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就挨個再勸,你說許東陽到家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呢,嚇死了。
“怎麼了這是?”覺得激素不穩定也不能成這樣啊,這出什麼事兒了,他就掛心。
綠韭擦眼淚,還帶鼻音,“奧,沒有事兒,我賣慘的來著,我爸跟我媽吵架了,一直不講理不聽我勸,我就哭,哭我命不好,哭自己離婚,我爸聽了不高興,勸我看開點。”
鄭家善也是男人中的佼佼者,典型的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對劉玥那恨不得倆人互相掐死,掐死一個算一個,對綠韭不是啊,疼孩子啊,聽綠韭這麼說,他就生氣不高興,“都過去了,我跟你說了都是小事兒,過就不提了啊閨女,你不要用情太深,走出來了都,好了好了,你心情好了我再跟你說哈。”
綠韭紙巾團起來扔了,“這叫轉移矛盾,不用你們倆人死犟了,我自我獻身一下,他們就沒功夫嘔氣了,開始擔心我忘不掉過去,擔心我心理創傷了。”
許東陽聽得嘖嘖有味兒,這家裡女諸葛啊,仔細打量綠韭,“我沒想到你這麼——”
智商高,人家生活你看看,用的是計謀。
第一次發現,唱念做打,樣樣俱全啊,軟的不行來硬的,硬的不行我就給你賣慘,三十六計她用的很熟啊。
轉眼人家就躺沙發上看電視嘿哈的樂嗬了,許東陽就納悶了,“你有這本事,你說你當初怎麼就好好處理一下前婆家的呢?”
這是夫妻倆的私密話了,綠韭提起來就煩,嗓子眼裡麵哼一聲,“也配?”
不值當的,仔細看看,沒有值得的人去付出這個心機,對自己可高看了。
我萬般的本事千樣的好處,憑什麼給你付出呢,她現在仔細想,也不僅僅是人家看不上自己,她的話,也沒看得上人家,沒想跟人家交心的。
也瞧得上那些做派來,她這麼久以來,從不喊沛沛回老家,馮椿生也從不提起來。
但是田老太太放不下綠韭,真的放不下,她這樣的人沒事兒乾,天天的話就琢磨人了,自己喜歡的不用琢磨,就琢磨折騰那些不在心裡的。
馮椿生走那麼遠,沒事兒,可以打電話對不對?
馮椿生第一個月過的很好,很自由,像是風一樣,新的環境新的同事新的內容,過的很充實而新鮮,他自己心態就非常的好。
跟豔麗的話一周會通話一次,簡單講一下情況,問一下她情況,感覺比較好,還是不打算回去。
他現在時間精力都是用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很輕鬆。
田老太太繃不住,給他打電話了,馮椿生沒接。
她一直打,知道他故意的,就一直打唄,閒著也是閒著,就嘔氣,你個小孩還想怎麼翻出浪花來。
馮椿生最後接了,她可有話說了,“我活時間也不長了,沛沛我一麵沒見過。”
直勾勾的眼睛在那裡算計,都這樣了還是算計。
馮椿生真的是很長時間沒有聽過這樣的話了,他描述了一下感覺,就是你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講出來這樣的話,提出來這樣的要求,自己不思考一下合理嗎?
“你之前也不是很喜歡她,我覺得沒必要,再說了,綠韭不可能讓她回老家的。”
“那憑什麼呢?”
馮椿生笑了笑,不憑什麼,憑你對她們太好了,她們可太喜歡你了。現在跳出來那種環境,那種天天絮絮叨叨在你耳朵邊的壓力氛圍,他覺得自己會好很多,會開心很多。
什麼時候能去一趟,他估計都不是老太太去世的時候,得他去世的時候才行,“回頭再說吧,我這邊跟同事一起出門了。”
出門散散步,曬曬太陽。
電話就掛了。
老太太就覺得人不見麵,離得遠了不行,會變,人變了。
她為什麼不喜歡綠韭,因為馮椿生跟她在一起,就變了個人,會吵架頂嘴,對著自己一點不孝順,腦子都給綠韭洗壞了,洗的隻對著她自己好。
她覺得綠韭過的不好,她這種女的,跟誰都過不好,不孝順的人,到誰家也不孝順,誰家也不喜歡。
她真的想見沛沛嗎?
不是,挑刺兒的,現在回神了,有功夫了,我都這樣了,你說你沛沛都不來看一下我。
孩子教的就不行,那樣的媽教出來什麼好孩子。
看不上媽媽,就看不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