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重溫舊夢……

沒有記憶的她要如何與他重溫舊夢?

偽裝學霸已經夠艱難了,難道還要偽裝成拋棄過他的負心女?

……這簡直不是人乾得事兒。

初暖有幾秒鐘的眩暈,然後尬笑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隨風消逝吧!人要向前看。我們……嗯……重新開始,好不好?”

沈宴答得不假思索:“不好。”

初暖:“……”

我們現在好歹也算是藕斷絲連了,你這麼乾脆果斷的拒絕我真的好嗎?

初暖臉上的笑容尬到快裂了,非常識趣地斷了蒙混過關的心思,小小聲弱弱地問:“那你想……怎麼重溫?”

沈宴盯著她看了半秒,然後上前一步靠近她,薄唇抿出一個上翹的弧度,將她手裡的爆米花拿走放在走廊的雙層欄杆間,正好懸空被夾住,眸光始終鎖在她的臉上。

“像這樣。”他說。

不待她有所反應,便雙手捧住她的臉,低頭含住了她的唇,先是上唇,再是下唇,輾轉吮吸,動作輕緩卻極儘纏綿。

初暖隻覺天旋地轉,大腦瞬間陷入空白狀態,濕潤溫熱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唇畔一路向四麵八方蔓延,傳遍渾身的每一處神經,最後又全部在心臟彙聚,一顆心軟得幾乎跳不動,眼前的霓虹燈模糊成一團,腳下的長廊遠得觸不到底,身子徹底失去了支撐,向下滑去。

沈宴空出一隻手摟住她的腰,讓她緊緊貼著他,另一隻手從她的臉畔一路摩挲到後頸,托住她的頭,越吻越深,沒費什麼力氣便嘗到了唇齒後的香舌,比之前的兩次更甜。

吻了許久許久,沈宴才退回舌尖,雙手一齊環住她的腰,輕輕抵著她的額,舍不得分開。

初暖滿麵潮紅輕輕地喘著氣,軟綿綿地身子幾乎是掛沈宴身上的,眼睛羞得抬不起來,心砰砰砰跳個不停。

“感覺和以前一樣嗎?”他忽然問,嘴角勾著淺淺的笑。

“……”她哪裡知道……以前是什麼樣的……

初暖內心愈發羞澀,睫毛撲哧撲哧地顫抖著,胡亂‘嗯’了一聲,臉上快燒起來了。

“我也感覺是一樣的。”他笑說,聲音低沉又性感。

他一說話,伴著男性荷爾蒙的熱氣就撲麵而來,撩得她心底又泛起那種酥麻又舒服的感覺。

初暖緊張得連氣息都快繃成一條線了。

“電影結束了。”他又說,同時把手從她的腰上收走,轉身去拿放在欄杆上的爆米花。

其實他的手臂那麼長,伸手便能夠著,根本不需要走過去拿。剛才放的時候也沒有費什麼力。

想必他與她一樣,也是有點緊張局促的吧……

電影結束,意味著有一大波圍觀群眾即將出來。

初暖用手背貼著臉,手背冰冰涼涼的,終於把體溫降下來了,餘光瞟到沈宴手裡的爆米花,她連忙伸手去搶了過來,抱在懷裡。

沈宴:“……”

笑了下,他道:“一緊張就想抓東西?”

初暖:“……”這是她以前對他說過的話,他居然拿出來揶揄她……

不過抱住爆米花之後,還真就沒那麼緊張了。

初暖拿了顆塞進嘴裡:“嗯。”

沈宴又笑了,他此刻心情很好,嘴角總是自己翹起來。垂眸盯著她看了半晌,他把手伸過去:“給你抓。”

“……”那麼多人看著呢,誰要抓……

初暖紅著臉略顯嬌羞地看他一眼:“我有爆米花就行了。”

沈宴唇角抿著一個弧度,把她的手拿過去,扣在自己的指間,溫柔出聲:“我有你才行。”

“……”

這個人……

這不是與他第一次十指相扣,感覺卻全然不同。以前是尷尬、羞澀,現在……也還是羞澀,但更多的是甜蜜。

不過……公眾場合,還是不要太歪膩的好。

初暖沒敢與沈宴對視,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他握得更緊,隻好小聲提醒道:“前麵好多人。”

沈宴挑了下眉:“所以?”

“……不合適呀。”

初暖的頭快低到地底下去了,原以為話說到這份上,他應該會鬆手了,不料卻聽他沉默數秒之後,甚是理直氣壯地說:

“我牽自己的女朋友,有什麼不合適?”

女朋友……

女、朋、友……

初暖心底泛起甜意,嘴角情不自禁地揚了起來,但依然矜持地抵抗了下:“你還沒告白呢,誰是你女朋友啊……”

沈宴牽著她的手,下顎微揚眼底含笑,邊走邊說:“你似乎弄錯了。”

“弄錯什麼了?”初暖一臉不解地默默跟上他的步伐,然後聽他氣定神閒地說了一句讓她一秒鐘陣亡的話:

“我記得,是你想與我重修舊好。要告彆,也該由你來。”

初暖:“……”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初暖臉上的甜笑漸漸凝固最後變成了尬笑,囧囧有神地靜默數秒,她努力給自己打圓場:“我……那個……其實我這個人,特彆不喜歡形式主義。告白什麼的,就省了吧。”

“不喜歡形式主義啊……”沈宴故意把尾音拉得特彆長,然後話鋒一轉,淡然的語氣裡帶著幾許幽怨:“以前我追你時,你說要九十九朵花,九百九十九就隻氣球,還要給你寫情書唱情歌。現在輪到你想與我複合,就不喜歡形式主義了?”

初暖:“……”

九十九朵花……

九百九十就隻氣球……

還要寫情書唱情歌……

真的假的啊?

這也太狠了吧?

她不記得自己是這麼浮誇的人啊!

初暖囧得不行,正思索著如何接話才不會掉進坑裡,卻聽沈宴又說:

“為了討你的歡心,陳樹的臉都快炸了。”

“……這跟陳樹有什麼關係?”初暖問。

沈宴:“氣球是他吹的。”

初暖:“……”

辛苦了陳同學。

完全不知道自己吹氣球吹到臉炸的陳樹:辛苦的是你家沈大神,這麼浮誇的劇本能編出來也是不容易。

初暖原本還有點兒懷疑沈宴是不是在騙她,可眼下見他還有吹氣球的證人,便打消了這種念頭。

其實仔細想想,沈宴也不可能騙她。畢竟他又不知道她失憶了。這種兩個人都經曆過的事,怎麼可能騙得了?

沈宴又不傻!

初暖很快就接受了沈宴的說法,然後快速在腦中措辭,邊想邊無限討好地說道:“過去的我比較幼稚,感情脆弱,沒有安全感,才會提那些要求,讓你證明你對我的……呃……感情。但人是會長大的嘛。我現在對你特彆信任,對我們的感情特彆堅定,不需要其他東西來佐證。”

初暖笑眯眯望著沈宴,覺得自己邏輯滿分。

然而……

沈宴:“我現在感情很脆弱。”

“……”

同學你一個一米八八的型男在我這個比你矮二十二公分的弱女子麵前說感情脆弱——不、合、適、吧?!

初暖額角突突跳了下,頂著三條黑線問:“……那你想怎樣?”

沈宴說得一本正經:“證明你不會再次拋棄我。”

“……”

這叫她怎麼證明?

她連自己第一次為什麼拋棄他都不知道啊!

初暖內心有點兒崩潰,無計可施的她自暴自棄地問了句:“要我對天發誓嗎?”

結果……

沈宴居然認真思考了幾秒鐘,然後鄭重其事地點了下頭。

初暖:“……”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玩對天發誓這一套?

要相信科學反對迷信啊同學!

儘管初暖很無語,但她沒得選。

誰讓她曾經辜負過他呢?

負心女是沒有人權的。

初暖深吸一口氣,抽回被沈宴握著的那隻手,轉身麵對他,舉起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三隻手指,學著電視劇裡的場景,有模有樣地說道:“我,初暖,對天發誓,絕對不會辜負沈宴,如有違反,就讓我孤……”獨終老。

後麵的三個字還沒說出來,手就被沈宴重新握住了。

初暖眨眨眼:“我還沒說完呢!”

沈宴被初暖認真發誓的樣子逗笑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用再說了。”

“……好吧。”過關了就行。

初暖笑眯眯轉身,一抬眼,看見陳樹站在正前方。

初暖大囧,陳樹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聽到她發誓?要是被他聽到,他以後肯定少不了拿這事兒出來調侃她。

不過,看他一臉懵逼的樣子,應該沒有聽到吧?

初暖正在給自己做心理安慰,下一秒卻見陳樹驚叫道——

陳樹:“臥槽!你們這發展也忒快了點兒吧?一眨眼都到山盟海誓的環節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洞房花燭了!”

初暖:“……”

原來這貨剛剛是太過震驚以至於陷入了兩秒鐘的懵逼……

初暖自動忽略掉‘洞房花燭’四個字,尬笑道:“是、是啊。我們……複合了。”

複合?陳樹看向沈宴:什麼鬼?

沈宴一派淡定自若,嘴角始終勾著笑,回了陳樹一個‘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的眼神。

基本上屬於無腦寵溺了。

陳樹:“……”

……

當了大半部電影時長的電燈泡的陳樹,沒想到從放映廳一出來又被喂了一嘴狗糧,內心那是相當的不平衡。

三人一起下樓,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陳樹非常自覺地說道:“你倆先走。我斷後。”

“……”又沒有仇兵追殺,你斷啥後啊。初暖囧:“一起吧。晚上不容易打到車。”

陳樹立場很堅定:“那我就走回去!反正我不會和你坐同一輛車。你彆想再靠近我。”

“……”初暖自知有前科在先,無力反駁,於是放棄了,準備上車,卻聽身旁的沈宴說:“你想得美。坐副駕。”

陳樹:“……”

初暖:“……”

沈大神你這話說得太直接了吧……

初暖遞給陳樹一個同情的眼神,默默鑽進後座。

沈宴坐她旁邊,關上後座車門。

陳樹則……被刺激到了。他這個人沒啥大的癖好,就是經不住刺激。一刺激就想作。例如此刻。

“這可不是我亂想。”陳樹坐在副駕,扭著頭往後座看,笑嘻嘻道:“校花啊,看電影時,你不是說有一句話要跟我說嗎?不如現在說?”

對耶!差點把任務忘記了。

出租車的前座和後座之間是隔著防護網的。隔著防護網說話,應該沒事兒吧?

初暖當即便傾身想上前,不料背還沒離開後座靠背,就被沈宴按回去了。

“……”

初暖轉頭看沈宴,他倒是目視前方麵色無常,隻是放在她肩頭的那隻手,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男朋友醋勁太大腫麼破?

初暖沒轍了,正想問渣渣係統她還有多少時間,卻聽腦中響起了任務播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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