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彆扭(2 / 2)

那點熱乎氣也散了,綠韭心想看在你態度如此真誠的份上,我就真的相信你了,不管你籠絡下屬也好,還是嘴巴會說話也好,最起碼這樣的領導讓人喜歡。

“都行,反正工作總是要繼續乾的。”

極大的寬慰了新主任的心,很滿意的點點頭,可不是,工作也是要乾的,多個人多一份力量,綠韭在自己辦公室裡麵,能力最突出的一個了,乾活麻利又上手快,學東西也很迅速,現在小孩也生了,家裡還有阿姨,還能繼續在職場上拚搏。

你讓人拚搏,得給個奔頭吧,他得先表明自己,如果有機會,如果他能做主,那上的人一定是綠韭。

好在他說了不算,因此這個事情,隻是大家心裡彼此安慰一下罷了。

單位的氛圍隨著綠韭的不痛快也凝固起來了,暗潮洶湧又顯得無比平靜,就怕明天睜眼來到之後,天大概就變了。

馮椿生也是日日打電話問,問公司的動向,尤其是高層領導的動態,如果開會的話,你大概能猜的出來會做什麼。

連帶著人也會有些躁動,看他這樣,綠韭反而痛快了一點兒,“您老人家也彆著急了,我看人來人往的,公司裡麵人格外的多,走廊裡麵時常有三五個湊堆等在領導辦公室門口的,肯定是跟你一樣想法想提拔的,好歹人家有個事項去請示,順便說一下,我跟你去了就是乾坐。”

年輕人,拉來往的機會就少,這時候就相形見絀了,人家三四十歲的人,就敢在外麵等。

領導應付完一波又一波的人,還有更熟悉一點的,都是自己使勁兒的,綠韭覺得這公司,你說民主吧,還真不是完全投票來的,個人還有給自己爭取的機會。

不民主吧,是因為有的人給爭取的機會,絕大多數就是在領導門口排隊彙報工作的,或者表達想法的,會忽悠會說的,那能給領導忽悠完了也是極大的本事。

這樣的本事,綠韭跟馮椿生沒有,馮椿生也給綠韭說的心灰意冷,自己也躺平了,“那不行就算了,但是我還是要好好準備。”

也不能太差勁了,到時候給人印象不好。

你永遠不知道伺候領導的心意,投其所好有多累。

綠韭耷拉著眼皮,“您繼續使勁兒吧,我沒戲了,我的榮華富貴就在這個位置上了,您老人家多爬幾步,好多拿點兒工資獎金什麼的,到時候過年還能多給買點衣服,多買個包。”

馮椿生一想,自己要是真成了,還在乎那衣服包包嘛,答應的很痛快,“行,到時候都成。”

阿姨聽綠韭在客廳打電話,大概也知道倆人的煩惱,就是一點很不明白,跟自己兒子打電話的時候就說了,“現在有錢人的生活,比我們還要辛苦一點兒,你不知道人倆人晚上每天想著怎麼升職加薪的。”

難怪人家有錢是不是?

一般的就是混日子,打發時間算了。

偏偏人家這兩口子,為了那升職加薪的夢想,愁眉苦臉的百般思慮,眼看著寢食難安了,蠻辛苦的。

倆人天天白天累一天了,晚上顧不上思念之情,天天在那裡視頻複盤,揣測誰上誰不上,規劃可能性的。

因此綠韭有時候也尋思公司這舉棋不定,麻溜的確定人選下來,也少一點磨人,這弄得人心不穩的,到時候又扯出來一大篇子的閒言碎語。

仔細想想,她跟馮椿生也不圖什麼好了,家裡錢夠夠的話,光是馮椿生北京那邊房子的租金跟她存的嫁妝利息,真的夠一家人的開銷了。

偏偏家裡還沒有什麼支出,頂多她去買衣服買包,她也沒有那麼奢侈的心思,穿個高興就行了,千八百買個衣服,一次性買個三五千的,夠穿好些日子了,圖個高興。

自己寬慰自己,翻個身兒,覺得還是寫點東西打發時間,還能陶冶性情,省的跟個大俗人一樣的,心裡都是彎彎繞繞的,這樣的精神內耗,全是負能量。

馮椿生也累的慌,原本想周末回家的,偏偏高鐵票沒有了,臨近元宵節,大家都有小高峰,綠韭當時臉就變了。

心裡不是不失落的,平時回不來,好容易元宵節,因為你沒提前訂票就回不來是不是?

“我累了,休息吧,你在外麵願意過節就過一下,隨便吃點也可以。”

掛了電話,這會兒徹底惱了,心裡一個一個惡毒的念頭飄過,我是先離婚還是先等人回來吵一架,還是明天開始我就不接電話了,還是明天晚上過節的時候,我去找個彆的男的一起過。

總而言之,我不痛快,但是我不能說,說出來顯得我多計較多不大氣一樣,我多在乎你一樣似的。

況且理智上來講,沒買到票不是他的錯,往常都是提前一天買可以的,就是趕上過個元宵節竟然還賣光了,人在外麵本來就辛苦,要多體諒是不是?

綠韭一下拽開被子,又憤憤不平想著,我體諒你,誰體諒我啊。

渾身冒汗了,覺得今晚上溫度真高,這暖氣應該關小一點兒。

馮椿生看著她掛了,吐出來一口氣,這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不高興了這是。

雖然沒臉色,但是語調兒什麼的,冷漠了很多。

他覺得這樣也不是事兒啊,原本想回去過節的,自己晚上也睡不好,自己去規劃路線去了。

就是真的沒有票了,從彆的地方中轉也沒有,等下午的時候,大家都想家裡過節去,誰也不願意值班。

那邊人轉了一圈,沒有一個人搭理的,都說是有事兒,然後就往馮椿生這邊來,覺得馮椿生可以值班對不對,“你家裡遠,這次也不回去吧,值班你看看——”

馮椿生肚子裡也有火氣,他四個星期其中有兩個星期值班的,再輪也輪不到自己了,平時他值班就多,因為家裡遠回去的少,那這會兒你們都回家去了,我憑什麼不回家,“我訂票了,一會兒就走了。”

一時之間默然,碰了一鼻子灰,領導就轉過臉去,人票都訂好了,那隻能找彆人了,逮著一個算一個。

值班製度平時領導隨意來,不排自己不排那個的,現在就沒有什麼公平性講了。

抹不過臉去的,就隻能答應留下來值班了。

馮椿生提溜著大包小包走了,他坐地鐵去汽車站,坐汽車去了。

就是慢,很慢。

那平時加班晚上的餅乾啊,加一晚上就一晚上的餅乾,他留著呢,最近發的新口味兒的,那種巧克力的,他吃著好吃,就裝包裡了。

給帶回去,給老婆孩子嘗嘗唄。

自己背著個大包兒,手裡拉著行李箱,還得提溜著電腦包,還有自己的小包斜掛著,春運都沒這麼辛苦的。

地鐵裡麵熱啊,人家也光鮮亮麗的,少見他這樣的,加上人長的黑,小黑臉上汗津津的,就非常的樸素,有的人乾什麼都很樸素,喝著紅酒打高爾夫都像是鋤草。

給人感覺就是平凡而拮據的九零後大軍中的一員,剛工作了沒錢存著,也沒什麼家底的那種感覺。

你說下高鐵去汽車站,等他回海市的時候都七點了,在汽車站可累壞了,那坐了得有五六個小時。

門口還有人賣橘子呢,沙糖桔,一小三輪車,老太太手腳麻利給一個,“嘗嘗,可好吃了,便宜點我給你。”

馮椿生十個手指頭沒有一個吃閒飯的,本來東西多,又大包小包放下,去找自己手機,買了十塊錢的。

提溜著那兩斤橘子,人還是宰了他一下,沙糖桔現在超市三塊多,那老太太賣他五塊,他也沒感覺,平時也不記得多少錢啊這個,一天一個價格的。

給綠韭打電話,他車就扔在高鐵站的,每次坐高鐵去的,又走去高鐵站,想著開回家用正好,省的麻煩了,好在挨得不是很遠,但是也不近,站大,外麵繞過去真是有滋味兒,走的是裡麵發熱,外麵發冷,一冷一熱,馮椿生覺得自己真的累著了。

綠韭看見了,愛搭不理的,不想接的,但是今天不接的話,肯定要問為什麼不接的,到時候兩個人更鬨得不開心了。

“沛沛,你接爸爸電話,跟他講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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