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講這些的時候,眼睛裡麵是有光的,跟早上六七點的太陽一樣,透過雲層一般的清透光亮起來,馮椿生能看的出來,她隻是簡單分析這個問題,也有一些困惑跟思考在裡麵,她不是抱怨什麼或者覺得委屈什麼,她身上總是有很多視角,一個人可以有很多視角分析問題。
會顯得有點鑽牛角尖。
跟個社會學家一樣。
“我昨晚也想過了,彼此性格不合適,可以少接觸,等結婚了,就見麵更少了,這樣就不會有矛盾。”
馮椿生彆的女生不能了解,但是綠韭他能保證,絕對不是離得遠還能想的起來彆人的人,她接觸不到的人,很快就能淡忘了。
“那你對我還有彆的要求嗎,要求我孝順你家裡人伺候她們嗎?”
“沒有要求,你對我好的可以吧。”
馮椿生轉著方向盤,看她那腳還沒放地上,給調了一下風向,風從腳底吹,凍不著腳了。
指了指外麵的馬路,“你看,這就是城南的那個房子。”
刷一下過去,綠韭也沒看清楚,就曉得這裡好像很破,稀稀拉拉的,“是很早之前的城區是不是?”
“嗯,幾十年前這裡很繁華的,你看這些建築都是以前的了,老街道了。”
老房子有個特點,破舊不隔音,不繁華,交通各種不便利,但是麵積大,那時候都是鎮上的房子,土地還沒漲起來,房子就很大。
他那個麵積也很大,三室的得一百七八十平。
綠韭沒心思的收回視線,問都不多問一句,不是很感興趣,他們以後不會來這邊住的,就放在這裡扔著唄,說不定哪天拆遷了呢,當然,世界上老城區的人都這麼想。
到村裡聽聲音就能找著地方了,搭著戲台子呢,現在請唱戲的可不便宜,院子很大,這邊前麵後麵都是院子,天兒冷了點,好在沒下雪,後院兒刺啦冒煙的是主廚做飯的。
一桌一桌的,都坐的一大半了,人滿當當的,他們剛停車都找了好一圈地方,綠韭光看車就戳著馮椿生,“你看看,這來多少人,車都找兩條街麵了。”
“確實有關係,有人脈。”馮椿生也看見了,沒拉著綠韭的手,倆人一前一後微微錯開往裡麵走。
孟曉跟劉豔龐娟都站在門口呢,幾個兒子兒媳婦都來了,跟門口客人打招呼,這邊老三呢一直在本地,所以衝著老三關係來的很多,但是老大老二呢,人來的都很有風格,老大這邊的一看就是大老板,老二呢,來的都是係統內的同事領導,都給麵兒,送花籃的送果籃的都有。
份子錢出的都是一遝子一遝子的,都包著牛皮紙的,馮椿生掏出來就是個信封,裡麵包一千,他就沒有出過這麼大的禮。
孟曉不認識啊,見綠韭一下就想起來了,覺得真巧啊,臉上笑著客氣,“來了,裡麵坐。”
引著往裡麵走,老三媳婦龐娟熟悉啊,馮椿生往家裡去過的,“來,我帶路,這是你女朋友吧,老早聽你奶奶說了,真漂亮,比你奶奶說的還漂亮。”
真的,這滿院子裡麵找,還真沒找見這麼漂亮的,人家黑頭發燙個卷兒散著,撐著下巴在桌子上那裡小臉一抬,就是個靠臉混世道的人,周邊一圈兒的人,就給襯的黯淡了好幾圈,因為人家白的帶光啊,白的有氣色。
抓瓜子給綠韭招呼,“你們吃,還有花生呢,咱們這邊的小花生,我買好了叫人炒的,可香了。”
老三家的,就是很和氣,對人很親,回頭就跟二嫂劉豔說了,“你看看,這比平驪長得還好呢,老大就一直誇平驪長得好,這給人一下比下去了。”
賀平驪來的,老太太待見不待見的,老大就帶著閨女來了,今天人多,老太太忙的說話都顧不上,也不能鬨開了難看,家裡就這麼一個女孩兒,來的人沒話找話的都先誇一句姑娘養得好,真漂亮唄。
她沒閨女,劉豔也沒閨女,都是兒子,也沒什麼感覺,劉豔隔空看一眼,一下就轉過頭來了,真的,日頭底下看的特彆清楚,倆人一黑一白的,真不知道老天爺是怎麼配對兒的。
黑白配嗎?
自己扯著嘴笑了笑,然後就看老太太過來了,拉著老三家的就往旁邊一讓,還沒等挪騰開,老太太就來了,臉上笑著跟花兒一樣的,但是嘴裡麵就噴了,對著孟曉就開始噴,“可彆擱這裡站著了,沒臟了我們家門楣,你外麵站著去,這但凡是我們家老頭活著,你腿斷了抬都抬不到我們家裡來,這門口可不是你站的地方。”
孟曉看了看倆妯娌,跟商量好的一樣看著裡麵的客人不吭聲,心裡那個勁兒,真的要不是人多,眼淚刷一下就下來了,再好的臉色也端不住,“媽,我覺得我可以站在這裡,爸爸就是還在,也不會讓我站出去。”
“怎麼地啊,你跟你爸爸對過話了,昨晚上下黃泉找他去了啊,我老頭兒還是你老頭兒,你老頭聽你的,我老頭肯定聽我的唄,這關係你不是比誰都懂嗎?”
你不就是拿捏我兒子,然後混成現在這個樣兒嗎,不然你算老幾,一個離異女帶著個閨女,工作都沒有的就快當雞去了。
上手了,拉著孟曉就給帶門外去了,孟曉想扯開,“你動我試試?”
老太太一句話給鎖喉了,孟曉不敢動老太太啊,不然她真的能平地躺。
誰家媽媽誰自己疼,你說賀平驪給看見了,心裡就嘰歪,大人的事情她不管,但是真的很想問問老太太,能不能對我媽媽尊重一點,給你當二十多年媳婦了,哪點對不起你了?
能不能拿著她當個人看呢?
二嬸三嬸都在裡麵站著,她媽媽就要站在外麵,人家看了就是個笑話嗎?
“奶奶,我覺得——”
老太太就覺得鬨心死了,很有耐心跟賀平驪講話,“平驪啊,你叫我奶奶我答應了,我這個年紀你這樣的是應該喊我奶奶,你看旁邊那小丫頭也喊我奶奶呢。”
指了指綠韭,“人家長得還比你漂亮,我一看就喜歡,賞心悅目唄,你不如人家漂亮就彆在我眼前晃悠了,躲著我點知道嗎?不然我心臟不好,看醜東西多了,弄不好今晚就能去見老頭了。”
一點臉不給,能怎麼羞辱就怎麼羞辱,這些年就摁著賀平驪娘兒倆打壓慣了,肆無忌憚的。
賀平驪就看著綠韭,綠韭伸出手來,認出來了,這是她哥老板的女兒是不是,還一起坐過車呢,“這花生真香,你要不要吃點兒。”
賀平驪扯了扯嘴角,帶出來一點笑,“謝謝,不用了。”
綠韭就哢擦捏開一個,然後把手心裡的給馮椿生了,“這些都是捏不開的,你勁兒大試試。”
捏不開的都攢在手心裡了。
明擺著賀平驪不給她套近乎,她原本想著給賀平驪,然後賀平驪捏不可,她就給她使勁兒捏開,這不就拉近距離了嗎,給她大哥拉拉分。
結果,確實很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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