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2 / 2)

“……”沈宴被自家媳婦兒的邏輯堵得死死的,失語許久才語帶寵溺地笑說:“矜持點。”

“唔……”初·每天都在男朋友麵前努力樹立矜持形象卻總是事與願違·暖,乖乖低下頭,弱弱地說:“那個……你剛剛說‘不過’什麼?”

沈宴沉默著欣賞了一會兒麵前姑娘的嬌羞模樣,才繼續剛剛的話題:“你似乎把我忘記了。”

“嗯?”初暖心猛地一顫,難道他發現她失憶了?

“你完全不記得那晚和誰、發生了什麼,是嗎?”沈宴又補道。

哦……原來指這件事。

還好還好。

初暖暗暗鬆了口氣,把他的話在腦子裡又過了一遍,隨即黛眉一挑——

為什麼要強調她不記得‘和誰’發生了什麼?

剛剛不是已經交換完信息,是‘和他’嗎?

等等……

初暖忽然弄明白沈宴剛才為何不高興了。

——因為他發現她壓根就不知道她是和他去的酒店。

雖說這是事實,但……不能承認吧?

嗯嗯嗯,為了維持良好的情侶關係,這事兒絕對不能承認。

打死都不能承認!

初暖抬眼看沈宴,眉眼一彎笑得無比刻意:“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嘛!我當然知道和我去酒店的人是你。我這麼有原則的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和異性去開房?我當時雖然喝得有點兒多,迷迷糊糊的意識不太清醒,但我很清楚帶我離開舞會的人是你。正因為如此,我才放心大膽的跟你走。因為我信任你,隻信任你。”

沈宴太了解自家媳婦兒胡說八道的功力了,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被那句‘我隻信任你’取悅了,勾著唇象征性地質疑了一下:“是嗎?”

“是!句句屬實,絕無虛假!”初暖邊說還邊重重點頭。

就算不是也要說是,反正事實就是如此嘛。

她當時知不知道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要哄眼前這位天上地下第一醋王開心。

沒辦法,誰讓她乾了虧心事呢?

初暖一臉笑眯眯,企圖用眼神迷惑醋王男朋友:相信我!

“……”沈宴失笑。美人計都用上了。看來他猜得沒錯,她果然不知道那晚把她帶離舞會的人是他。

這小迷糊……幸好那天他去學生活動中心辦事,路過時看到她進了舞會會場,擔心她出事便跟了進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以後不能再讓她喝酒。

收回思緒,沈宴看初暖一眼,毫不客氣地指出她的邏輯漏洞:“你剛才還在問我,和你去酒店的人是不是我。”

“……”打臉來得這麼快的嗎?初暖努力保持尬笑,胡說八道起來臉不紅心不跳:“我是在試探你是否還記得那件事。”

沈宴:“……原來如此。”

初暖:“嗯!”

沈宴:“所以那晚發生的事,你記得很清楚?”

“……差不多吧。”初暖甚是保守的說。

沈宴嘴角一勾:“說來聽聽。”

“呃……”又要考驗她編故事的功底了麼?

初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到尬甜尬甜的神態,挑記得的部分說:“我記得是你帶我去的酒店,第二天醒來時……在我旁邊的人也是你。”

初暖非常羞恥的把‘睡’字用省略號代替了,說完之後意識到自己不告而彆的行為很不厚道,於是又解釋說:“那天早上走之前我本來想跟你說一聲的,可是見你睡得那麼熟,怕吵醒你,就先走了。我當時內心特彆糾結。真的。”

“原來你還掙紮過?”沈宴眼眸微眯,嘴角勾了起來。他可不記得她當時有過任何‘糾結’的舉動,跑得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初暖見沈宴不信,為表誠意又煞有介事地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丟下你的。我後來……不是去找你了嘛。”她指為了做任務拚死尬撩他的事兒。

……突然覺得渣渣係統還真乾了件好事。

如果不是它逼著她去接近沈宴,那她可就真的成了睡完就跑的女流|氓了。

渣渣係統:“你剛才說我乾了件什麼事?對不起剛才網絡故障我沒聽清——你能再說一遍嗎?”

初暖:“……”你這網絡故障得可真是時候。

初暖:“說你乾了件蠢事。”

“!”渣渣係統:“你明明說我乾了件好事!彆以為我沒聽到!”

“……”初暖:“你不是網絡故障沒聽清嗎?”

渣渣係統:“……”居然被這智障少女套路了。生氣!日常想解除綁定!

暫時還不能解除綁定的渣渣係統在自己的次元裡獨自平複了會兒心情,然後提醒初暖:“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初暖:“……我知道。可問題是我剛才已經把自打失憶以來所乾過的事兒全都坦白了,已經沒有小秘密了。”

渣渣係統:“那就說失憶前乾過的事兒唄。”

“……”初暖翻個白眼:“我都已經失憶了,還怎麼說啊?我哪裡知道以前背著他做過什麼事?”

渣渣係統:“這有什麼難的?你可以使用你最擅長的技能強行通關。”

初暖:“什麼技能”死記硬背嗎?

渣渣係統:“胡說八道。”

初暖:“……”

渣渣係統:“你也可以向你老公坦白你高三時暗戀他的事,不過我猜這件事他肯定早就知道了。”

初暖:“……”這還用猜嗎?就沈宴那雙迷死人不償命的火眼金睛,早八百年就把她看透了好嗎?

雖說渣渣係統用詞不當,但為今之計確實隻剩‘胡說八道’——也就是‘猜’——這一個法子了。

可是……高三時做過的事兒她還可以根據日記本來猜,但大學裡的這段記憶……根本無跡可尋啊!

這要她怎麼猜?

初暖想啊想,不管她怎麼努力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唯一算得上線索的就是她曾經在抽屜裡找出來的那一串陶瓷串珠。

河海清宴。

會不會……她之所以買那串珠子,並不是因為它寓意天下太平,而是因為……裡麵有一個‘宴’字?

如果換了現在的她,在暗戀沈宴的情況下,看到那串珠子,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買下來,並且天天掛在書包上,自個兒暗戳戳的甜蜜。

雖然她現在失憶了,但畢竟隻是失憶而不是變異,行事風格應該差不多。

說不定失憶前的她也會那麼乾。

——那就試一試這個吧!

初暖拿定主意之後便回到了現實世界,張口就要自我坦白,話到嘴邊時忽然意識到眼前的時間線還停留在追憶酒店那一夜風|流的階段,得先鋪墊一下,不然會顯得她的思維太跳躍。

初暖衝沈宴討好地笑了笑,接上之前的話題,說:“看在我後來如此主動求複合的份上,你就原諒我了吧!”

求複合……沈宴笑得一臉愉悅:“並沒有怪你。”

初暖:“真的?”

“嗯。”沈宴:“反正……”他故意把尾音拉得很低很長,接著微微一笑:“又不是第一次被你始亂終棄。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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