纜車駛出站台的時候,狼崽趴在彼得的膝蓋上,懶洋洋撅著屁股抻了個懶腰,然後四肢一伸,整個兒像塊小毛餅似的癱在他腿上。透過工作服,彼得都能感覺到毛肚皮的柔軟、溫暖。他心都化了,這會都想不起之前被狼崽們抱著尾巴嫌棄臭的經曆了,小心抬手,用指腹輕輕揉了揉狼腦袋。
狼崽嗷嗚一下扭過頭,用一雙大大的眼睛和他對視片刻,張大嘴無聲打了個哈欠,小粉舌頭都吐了出來,打完哈欠還往彼得懷裡鑽,十分有服務精神,不僅不說臭,而且還努力賣萌。畢竟這個陪伴費,最終會有一部分撥給它們當做零用錢,小崽子們還是很賣力的!
幾天下來,纜車的效果遠遠超出了但他林的預期。原本以為的情懷服務,不僅賺了大錢,而且還成為一個熱點。在約翰的指點下,鬼醫生們在治療時,會順勢透露一下,未來這裡還會建起一座遊樂園,名叫與狼同行。現在已經動工了,如果大家觀察得比較仔細的話呢,說不定能找到某些已經初現雛形的設施。
許多剛從纜車上下來的病人頓時抽氣,一下醍醐灌頂似的聊起來:就說剛剛好像看到什麼奇奇怪怪、看不出用途的東西,原來那就是未來的遊樂園設施。
抱著找彩蛋的心理,有一部分病人甚至還選擇掏錢再坐一次,興致勃勃想找齊全部彩蛋。
……
自從上次彼得的考試事件之後,但他林對員工們工作以外的情況,也上了不少心。比如說,他會時常硬拽天天宅在保安室不出門的布魯斯,出來散步,一邊散步,一邊介紹擴胸運動,以及自己才學到的頸椎操。
站在田壟上,被囉囉嗦嗦的小院長強迫一起深呼吸、展臂擴胸的布魯斯:“…………”
布魯斯決定,以後可以適當的把部分比較正常的鍛煉,放到小院長可以看到的明麵上來做。
“……對對對,咦,你這個頸椎很不錯啊,我都偏不到這個角度。奇怪了,你蹲保安室的時間比我還久呢……你怎麼一點頸椎問題沒有的。”但他林納悶地檸檬完,揉揉後頸,望向天空劃過的纜車線,小聲地自言自語,“唉……這邊的事總算告一段落了,閒下來,該去哥譚把禱念做了吧!”
布魯斯劃水擴胸擴到一半:“??”
等等,什麼的?
但他林很隨意地和布魯斯聊道:“前段時間,不是去哥譚撈小殺麼。發現那邊到處都是鬼,怨氣森森,就想著能不能把它們身上的怨氣洗禮了,這樣它們該去哪裡去哪裡,彆固守在人間徘徊。”但他林完全不識麵前人身份,還特彆感慨地說,“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滿地畫法陣,蝙蝠俠會不會出現,揍我一頓。”
布魯斯:“……”
要是傑森在這,估計就要瘋狂內心吐槽了:蝙蝠俠都給你做過勤雜工、保安了,現在還被摁頭一起做頸椎操……這個仇應該不是揍一頓可以了結的。
但他林:“我想好了,這次帶亞茨一塊去,剛好可以懲罰克勞利一個人……一個惡魔帶孩子。”
布魯斯:“……帶我一起吧?”
但他林露出會心的微笑:“哦——我懂你,是不是想見你的偶像蝙蝠俠?可以哦,以我們這次的動靜,說不定他會出現哦。不過呢,哥譚畢竟是哥譚,雖然有亞茨護著,我們也要自己小心一點,這些給你。”
但他林往布魯斯手裡塞了一個防狼噴霧,一根電擊棒。
布魯斯:“…………”
·
但他林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大概過了一周左右,就帶隊出發了。他這也是怕回頭療養院再出個什麼事,又得忙起來,到時候找不到時間來做禱言了。
比較湊巧的是,定好的禱言時間,恰好與赫爾墨斯的USCPA考試日期在同一天,而且地點也在哥譚。四個人同行,莫名就有一種送孩子上考場的感覺,尤其赫爾墨斯還一臉嚴肅地低頭瘋狂看書。
老父親布魯斯坐在前座開車(車是克勞利的),老母親亞茨拉斐爾坐在赫爾墨斯旁邊,軟聲勸他彆太緊張,莫得考試的弟弟但他林就在副駕駛座沒心沒肺地玩俄羅斯方塊。
亞茨拉斐爾歎息:“臨時抱佛腳沒什麼用的,你太緊張了,反而會影響發揮。”
“……”赫爾墨斯腰都是僵的!他也不知道為啥,頭上一片汗,心裡虛得慌,即便亞茨拉斐爾安慰了,也沒法鬆開自己緊拈著書的手,視線更是在字裡行間迅速掃閱著,其實也沒看進去多少,但仿佛這樣就能讓心慌緩解一些。
他今天要考USCPA的事,已經經由阿爾、德墨兩個大喇叭,在孤兒院群裡廣為告知了。大家都表示坐等他的考試成績,不約而同地說,就以他的身份,小小的USCPA還不是輕輕鬆鬆滿分。
德墨忒斯更是不溫不火地道:【那是肯定的呀,哪還需要特彆拿出來說。這就好像開放了一個神明考試一樣,上帝進去,難道還能考個80出來?就是99分也不可能呀。不然,豈不是笑話?】
回憶起德墨的話,赫爾墨斯不禁更加緊張了,慌到感覺低血糖。
亞茨歎息搖頭,覺得這個崽可能沒救了。三個人一塊把孩子……不是,把赫爾墨斯送進考場,才轉身離開,按照但他林對照哥譚GPS地圖的計算,進入哥譚的大街小巷去。依順時針方向,繪製法陣、安置法器。
布魯斯眼看著但他林在哥譚的地麵上到處塗塗畫畫,渾身不舒坦:“為什麼不讓天使直接……開一個聖禱言之類的?”
亞茨拉斐爾解釋:“人類的靈魂是很脆弱的。這裡不僅有能夠上天堂的靈魂,也有得下地獄拷問的。我的聖禱言能幫助善良的靈魂,但對罪惡的靈魂是致命的。在沒有完成地獄對他們的刑罰之前,我不能直接抹殺他們的存在。”
布魯斯:“……”他隻得退而求其次,“那至少法器讓我來擺。”
親身參與,好歹能多少平衡點心態。
與此同時。蝙蝠洞中。
無聊把玩著雙棍的夜翼隨意掃了一眼監控屏:“……!”
他一下跳起來了,趕緊擋在虛完咖啡回來的提姆麵前:“提姆啊,”夜翼伸手把提姆手裡的咖啡拿走了,以此引誘靠咖啡續命的紅羅賓跟著他一路向樓上走,“這段時間你辛苦了,今天就交給我和達米安吧。多好的機會,不用處理公務,你還不補補覺?”
提姆無比茫然,被夜翼推著往前走:“你小心點,彆灑了咖啡……”提姆狐疑,“之前你們剛回來那會,才是我最累的時候吧。那時候也沒叫我補覺啊,什麼情況?”
達米安也在夜翼的舉動下注意到監控屏了,一眼便瞧見正蹲在巷角的小寸板、白卷毛,以及……布魯斯。
達米安:“……”達米安默默從二樓欄杆跳下來了,仗著一貫的霸道,人設不崩地不耐道,“讓你睡你就睡,廢話那麼多。”
達米安這個表現就很正常了,提姆也不是一次兩次體會到米總的口不對心和霸道行徑。他想了想,可能這倆突然良心發現?反正有兩個羅賓看著也不會出什麼事,那補補覺也不錯。
提姆被夜翼和達米安糊弄上樓了,兩個羅賓便麵色沉凝地坐回監控屏前,頗為不安地看著鏡頭裡的三個身影。當然,主要是怕遇到什麼事,布魯斯暴露身份;或是小院長遭受不測,布魯斯永困療養院……
夜翼喃喃:“你說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呢?”
達米安:“法陣吧,我看渡鴉用……”說到一半,達米安沉默了,“……”
夜翼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監控中突然出現,領著手下一路走、一路破壞已畫好的法陣的矮小身影:“……企鵝人這乾什麼呢。”
…………
企鵝人還不知道,夜翼和羅賓已經在心裡給他加上了黑白濾鏡。
他跟在引路的手下身後:“哼,真是無法無天了。在我哥譚的地盤上撒野,還到處圈地,問過我同不同意嗎?”
企鵝人嘴上說的很威風,內心卻是憤憤。這種小事,明明讓手下來做就好了,小醜卻非逼他親自出馬。那家夥,根本就沒把他放在心上!
——不,小醜就從沒把除了蝙蝠俠以外的人放在心上!企鵝人一邊想,一邊隨意用鞋子把但他林畫好的法陣給蹭模糊了,還把那些奇奇怪怪的金屬給踢開了,總算發泄了點怒氣。
小巷之中,亞茨拉斐爾突然抬起頭:“嗯……”
但他林辛辛苦苦畫好第十個法陣,擦著汗站起來,腿都蹲哆嗦了:“怎麼了?”
“嗯……”亞茨拉斐爾小心瞄了瞄小院長的臉色,“我感覺到,好像有人,把你之前畫的法陣,破壞了呀……”
但他林:“……”
但他林:“嗯????”
一腦門的汗還沒擦乾淨呢,但他林一下就瘋了,宛如多米諾骨牌辛辛苦苦擺了大半,被人手賤一下推倒一般:“誰!!”
作者有話要說:夜翼:企鵝人生前也是個體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