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心想還真是,看著沛沛覺得這孩子會不會哭,但是人家就很平淡,“出去也好,學見識。”
“是的,我每次出去都覺得收獲很多,我懂很多我沒見過不明白的事情。”這孩子說話的時候,眼裡沒有膽怯,眼裡麵全是躍躍欲試的光。
跟綠韭當年去外地一樣,眼裡麵帶著一點野心,一點光,毅然決然的就自己出去闖蕩去了,現如今,闖蕩出來了,什麼都不缺了。
這孩子真野,老張咕咚咕咚喝了,沛沛馬上又給倒一杯。
“不喝了不喝了,喝了睡不著。”
到沛沛走那一天,劉玥心裡就難受,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見到了,她覺得自己更年期操心,現在也不擔心綠韭了,以前給綠韭捏著心,現在全是沛沛了,“你要是不習慣,就打電話跟我說,回來就是了,什麼事情彆委屈自己,有事就跟家裡說,自己照顧自己,得小心,對人防著一點兒……”
還有一句話,沒敢開口,寄人籬下的,你得有眼力見。
就怪綠韭,心裡怪她,多狠的心。
送去給關立夫那邊,那邊人家能有自己精心照顧的好,她想著自己陪著去,多少有個伴兒,可是什麼也不會做,去了給人笑話。
沛沛那邊是自己住的,不可能住在關家照顧的,那邊安排了阿姨跟司機,還有老師,學校都聯係好了,暑假之後馬上就去。
走之前,馮椿生回來一次,豔麗剛好生產,是個女兒。
豔麗覺得遺憾,要是兒子好很多,因為就缺個兒子,她家裡沒有兒子,馮椿生這邊的話也沒有兒子,不是重男輕女,隻是單純的覺得沒有什麼就稀罕什麼。
她生產比較艱難,馮椿生請假一周陪產的,也是很慌亂,娘家媽這邊等打車到醫院已經生下來了。
來了之後一腦門的汗,人家產婦一堆人陪著,她那邊的話就隻有這兩個人,兒媳婦生產你說你人怎麼不來呢?
看馮椿生就有點意見,“小馮啊,跟家裡人報喜沒有?”
馮椿生壓根就沒有報喜這個事情,你就算是打了,也沒有什麼用,他對家裡很放心,很死心的放心,都四十歲的人了,有些事情也看透透的了,“之前聯係好的阿姨就拖著,暫時來不了,我看先去月子中心吧,到時候阿姨也倒手過來了。”
豔麗呢,省錢,請阿姨價位也是性價比比較高,人這樣的比較搶手,她約好日子的,但是阿姨人家之前為了多做一家,中間穿插了,她這邊就撂下來了。
娘家媽一聽月子中心,覺得費錢,好幾萬就沒有了,想自己照顧吧,精力不夠了,而且心裡也不平衡,你說你們婆家來看都不看。
誰家不是早早等著,準備好生產包的,你們不聞不問的,光指揮找茬行,乾事一點是指望不上。
但是想想人家家裡,一個老太太跟癱瘓了一樣得人照顧,還有個小女兒,確實走不開。
心裡怪窩囊的,為了女兒忍著,生孩子是個高興的事兒,彆說出來讓女兒心裡刺撓了,但是找不到好親家這個事情,真的娘家人跟著一起氣。
豔麗很看的開,什麼也不說,老太太想著我打個電話就可以了,是吧表示我的關心跟慰問。
以上對下不都是這樣的,結果馮椿生不接。
馮椿生手機扔床頭櫃上去了,一直響著,豔麗累的啊,你說睡覺睡不著,看一眼,不想接。
馮椿生繳費去了,跑單子手續。
你要說有個女兒,高興嗎?
肯定高興,但是也就是覺得這是個高興的事情高興,不是那麼的高興。
人跟人,時光轉著心境走,到哪一步說不清。
回來看手機那麼多未接電話,他裝起來放兜裡,也沒回。
挺忙挺累的,也沒心思招呼你了。
老太太就納悶了,換賀嬌手機打,賀嬌說了,“肯定忙著呢,忙著也應該接電話,不然家裡人不擔心嗎?”
老太太也想,“可不能有事兒,我看著她身體檢查都很好。”
過會兒,馮椿生發微信的,報喜的。
老太太電話馬上就打過去,“給你打多少電話都不接,給我急死了,你怎麼不回電話呢?”
就先問這個,七八十歲的人了,跟戀愛中的女生一樣,永遠在計較彆人的態度,計較為什麼彆人不給你當公主一樣,哪個細節都提現一下你的存在感,可太行了。
馮椿生現在分析這種心理呢,也是看清羅盤了,“嗯,生了個女兒。”
答非所問,似乎說了,似乎又沒有回應,我何苦跟你糾纏態度問題呢,有事情就說事情,你沒事情就不要再開口了。
老太太覺得女兒有點可惜了,“前麵是個女兒,你說後麵又是個女兒,也怪好,豔麗辛苦了。”
“我還有事情,忙不開,先掛了。”
匆匆兩句,老太太有時候覺得天高皇帝遠,“那時候你說找個本地的多好啊,現在家裡也能去看看,也能照顧一下,找個海市那邊的,你看看。乾什麼都不方便。”
說話不鹹不淡的,渾身都是道理,綠韭以前在她跟前都挺服氣的。
為什麼說有的人活的時間長呢,因為每天都在思考,都在複盤,人家不僅僅複盤自己的人生,還給所有人的人生都複盤,天天琢磨,天天計較,這腦子不就活了?
渾身血液都通暢了,心腦血管都健康了,她你說虎不虎,給沛沛打電話,“你阿姨給你生了個妹妹,好不好?”
沛沛在學習室呢,她要準備很多資料,學校的資料,然後接觸一下預科班。
臉一下就掉下來了,非常難看,“我沒有妹妹,我媽媽還沒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