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上課外班也不願意去學校,他就愛上興趣班,就是不愛去學校,幸災樂禍的厲害,郭姐看他這樣就想起來了,“前天的時候,多搞笑,他去學校就開始咳嗽,老師客氣一句感冒了,讓他多喝水,他現眼的非得跑老師跟前,自己順著胸口掐著脖子,喊著快喊救護車,搶救一下他,給他送醫院去。
老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犯病了還是假的,哪怕就是假的也不敢做主,給我打電話,我問他為什麼,他才說是不想去上學。”
最後歎口氣,“年紀輕輕就是個天然的學渣,氣質斐然。”
養個孩子大多數時候跟養個笑話差不多,當然你得心態好,不好的都去醫院了,心臟支架一年得好多人給氣的病。
綠韭笑的拍桌子,笑的桌子上的牌都滑下去了,馮椿生撿起來,問大家,“誰出了?”
“就你,你出,你要不要,不要彆磨蹭,下一個。”
潘芳芳這會兒,是真的覺得可以要個孩子了,得先結婚,多好的日子。
等晚點的時候出去,一出小區的洞子口就聞到了一股甜膩膩的香味兒,桂花的香味,金秋十月。
沛沛已經睡著了,馮椿生抱著,然後等綠韭上車了,再把沛沛遞給她,倆人是玩到自己儘興了才回家,孩子早睡的作息那就就地睡吧,綠韭小聲從後麵說話,“等著明天的,去超市買點桂花糕。”
“有嗎?”
“怎麼沒有的,你這人,就是一點浪漫也沒有,這每年的時候,都有桂花糕,價格一點也不便宜,還有早前的時候菱角,小巷子裡麵推車賣的,都是熟的。
你眼裡有什麼,你眼裡什麼都沒有,就知道一天三頓飯在食堂吃,真的,你多虧有了我,有了我才有了一年四季,不然你年年,你天天,你日日都是一個樣兒的,真謝謝我吧,我明天就帶你過金秋。”
嘰哩哇啦一長串兒的,小時候看瓊瑤也不少,所以現在長大了,記憶力好的,天天都是女主角,說話兒一段一段的,馮椿生隻一句,“那我還開車呢,還得是我開車,我要是不帶你去,你什麼金秋銀秋的都沒有。”
車子窗戶半開著,兩邊小區裡麵都有桂花,愈是夜深了,味道越隆重,越是人靜了,越是開的熱烈,揮發的熱鬨。
綠韭輕輕的打了一下節拍,“唉——人閒桂花落。”
馮椿生打方向盤,一把到位停車,“是的,有這句詩詞是吧。”
“是的——”綠韭拉長了嗓子,她抱不動沛沛,馮椿生還得接過來,一邊走一邊說,“跟小豬一樣的,你說說,怎麼就這麼沉的呢,真沉,得有三四十斤了吧,四袋子大米。”
四袋子大米睡得昏天黑地的,綠韭交代阿姨,“喊起來,給洗漱了再給她睡。”
阿姨其實不願意喊,這個時候你喊起來一個是難受,一個是再睡睡不著了。
可是綠韭就得喊,她自己不去喊,阿姨喊了好一會兒,牽著去洗漱刷牙,然後給送到床上去,結果人確實精神了。
也不去找綠韭,跟阿姨說話,“媽媽說了,明年我得上學去了,就是過年,過完年就是明年。”
上學是個什麼東西呢?
綠韭說了,吃喝玩樂的,給你日子過的有滋有味兒的,一群人在那裡高高興興的吃飯,高高興興的說話,高高興興的乾活兒。
關立夫這次看了沛沛,講的就是上學的事情,要三歲了,也不小了,得上學,還是那句話,學費他來出。
海市這邊都是按照學區來的,提前去報名,排號,錯過了就不行了。
學校的話,關立夫跟綠韭一致,都是奔著最好的去了,倆人都有砸鍋賣鐵搞教育的決心,就是學校離著家裡遠,一年的錢,說實話,夠青城那邊一套小房子的首付錢了。
這學費,一拿就是一直到高中的,上了大學的話,到時候再說,要怎麼樣的話,全是舅舅給拿錢的。
關立夫對綠韭是沒有怎麼表達的,但是對著沛沛,到底是表達的直白一點兒。
就是學校離著遠一點兒,一早一晚要接送的,綠韭不會開車,家裡車就一輛,家裡阿姨也是不會開車的,綠韭是想著換阿姨的。
換個阿姨,到時候接送賣菜做飯,收拾家裡,輔導孩子歇作業這樣的事情,後麵再說吧,她也不知道人家那學校怎麼樣,她是村小讀大的,一邊想著一邊笑,“那時候冬天沒有暖氣,你想想北方多冷,村小條件差的很,但是那麼多人擠在一個教室裡麵,也不覺得冷。
等過冬的時候,學校就給湊錢,讓學生湊錢,然後給買塑料膜,釘子,幾個老師挨個教室給把窗戶封起來,我們冬天也是不痛風的。
等再冷下雪的時候,實在冷的沒有辦法的時候,就每個人從家裡拿劈柴,然後我們燒一兩天的劈柴,碳的話一個教室發一袋半袋子的,我就沒見燒過。”
她小時候,大概是比馮椿生要苦的,比同齡人都苦一點兒的,至少那時候,她還治死逢年過節才能吃點肉,還不是敞開了吃,所以從小就特彆的嘴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