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子湮疑惑:衛寒雲準備好什麼?
但她還沒來得及問,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的索菲婭就朝她撲了過來,後怕不已地嚎啕大哭。
鐘子湮隻好抽手接住這個涉世不深的年輕姑娘,乾巴巴地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還好有你在,不然我甚至不知道今天最後會發展成什麼樣的後果……!”索菲婭抽抽搭搭地哭訴。
鐘子湮看了看四周,隨手拿了一顆離自己最近果盤裡的藍莓給索菲婭:“彆哭。”
索菲婭委委屈屈地吃下藍莓,眼淚汪汪地抱緊安全感爆棚的鐘子湮不放,完全無視了自己的未婚夫。
胡安親王:“……”左邊是對我置之不理的未婚妻,右是視線幽深好像覺得我老婆搶他老婆的好友,我好難啊。
鐘子湮仗著自己渾身上下的領袖氣質,很快讓索菲婭的情緒冷靜下來,將她交給胡安親王去做測試。
派對裡混進來一個藥販子,那問他買藥的人數指不定都能上雙,在場誤食了致-幻-劑的人不知幾何,所以鐘子湮才通知醫院來做現場檢查。
胡安和索菲婭去做檢查的時間裡,衛寒雲聽了保鏢複述的事件經過版本,那顯然比鐘子湮的輕描淡寫提綱式解釋要詳細多了。
譬如,衛寒雲知道了為什麼鐘子湮要把婚戒摘下來。
衛寒雲偏頭看了看倚在吧台邊上、自己給自己榨混合果汁的鐘子湮。
——作為製作酒水的人,酒保有作案嫌疑,也被警察帶去談話了。
鐘子湮看起來怡然自得,側坐擰著腰伸手挑挑揀揀水果往榨汁機裡扔,仿佛完全沒有受到剛才的事情乾擾。
她隻是往那裡一坐,好身段和攝人的容貌都是掩不住的。
當然能引心懷不軌的小年輕來搭訕下藥。
衛寒雲收回視線:“人呢?”
“在那邊,”保鏢示意了一個方向,警察和醫生各占了這個巨大泳池的一角展開工作,那裡拷著好幾個還沒押送走的犯罪嫌疑人,“躺地上的那個。”
保鏢說完,頓了頓,補充:“躺在地上,穿襯衫的那個……夫人把他準備下的藥讓他自己吃了,他現在應該正在藥效中。”
他這麼補充,是因為地上躺了兩個人,都是不省人事的。
“監控查過了?”衛寒雲問。
“警察來之前,已經去看過一遍,監控錄像沒問題。”保鏢沉穩有力地應道。
自從隱約猜到鐘子湮的來曆特殊後,衛寒雲覺得自己就像個沒有感情的監控抹殺機器。
鐘子湮當然已經處處都比較小心了,但在網絡無孔不入的現代社會,再謹慎也不過分。
衛寒雲點了點頭:“派個人跟胡安的人一起去警局。”
鐘子湮不介意被愣頭小青年搭訕,衛寒雲就不一樣了。
他非常、非常地介意。
……
醫院一陣忙碌,最後初步的檢測結果出來,真的需要接受洗胃的隻有兩個人,不幸之中的萬幸是沒鬨出人命。
好在鐘子湮發現異樣得早,才沒造成更大的後果。
胡安親王鄭重地對鐘子湮道了謝,一行人低調地從後門離開了酒店。
——但機靈的一部分媒體也早在後門安排了人員把守。
一月的馬德裡雖然溫度不算太低,但入夜之後也會降到個位數。
索菲婭麵色蒼白地裹緊胡安的大衣往車的方向走,閃光燈追著她拍個不停,胡安親王皺著眉用身體替她阻擋,保鏢們在外圍了一層。
鐘子湮也披著一件衛寒雲帶來的外套往前走,雙手沒有好好穿進袖子裡,兩截衣袖被風吹得像後揚起,姿態隨意得不行,還有意無意地站在了索菲婭和記者們的中間,冷淡地轉頭掃了那群小報記者一眼。
在西班牙,紙媒仍然是信息傳播的重要喉舌之一,他們為了得到最新、最爆炸的新聞,也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如果不是讓所有人的攝影照相設備一起失效太過顯眼,鐘子湮說不定就這麼乾了。
胡安和索菲婭在保鏢的護衛下上了車後,鐘子湮才往另一輛車走去。
後門停著兩輛車,一輛是皇室專用,另一輛鐘子湮也很眼熟。
雖然牌照不同,但仍然是玻璃和車身都加強過的林肯外交官。
衛寒雲最常用的座駕。
鐘子湮懷疑他每個國家都有一輛,各自配各自的牌照。
司機本來想去開門,被衛寒雲搶先一步占住了位置。
鐘子湮有點莫名其妙地在衛寒雲的掩護下坐進開了暖氣的車裡,甩甩頭發把羊絨大衣從肩膀上脫了下來。
——她本來也不怕冷,隻是披上大衣裝裝樣子。
很快衛寒雲也從另一邊上了車,麵色乍看還是有點冷峻。
“事情很棘手?”鐘子湮就問,“會影響婚禮的進行嗎?”
“不會,”這點衛寒雲倒是答得很肯定,“皇室能處理好這點事,最多有些風言風語而已。”
鐘子湮放心了:“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