隻是每種豆子撒了一排過去,竟然用最小的勞動換取了最大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