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韭下意識的就反駁,“我不是客人嗎?”
她後悔了,她應該進門看這個死樣子就走的,但是她看有幾桌客人,人家都吃,證明這個飯還是可以吃的。
阿姨沒想到她這麼硬氣,反應這麼快剛回來,“你是客人,我是說這是我上菜用的,你用那個盤子就可以。”
綠韭拉著臉,也不點套餐了,就隨便點唄,比較新穎,菜是按照碟子算的,跟火鍋一樣,簡易版火鍋唄。
選了幾個碟子,“阿姨你放在哪裡,給我排號吧。”
那阿姨也真是個大俠,“你找個地方放唄。”
綠韭就隨手一放,她不想吵架的,真的,沛沛還在後麵,好容易出來一趟找個店,吃一口算了唄。
但是她坐下去的那一瞬間,真的,越想越氣,她覺得即使飯菜上來了,她也氣的吃不上一口去,看著進來一個人阿姨喊老板。
她心想馮椿生說的全是屁話,這要是馮椿生在,肯定是忍忍吃了飯算了,蹭一下起來,跟沛沛笑了笑,“媽媽突然發現這家店配不上我們沛沛,有點冷是不是啊,我們去找一個暖和的店好不好啊?”
沛沛沒有什麼想法,你帶我吃就行,我彆的也沒意見。
綠韭沒付錢,因為根本沒有算錢的人,走到老板跟前,指了指自己那一盤子,“你們放回去吧,我不要了。”
老板不太高興,你都拿了,綠韭管你呢,她還一肚氣,“看您也忙不過來,幾桌客人服務也跟不上,這飯您自己吃吧。”
說完扭頭就走,她怕人家揍她。
再回頭看這店,綠韭覺得這店什麼有風格啊,就是破。
餐飲業最大的問題,一個是衛生,一個是服務,一些蒼蠅小店開著開著完蛋了,一批一批的換,真的是有原因的。
她就不明白了,你開店為什麼不培養服務,為什麼不搞好空調,你不差開店的錢,就差服務員,差點空調費是不是啊?
沛沛不知道她媽生氣了,畢竟她媽挺能裝的,在冷風中吹了一分鐘,綠韭也不管自己喜不喜歡吃了,找個裝修好的店,跟沛沛吃一頓。
她要是臨走前不陰陽怪氣跟人老板諷刺一下,她今天晚飯算是白吃了。
沛沛吃的高興啊,因為她媽這人雖然吃飯一般,但是點的種類多啊,那羊肉缸子裡麵大塊的羊肉胡蘿卜,沛沛抱著喝啊,一隻手掐著一塊胡蘿卜,一隻手掐著一塊羊肉。
啃不動羊肉也使勁咬著,咂摸味道也挺好的,那個白吉饃莫泡湯,沛沛吃的可美了。
外麵的飯,湯泡飯都是香的。
家裡的飯,十八般功夫出來孩子吃多了也就那樣。
綠韭帶沛沛都是拿著濕巾的,因為你紙巾給她擦不乾淨,看一會兒閨女自己也高興了,“我們沛沛也不能一直吃家裡飯是不是啊,也得偶爾出來換換口味兒,以後你想吃了,跟我講我帶你出來。”
沛沛給喜得啊,高興壞了,拿著勺子自己塞一嘴,想答應的,可是孩子想法跟大人不一樣,“要省錢。”
“家裡沒有錢。”
旁邊桌子馬上撇過來一眼,然後頭一下轉開了,真的辣眼睛,沛沛那飯吃的,太埋汰人了,綠韭怕影響大家用餐心情,一個勁的擦,但是你喝湯小孩下巴上臉上就乾淨不了。
這話肯定馮椿生教的,綠韭這會兒覺得養個小孩可樂嗬了,還知道省錢,“沒事,爸爸在外麵賺錢,講就是給沛沛買東西的對不對?”
“爸爸辛苦。”
“是的,媽媽更辛苦,因為媽媽又要賺錢,又要照顧你,還要負責家裡所有事情,對不對啊?”
潘芳芳本來不想打招呼的,畢竟她現在又換了男朋友,剛認識的出來吃飯的,不想給綠韭看見,分手太多次了,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是的,她上一個談的很好,都談婚論嫁了,大馬路牙子上執勤遇上的緣分,孽緣。
她去人老家一趟兒,買好東西去的,結果男孩子媽媽講,人前女友來買四五千東西。
這還談什麼了,談不下去了,就那一次,人家裡再也沒喊過她,沒說是人家現在都喊著家裡玩兒,喊著婆婆給買衣服什麼的。
潘芳芳她媽一聽,這不能談了,嫌棄誰呢,誰家去買四五千東西的,去拜訪婆家又不是給慈禧陪葬的,怎麼地,你當自己什麼豪門啊。
潘芳芳強忍著沒跟人提起來這個事情,真的分手太多次她都懷疑自己的原因了。
也麻木了,不是那麼傷心失望了,馬不停蹄的繼續相親唄,沒兩天,這不換人了。
要不是綠韭太能吹,她還能狗一會兒,“你可拉倒吧,彆忽悠孩子了,你辛苦什麼了辛苦。”
綠韭一抬眼是她,巧了是不是,剛想說話,才看見她身後還有個男的,“你朋友啊,這家店可以,你看我女兒吃多好。”
“啊,朋友。”潘芳芳笑的更開了。
可不是朋友,男朋友也是朋友。
綠韭才後知後覺,這又換人了啊,前麵那個挺好的,挺成熟的。
這個的話,看著就很老實。
本分老實的氣息撲麵而來。
大概是不好意思,倆人又走了。
沛沛已經吃完了,擦擦嘴,綠韭一邊看人倆人背影還挺搭配,一邊商量沛沛,“你一會兒彆碰媽媽衣服可以嗎,你手沒有擦乾淨,我怕你弄臟我衣服。”
沛沛點點頭,自己攤開手看看,確實有點油的,拿著紙巾自己攥著可勁兒擦擦。
旁邊桌等人走了,才覺得這像是什麼母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