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管家還沒說完:“不過娛樂產業的收入不算太高,不是由先生親自打理的。”
鐘子湮:“……”打擾了。
管家想了想:“在本省的負責打理這方麵事務的應該是先生的一位小輩,按輩分來算大概是先生的外甥。”
管家順便將這位外甥的名字告訴了鐘子湮,但後者轉頭就忘了。
反正也不是重要的人,她想。
要出門時,鐘子湮看見門口鐵打的司機身後換了一輛車,不是她上次去燕莎時坐的定製房車,而是一輛車身流線型、從車頭到車尾都是啞光塗料的加長車。
“不開上次的車了嗎?”鐘子湮十分遺憾。
“這是前日剛送來的新車,”管家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沒有對車輛本身進行講解,而是簡單直白針對性地對鐘子湮說,“比上次那輛更貴。”
鐘子湮非常喜歡這種粗暴的解說方式:“好,就它了。”
上車前,鐘子湮好奇地摸了摸房車表麵,對那啞光塗料的手感有點好奇。
哎,真可愛。像以前隊友養的那個小鐵蛋機器人。
管家帶著慈愛的目光送鐘子湮上車,回屋打了一個電話給方楠詢問管理本省娛樂產業的衛家外甥聯係方式。
方楠疑惑:“找他乾什麼?”
“夫人正在前往後土娛樂的路上。”
方楠恍然,他把鐘子湮的資料查了個底朝天,當然知道對方有這麼個名存實亡的合約。
鐘子湮都已經走在解約的底線上了,想當然耳是沒有認真在工作的,所以方楠也將其扔到了腦後。
管家這麼一提他才想起來這茬:“她去解約?”鐘子湮沒必要再工作了吧,光這一年紅利夠她吃幾輩子。
“去送曲譜。”
方楠:“……真的?”
得到管家肯定的回答後,方楠思索片刻,決定還是往相關負責人那邊通知一聲。
他也不知道鐘子湮是不是突然打通任督二脈作出神曲,萬一鬨到要解約就不太好看了,不如先幫她走個後門。
方楠是誰?他是衛寒雲身邊特助中最為信任的一人,說成是左右手也不為過。
他的通知,幾乎就等於是衛寒雲本人的通知。
接到方楠的電話時,正在旁聽下屬公司和電視台開會的青年人差點險些跳了起來,一個手勢打斷了正在發言的下屬。
“……餘總?”下屬疑惑地看向青年。
雖然他的年紀比青年還大了好幾歲,但對方的身份和家族背景令這位五十幾歲的中年人態度拿捏得相當恭敬。
姓餘的青年看起來三十出頭,他麵色嚴肅地對全場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清清嗓子坐正身體,深吸了一口氣,才接通電話放到耳邊:“方特助?我是餘千山。”
整個會議室裡悄無聲息,隻有從餘千山的電話那頭傳出輕微又難以辨明的說話聲。
餘千山聽了兩句,目光往最近的下屬身上瞥了一下又轉開:“我明白了,這就過去。”
他乾脆地應了這一句後,並沒有立刻掛斷電話,而是又聽了十幾秒鐘、又應了一聲好,才掛斷。
餘千山捏著突然沉重了許多的手機站起身:“你們繼續開會,修改好的方案和預算之後交給我。”
他就這麼中斷了公司年度最大項目的彙報會議,因為一個電話就匆匆從會議室裡走了出去。
被留下的一室人一時麵麵相覷地有些尷尬。
直到剛剛發言被電話打斷的中年人咳嗽了一下:“大家都遠道而來開會辛苦了,那我也不耽誤時間,就繼續往下說吧。”
一旁的人紛紛點頭。
“白總請。”
“這個項目,畢竟還是得靠後土娛樂來牽頭嘛。”
“對對,白總接著講吧。”
白總於是接著剛才的話說了下去,心中卻總是對餘千山電話中央朝自己投來的那個眼神有點念念不忘。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
餘千山這頭從盛會往後土娛樂所在的H市開車趕不說,鐘子湮也慢悠悠地到了後土娛樂門口。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娛樂公司,剛打量就被矗立在正門口相當大的兩麵屏幕吸引了目光。
拚接起來的巨幕上閃過的有電影片段、演唱會剪輯、綜藝名場麵、頒獎盛會等等,幾乎一水兒地都是俊男靚女和君臨天下的氣勢。
因為是純陌生的領域,鐘子湮下車後駐足多觀看了幾分鐘。
但即便是在娛樂公司見慣高顏值的人,進進出出時見到鐘子湮,也一個個驚歎地多看她好幾眼,小聲討論這是不是剛簽的什麼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