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回以尬笑,抬腳走向自己的鋪位,聽盧穎道:“初暖,我剛才查考證指南時,順便幫你查了撩男指南。我轉發給你哦!”
考證和撩男……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件事兒。
這順便得也太牽強了吧?
初暖一臉敬謝不敏:“彆發給我。我不看。”
“怎麼,你不想——追沈宴啊?”盧穎說到‘追沈宴’三個字時,音量陡降了八個調,臉上的表情跟談論商業機密似地。
初暖哭笑不得:“不追。我要佛係暗戀。”
盧穎:“……”
錢小米:“……”
佛係暗戀是什麼鬼?
……
初暖沒再跟舍友們閒聊,坐回書桌前查看沈宴給的那個U盤,裡麵有一個Word文檔,是建築行業業內基本常識介紹,通俗易懂,一目了然,看得出來是沈宴自己整理的。
從她下午提起展會的事到現在,不過短短幾個小時,沈宴竟然整理出了一份如此詳細的資料,而且還有中英文對照。
這效率簡直太驚人了!
渣渣係統:“像這種宿主,我們就會隻給他24小時執行任務。”
“……”沈宴也不可能成為人渣改造係統的宿主好嗎?
初暖將文檔拷貝到手機裡,躺在床上邊看邊記,一直看到宿舍熄燈睡意來襲,才迷迷糊糊地放下手機。
第二天早上又是被渣渣係統強行叫醒的,‘叮咚叮咚叮咚’催魂似地響。
初暖上午一、二節沒課,難得睡個懶覺,結果卻被擾了好夢,心情很差很生氣,語氣中的怨念滿滿:“乾嘛啊——?”
渣渣係統:“隨機任務:當著不少於一個共同朋友的麵,對沈宴說三句土味情話。”
土……味……情……話……
初暖秒醒,吐槽道: “說情話就說情話,為什麼還要帶土味?”
渣渣係統:“趕時髦嘛~”
“……”
現在流行說土味情話?
她怎麼不知道?
渣渣係統:“忘了唄~”
“……”也對。她失憶了。
嗬嗬。
社會進步的真快。
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竟然流行起土味來了。
初暖沒有經過社會發展的洗禮,對土味情話一無所知,她不情不願地爬下床,看見盧穎正準備出門,忽然想起來盧穎昨晚說有一份撩男指南。
既然土味情話正流行,想必應該被收納在撩男指南裡了吧?
初暖連忙叫住盧穎:“你昨晚說的那個指南,能轉發給我看看嗎?”
回答初暖的是同樣剛爬下床的錢小米:“你不是要佛係暗戀嗎?才一個晚上就想開了?要去撩沈宴了?”
撩沈宴……
初暖感覺臉有點兒疼,同時也有點兒熱,她尬笑道:“不不不,我哪裡用得著去撩男生啊,都是男生撩我。我就……熟悉熟悉敵方套路,免得中招。”
錢小米:“……”
盧穎:“……”
謝玲玲:“……”
昨天在食堂尬撩沈宴的那個人怕不是你的第二人格。
謝玲玲簡直不願回想初暖昨天的尬演技,對盧穎道:“給她給她。省得她又去網上查那些尬撩大法,例如土味情話什麼的。”
“…………”
正在醞釀土味情話的初暖膝蓋狠狠地中了一箭。
任務要求當著不少於一個共同朋友的麵對沈宴說土味情話,她原本還想叫上錢小米或者謝玲玲來著,畢竟她身邊能和沈宴稱得上認識的人隻有她倆。
現在看來……
還是算了。
她不想自毀形象。
還是先去結交一個沈宴身邊的人比較靠譜。
她記得沈宴常跟一個男生走在一起,好像叫陳樹來著。
就先和這位陳樹同學交朋友吧!
打定主意之後,初暖把自己收拾得美美的就出門了,路上順便瀏覽了盧穎發來的那份撩男指南。
果然不出她所料,撩男必殺技第一招就是土味情話。
讓初暖意外的是,她竟然看得津津有味。雖然那些話膩味又肉麻,雷得她外焦裡嫩,但就是停不下來。
……大概有毒吧。
初暖看完之後,從裡麵挑了三句比較好操作的話默默記下來,然後就去了建築係。
沈宴的課表上顯示建築係的上午第二節是素描課,初暖去上課的教室尋了一圈,卻發現裡麵一個人也沒有。
難道換教室了?
初暖走出教學樓,正想給沈宴發消息問他在哪裡,不料眼角一晃,看見不遠處的榕樹下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沈宴,一貫的白衣如雪風度翩翩,另一個男生長得眉清目秀,留一頭板寸,看起來精神十足,想必就是陳樹了。
初暖高興地小跑過去,看見沈宴手裡的速寫本,笑道:“原來你們的素描課都是在外麵上的啊!”
沈宴老遠就看見初暖跑過來,眼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道:“課改到晚上了。你又來旁聽?”
後麵一句明顯是揶揄。
初暖不滿地睨他一眼,烏黑的眼珠子轉得飛快:“我來欣賞風景。順便結交朋友。”
沈宴勾了下唇,垂眸繼續畫畫。
初暖繞過沈宴,走到陳樹旁邊,道:“你好呀!我叫初暖,英語係的。”
陳樹受寵若驚地遞給沈宴一個‘什麼情況’的眼神,然後笑嗬嗬地跟初暖打招呼:“我知道你。校花嘛!我叫陳樹。沈宴的發小兼舍友。”
“你好你好。”初暖十分熱情:“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陳樹:“……”
沈宴:“……”
短暫的沉默之後,陳樹湊到沈宴身邊問:“原來校花是個畫風?”
沈宴看一眼眉眼彎彎笑得美豔無比的初暖,低笑道:“她今天是這個畫風。”語氣寵溺到沒邊了。
陳樹一腳踹翻從天而降的狗糧,驚訝道:“今天是這個畫風?敢情她每天的畫風還不一樣?精分啊!”
沈宴沒接話,那表情差不多就算默認了。
安靜聆聽了全程的初暖:“……”
原來她在沈宴心中就是這麼個形象。
懂了。
含淚微笑.JPG
渣渣係統:“任務已經完成一半了,加油,精分女孩。”
“……”
初暖不想理這個害她形象儘毀的渣渣係統。
原地眩暈三秒鐘,初暖又繞回沈宴身側,伸長脖子瞅一眼速寫本上的建築物,讚道:“畫得真好。”
“你也懂畫?”問這句話的是陳樹。
沈宴也側目看向初暖,眼中帶著同樣的疑問。
初暖臉上的笑容有點兒掛不住了。
她隻是隨口奉承一句,為稍後的土味情話做鋪墊而已。他們居然當真了。
……工科生個個都這麼耿直的嗎?
初暖努力保持微笑:“我懂得不多。但我爸懂。他是畫家。連他都誇沈宴畫得好,那肯定就是畫得好了。”
初暖以為他們聽完她的話之後,會問她爸是哪位畫家,正準備驕傲地報出老初同誌的大名提升一下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形象,不料……
沈宴隻靜靜地看了她幾秒,然後道:“你爸見過我的作品?”
初暖嘴角一抽,笑容瞬間僵硬。
但這還沒完,因為她聽到沈宴又說了第二句:
“你跟你家人提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