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孝子,當初他媽那時候生病,他親自伺候走的,鄭鬱紅說一句他能砸東西那種。
他瞧不上鄭鬱紅,一點層次都沒有,你回家去你回回趕著飯點兒,吃完就回來,你就知道穿衣服打扮,給爹媽收拾收拾那是想都不用想,有時候他一想起來這些,就是恨,覺得想離婚,什麼完蛋玩意兒。
一百個瞧不上,一萬個瞧不上。
早前的時候培育兒子,結果海歌的話,前麵不是投資失敗了,他就連兒子都瞧不起了,什麼智商這是,從小給你最好的教育資源,最好的物質,你結果弄這樣,蠢貨是不是?
現在他眼裡就看得上鄭立陽了,這孩子出息,有頭腦,人家生意做得好,甭管人家怎麼起來的,靠著他起來的還是靠著前麵綠韭的親爸爸,人家就是有本事讓自己過的好,其餘的全是扯蛋。
他這人就非常有個性,門一關就上網去了,鄭鬱紅做好飯喊出來吃,還得喊好幾遍,她就伺候他一輩子,想想也是氣。
一邊剝毛豆一邊指甲疼,就覺得自己什麼命,一邊跟老三打電話,“你覺得呢,家裡老二多關心關心,我們實在不行每個月給點錢唄,反正在外麵也就是賺一點錢,不如在家裡他自己舒坦,老人也能照顧好。”
老三不差錢,覺得行,“你看看行不行,覺得錢少的話,我一個月再多給五百。”
鄭鬱紅覺得這事兒辦的好,你看看問題不就解決了,那老二身體也不是特彆棒,在家裡照顧老人了,還有錢拿,兩個老人也能吃好住好了。
從始至終,養老這個話題沉重的,不敢讓她往自己身上靠一點兒。
做完飯她不吃,減肥呢,去海歌家裡去了,拎著一袋子吃的,都是買的肉跟菜,劉平南不知道,他錢上挺大方的,就是不能給他知道給海歌的,不然還得罵她。
“最近怎麼樣啊?”
“嗯,還行,我媽你留著自己吃。”
“我買的多,我們吃的比你們好,你們想吃什麼平時跟我說,我去買。”雖然自己兒子暫時沒有錢,好幾年沒爬起來,但是她覺得肯定有天就暴富了,就做金融的都這樣,誰能一開始就賺錢的。
對劉平南很有意見,但是對兒子可不這麼說,“你爸就這樣的脾氣,你彆跟他計較,他就是喜歡聰明人,喜歡人家有本事的,之前的話那綠韭他可不看在眼裡了,現在也不看眼裡,覺得她這些年,就是運氣好,沒有自己點真本事的,所以說你爸不是勢力,你不要覺得他看你沒錢變的。”
這倒是大實話,海歌可給自己親爸爸傷心傷的不行了,從小你說那麼關注那麼疼的,結果真到了最難的時候,插刀最快最狠的是劉平南,他現在就笑,“我媽啊,你看我結婚那時候才,我老婆跟我什麼關係沒有認識那麼短都能跟我一起吃苦,我那時候都準備離婚的,我老婆都能給我賣包,我老丈人給我拿出棺材本來的。”
親爸呢?
鬨著斷絕關係,一下給他推下懸崖恨不得死,“他不用天天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他心裡裝的什麼我也清楚,就是好麵子,誰有本事眼裡有誰,告訴他不用看不起人綠韭,有沒有本事的不是他說了算的,你光知道人家吃喝玩樂的,以為人家拿著死人錢快活。你知道人家錢生錢?”
綠韭的話,自己本事也是有限的,最起碼是達不到大富大貴的,還是人家命好,親媽那邊有錢嫁的好,親爸那邊呢,發的確實是死人財,吃不完用不完的一輩子。
但是人家也沒混吃等死啊,海歌知道一點,綠韭的錢那麼大額的,做理財去了,她不懂投資,但是她會規劃,銀行那邊理財,還有銀保那邊,公司那邊的股份她早年也一直買。
可以說她資金非常的分散,全部分散出去了,要歸攏起來的話也不容易,但是人家錢生錢啊,人家一萬塊一天穩妥能達到一元息,光是利息就用不完啊。
你說你瞧不起人家什麼,劉平南這人不理財,隻管賺錢,錢就是攢著。
理財就好像是虧了一樣,腦子進水一樣的。
鄭鬱紅覺得拉倒吧,綠韭那就是命好,不過再命好,不也是二婚的嗎?
就八卦,“你跟她平時聯係,沒聽說她前夫家怎麼樣了?”
“沒有,提這個乾什麼,我媽人離婚當初就是對的,人親爸親媽都支持的,不會差的,現在你看人朋友圈,過多好,又懷孕了。”
就不如你的人,一下子好了,人家騰飛了,可能不太好接受,那小時候鄭家善家裡那多窮啊,毫不客氣的,過年的時候才吃肉,綠韭小時候好吃,到奶奶那邊吃飯,老太太偏心眼,肉留著在鍋裡麵不端在桌子上,她眼尖給看見了。
嗷嗷的哭要吃,老太太就說沒有,最後有就是留著給老頭吃的,不能給你個小孩都吃了。
就窮的那樣。
這才過多少年,人家日子就起來了,鄭家善家裡吃飯,現在你看頓頓雞鴨魚肉的也是,待客都大方。
回去家裡就琢磨,她就去忽悠綠韭,“綠韭啊,我們商量了一下,你爺爺奶奶也乾不動了,飯做不了藥也吃不了了,你爸爸在家裡多照顧照顧,每個月呢我們按時給錢。”
綠韭很平靜,覺得這麼自私的話能從她大姑嘴裡麵說出來,“我覺得不是很合適,養老不是一個人的事情,這樣子擔子太重了。”
“給錢,要是不夠你三叔說了,他有錢再加。”
“我覺得給錢更不合適了,這個事情的話我覺得不長遠,如果真的年紀大需要人照顧了,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照顧病人心理壓力也很大,時間精力更不用說了,該輪著倒手就倒手,我沒有任何私心,隻是認真在分析這個事情的可行性。”
鄭鬱紅吸了一口冷氣,從心裡冒泡,真行,油鹽不進,“掛了吧。”
她尋思孩子好說話來著,家裡事情明擺著,綠韭在外麵懂什麼啊,要她勸勸劉玥來著,結果綠韭就直接給她堵回來了。
小看了。
綠韭掛了電話也不生氣,很平靜,她接這個電話的水平跟沛沛接珍珍電話差不多。
都是不怕得罪人的高手。
那邊珍珍再打,沛沛就回絕了,“我馬上要去我姥姥那邊了,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去看看,沒有時間的話,我隻能聯係爸爸看看讓他去幫忙看一眼了。”
這個是個人尖子,你看人說話,國粹的委婉跟拿捏非常的到位了,比她媽那種講道理好很多,最後還能拿著親爸頂缸。
她坑起來馮椿生,一點不手軟的,你的奶奶,你就要照顧對不對,隻要你還活著,那攤不到我身上來,你要不高興,那就去找你爸媽,養老也該是他們的事情,打死也輪不到孫子養老。
一家人呢,她有時候覺得,全是病態。
想是這麼想,可是說你看她連綠韭都不對著說自己心裡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