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金池翻來覆去的, 晚上吃飯也喝了一點酒,到後半夜的時候,越來越清醒了, 綠韭把他給刪除了, 但是他沒有拉黑綠韭啊。
電話就打過去了, 接通前想很多,措辭話怎麼說, “還沒睡呢,會不會打擾你了。”
“說吧,什麼事情,我馬上休息了。”綠韭耳朵尖著呢, 一下就聽出來了,自己把枕頭擺好了,有事兒唄。
楊金池聽著看了一眼手機,覺得這人怎麼還是這樣呢, 大半夜的打電話,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更何況是個前男友, 死生都是無所謂的事兒了,“聽說你又買了一套小房子。”
綠韭臉色就呱嗒下來了, “誰跟你說的。”
分手時候講的很清楚, 你不要後續打聽我的事情,也不要再去想有關我的事情,全部是與你無關的,你這樣就叫窺探。
楊金池愣了下,前男友關心一下你,難道不是因為你很優秀嗎, “我跟高楠還在一起打牌,聽她說的,隻是隨口閒聊,沒有什麼。”
“我跟她不熟悉,跟你就更沒關係了,你們閒聊記得下次聊一下其他的,我的人生跟你們沒有一分錢的關係,曉得吧。”
“你不要激動,不說這個了,你有沒有再相親呢?”楊金池現在還是不太敢招惹她的脾氣,真的一些事兒,彆人覺得一般的事兒,她看來就是天大的事情,彆人覺得天大的事情,她看來就是小事兒,腦回路他覺得很神奇。
現在還是想念的,不然不會打電話,還是覺得她好的,但是你要是說複合繼續一起生活之類的,他不會再有這樣的勇氣重新開始,很折磨人。
綠韭的脾氣,他搞不定,綠韭的腦子,他跟不上線路,這個是從一開始就有的問題。
“哦,沒幾天就繼續談了,中間有不合適的,現在這一位很棒。”
“那祝你一定要幸福。”
掛了電話,綠韭困的不行了,倒頭就睡了,無論是不是真心話,她全部當假話來聽,因為在她這邊,是一點信任度都沒有。
因為沒有可信度,所以他跟高楠之間的事情,壓根不需要尋根問底的,直接一棍子打死當醃臢事來論。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起床,睡幾個小時,爬起來精神還可以,看著狀態就很不錯,大家一早上開會,綠韭拿著本兒坐在老金後麵,早來的早有個位置唄,很自然的坐後麵,前麵有位置也沒有過去。
高楠來的晚,一出場就是笑,笑的很明媚,“來晚了一點,不好意思。”
進門就對著領導點點頭,位置沒有了後麵,看了眼前麵,老金就站起來,“來,裡麵坐,跟領導挨著近。”
高楠名簽在最後麵的,給老金轉眼拿到前排去了,她垂著眼皮子,什麼事兒當沒看見。
旁邊女生戳了戳筆,看著自己名簽,覺得人啊,還是得看命,一堆中層裡麵夾著一個高楠,靠的是什麼啊?
難道是美貌?
拉倒吧,看了旁邊綠韭一眼,心想你個木頭美人,怎麼就不知道說說笑笑,到領導跟前就跟個呆瓜一樣了。
看看人家,人家舅舅多能耐啊,這邊的海港碼頭上,高峰就是一把。
早些年就非常有能耐,高學曆人才,回來建設家鄉,學位高,人家一路提拔上來的,照顧高楠是不用打招呼的事兒,人人都知道。
老金也知道,見麵了熱情點,給麵子是不是?
關立夫坐在主位上,但是他旁聽的。
人員要流動,這邊公司的模式就是三五年動一下,不超過五年,今天隻是按照流程公布一下。
要流動的人也不是很多,關立夫看著名單上的鄭綠韭三個字就咬了下牙。
老金發言,坐在那裡述職報告,自己很放鬆,走過場的事情而已,“最後,感謝各位領導的培養跟支持,希望在新的工作崗位上再接再厲,這一次呢,跟我們原部門的綠韭一起,立足崗位做好本職,希望——”
關立夫手裡的文件放下來,直接開口,“自己去吧。”
綠韭舉起來鼓掌的手,嘩啦一下就放下來了,會議室刹那就連呼吸聲都很安靜了。
所有人抬頭看著關立夫,隻有綠韭低著頭看本子上畫的烏龜,拿著筆還在那裡一圈一圈的描,聽關立夫那嘴可毒了,“單位年輕人少,後續力量不足,應該加以曆練,到更合適的崗位上去做,尤其是業務這一塊,聚焦主責主業,紮實做好基本功,務求實際為主。”
人,不能跟著你去混日子去了。
該到哪兒,是他應該考慮的事情,不是老金考慮的事情。
“具體名單再議。”關立夫講完,看著一圈兒,就看她跟個鵪鶉一樣的。
會開不下去了,直接就散了。
回去的時候,綠韭笑的有點虛弱,聽著老金在那裡抑揚頓挫的站在門邊罵,“什麼王八蛋玩意兒,早乾什麼去了,事情都定下來了,年輕人要曆練,到哪裡去不是曆練的,要動人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的,這麼大個單位,哪個部門不需要年輕人。”
他更需要。
都知道年輕人好用,這就是寶貴的資源,你一句話就給人攔下來了,後麵的工作開展不開,到時候賠本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