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覺得南邊什麼都好,就是沒暖氣,你說開個破空調在那裡,能有啥作用,房子大的根本暖不過來,還乾巴巴的,臉上乾巴巴的腳底還是冰涼的,“小馮呢,你不行讓他帶著你去醫院看看去,彆半夜發燒了。”
綠韭看了下時間,十點鐘了,馮椿生還沒有消息,這是不正常的,按理說應該有消息的,怕不是吵起來了,這麼一想,整個人都有點恨了,這是乾什麼啊這是,你說他回家一趟,回家之前大包小包東西買著,就不能安穩一點,“大哥,我跟你講個事情,你不要跟媽講……”
綠韭最概括的語言講這個事情,“家裡麵全家人沒有管事兒的,各自過各自生活,他家裡麵也不是很喜歡我,我不是很清楚原因,但是對我的方式比較隨意,可以說是無視,有事的時候指責我沒有孝順,好事的時候覺得我是個外人,總體而言就是這種情況,老人家想法比較封建固執。”
鄭立陽心裡聽了什麼滋味,他當她過得很好的,當她一直沒說過人家家裡一句不好,以為就算是拿著不當親閨女一樣看待,也最起碼客客氣氣的,麵子上能做好,劉玥也是抱著一點美好的想法,覺得雖然你們家裡這樣情況,但是最起碼大麵上能做好,天下無不疼自己兒女的父母,還是為了小兩口好的。
結果人家,對自己家裡孩子都不怎麼樣了,對綠韭能好到那裡去呢?
他心裡麵就狂暴,咬著牙說出一句話,“能為什麼呢?”
他聽著綠韭帶著幾分天真跟無知的問自己,到底為什麼不喜歡我呢,不清楚原因,能因為合適呢麼呢?
“因為瞧不起你。”
“哦,是這樣啊。”
綠韭淡淡的說,這個理由可信,“我哪裡值得人瞧不起呢?”
鄭立陽沒吭氣兒,掛了電話你說就坐在那裡了,不動彈。
高倩一直聽著呢,就煩跟綠韭打電話,不是給綠韭買這個就是買那個的,一點破水果都要想著給你妹子,“洗澡去了,都幾點了,人家也不稀罕,哪裡買不到一樣的。”
她就恨自己下午去買什麼草莓,舍不得吃等鄭立陽回來吃,結果人吃了就想著自己妹妹了,綠韭就愛吃新鮮的東西,這草莓上市了。
結果鄭立陽不動,高倩一打眼仔細瞧,虎了一跳,看著鄭立陽側過臉去眼淚吧唧下來了,“這是——是怎麼了?”
有點卡殼了,覺得你難道想你妹子想成這樣了?
鄭立陽氣啊,一瞬間氣的頭發暈,你說一個小女孩子在外麵,人有手有腳的自力更生,一個人拚出來兩套房子來,家裡人誰也沒去看過她一眼,生病了難受了人一句沒言語過,想著找個婆家好了,有個伴兒了,也有個地方了。
結果你們乾什麼事兒這是。
“你說怎麼這麼狠心啊,我妹子那樣的人,你們一家子對著她這樣,對著她挑茬兒的時候怎麼忍心的呢,就不可憐一下她一個人,可憐她那邊一個親戚朋友也沒有的,你說你們全家吃團圓飯的,都要訂婚了也不想著喊一下她,她一個人在家裡也不知道什麼滋味兒。”
都到這一步訂婚了,你們吃香的喝辣的,我妹子一個人咳嗽難受的,你們有當一家人的樣兒嗎?
拽紙巾在臉上一頓擦,嗚嗚的哭得。
就心疼啊,心疼自己妹子,你說家裡他最疼誰?
肯定是綠韭,因為從小就這樣,當哥哥的就有個哥哥的樣兒的,那人家彆的小孩瓷實坑卡的,那綠韭不是啊,從小她就性格要強,但是是真的什麼也沒乾過啊,鄭立陽護著她。
高倩瞅著了,想著當時鄭家善摔成那樣住院這鄭立陽也跟沒事人一樣的,就是劉玥不舒服了也沒見這樣啊,老兩口打架吵架的,鄭立陽聽見也當是空氣,你們能作就作唄。
怎麼鄭綠韭就不能受點委屈了啊?
“你起來,你彆這樣,看的我難受。”高倩也心疼鄭立陽啊,你說你哭成這樣,她真沒見他這樣哭過。
聽半天大概就知道,大概婆家不是好相處的。
鄭立陽還緩不過勁兒來,就一想起來,沒完沒了的可憐自己妹子,一個人在那邊,一個人生活,人家可不就欺負你,欺負你一個女孩在那邊,但凡家裡有個人撐著,也不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啊。
你們還定好結婚,八輩子也彆想。
高倩有點麻爪了,就覺得心疼,有點軟,嘴瓢了一下,“那你去看看她唄,帶著點草莓。”
鄭立陽聽了,利索的擦了擦眼淚,就沒想到這茬子,站起來了,高倩看著就想拍死自己,你多嘴什麼?
“不是我說,人還能一直享福啊,一直享福的小姑娘一點委屈也不能吃……”
巴拉巴拉,看著鄭立陽去收拾草莓去了。
她舉目四望,看著家裡這大房子,真好啊,真亮堂,鄭立陽自從拓展業務以後,就沒少賺錢,之前生意不太好,那邊大老板給他一腳踹開了,賀清然不乾人事,高倩想起來都要罵幾遍。
但是人鄭立陽牌子好啊,活兒做的細致,他就盯著工人乾,哪裡不行的自己就返工,裝修就是靠著口碑的,還有賀平驪那邊一直給拉活兒乾的,腳立住了站在風口上,錢就是嘩嘩的。
隔幾天回家就拿著錢來,每天手機反正聽著都是收款的嘩嘩的聲音,一個活兒乾幾天,馬上全部是現金。
鄭立陽多少錢現在高倩也不清楚,但是她手裡錢是真多,鄭立陽一拿就是一遝子。
一早天不亮就自己去加油站然後去了,高倩說要去,鄭立陽就翻臉,“你去乾什麼?”
你對我妹子也不咋地。
高倩扯著嘴笑了笑,“我怎麼不能去了,我還能向著外人?”
我要是不去了,你錢給她了我也知道,誰知道你們作妖什麼呢?
結果就想著呢,就聽鄭立陽打電話,“大姨啊,我今天出發了,去看我妹妹去,我就想問問你穿那襖子啊,哪裡買的來著,我沒買過也不知道,你給我說我帶一件去。”
去給買個皮草子穿,南邊可冷了。
你說老太太還沒起來呢,早上起來年紀大了,也沒事,也想在被窩裡麵舒服一下,躺躺幾養精神氣。
結果老太太自己爬起來了,賀清然還在那裡睡覺呢,給她喊起來,“送我去店裡去,我買東西。”
賀清然都納悶了,“大早上人家不開門,買什麼衣服的?”
這才幾點,店裡不得□□點。
老太太自己戴好圍巾,她不管賀清然睡沒睡起來,“我打電話聯係了,人馬上去開門去,你趕緊的啊。”
“媽,你要乾什麼?”
總得告訴我你乾什麼吧,你不一定非得大早上買衣服,沒衣服穿了嗎?
老太太一下就發飆了,手裡圍巾就扔下來了,“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彆磨磨唧唧的,我做事情一定要跟你講清楚,你一定盤問清楚是不是?就這麼不情願你直接不用去。”
拉著臉就走。
走的時候拎著個大包,心情特彆不美麗,好好的鄭立陽為什麼去看綠韭去,語氣還是那樣兒的,一早就這麼去,肯定有事兒的,你們趕緊給我死一邊去,一個個養尊處優富態偏偏的,那眼神可惡了。
賀清然心咯噔一下,拿著車鑰匙就走,去房間囑咐一句孟曉,“你再躺著,我出去趟就回來了,再睡會兒。”
等下樓老太太就不在了,人前麵走著了,他開車追上去,真的好大的氣性,就這樣的脾氣,真這麼多年沒人敢說一句,他想說,也不敢說,覺得自己媽媽脾氣是真的差勁,真的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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