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解釋:“我說的‘真的’,指的是多米迪克真的做過這樣的試驗。”
盧卡斯:“可這樣的試驗完全是在虐待兒童啊。”
同事歎氣:“算了,反正你已經舉報了,康蒙醫學網會對文章試驗的真實性進行核實的。”
盧卡斯:“對,隻要二十四小時後再搜索這篇文章,我們就能知道他們有沒有虐待孩子了。”
一天之後,盧卡斯和同事坐在辦公室裡,看著電腦上重新出現的文章,二人麵麵相覷,同事說:“所以多米迪克真的做了這樣的試驗。”
盧卡斯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我以為他們發虛假文章已經夠可惡了,可他們竟然還虐待孩子,多米迪克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二人看著對方,都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周末,盧卡斯和同事商量之後,決定由同事替班,有了兩天假期的他坐上了去烏蘭市的飛機,無論如何,他一定要親自去多米迪克看看,否則以後他絕對不放心將經手的自閉症孩子推薦到多米迪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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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多米迪克自閉症康複訓練中心,就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學校,老師們站在門口迎接即將到來的孩子們。
早上八點半左右,家長們帶著孩子陸陸續續出現,站在不遠處的盧卡斯靜靜地看著,就像以前一樣,多米迪克的老師們很溫和地接待了孩子們。
他攔住了一位帶著孩子的家長,“先生你好,能向你了解一些關於多米迪克的事情嗎?”
麵前的先生牽著女兒的手,警惕地看著他:“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了解關於多米迪克的事情?”
盧卡斯實話實說:“我是一名神經科的醫生,偶爾也會接觸到自閉症患者,以前我會推薦他們,尤其是孩子到多米迪克接受訓練,但不久前我看到了多米迪克發表的關於新的治療方法的文章,我很好奇,也有些擔心,所以想來仔細了解情況。”
聽他這麼說,孩子的父親還有些懷疑,但警惕消失了不少,他說:“既然是這樣,你完全可以直接去問多米迪克的負責人嘛。”
盧卡斯不好意思笑道:“先生,你知道的,這種事情直接問負責人很可能就得不到真實答案了。”
“好吧。”孩子的父親說,“新的治療方法我是聽說過,那都是好幾個月前了,多米迪克的老師召集孩子們自願接受試驗,聽說試驗的效果很好,對孩子的幫助很大,我還打算等之後給孩子報名新的治療手段。”
盧卡斯:“可是我看文章上說好像要用針紮孩子,你難道不擔心嗎?”
孩子父親很奇怪地問:“擔心什麼?二十個孩子都試驗幾個月了,什麼事都沒出,反而好轉了不少,不就是被針紮幾下,又有什麼?”
他說:“我得趕時間了,沒辦法再回答你的問題,看到那個家長了嗎?他的孩子就接受了早期的試驗,你想了解更多的情況,可以去問問他。”
盧卡斯道了謝,小跑過去攔住了那位據說讓孩子接受早期試驗的母親,將自己詢問的緣由再解釋了一次,那位孩子的母親摸著孩子的頭笑道:“是的,我的孩子的確接受了那次試驗,雖然試驗結束了,但多米迪克的老師說後續進行第二期試驗,效果不錯的話,會對訓練中心所有孩子開放的。”
“那麼效果呢?你真的覺得有效果嗎?”
“當然!”
“不是你的心理因素導致的錯覺嗎?”
“怎麼會?”孩子母親很詫異,“孩子的改變很明顯,肉眼可見的呀,以前我的孩子就在多米迪克訓練了一年,雖然有變化,但還是很孤僻,可接受了三個月的試驗,在訓練之後,他都學會主動交朋友了,雖然目前隻主動過一次,但我能感覺到他是真的有了很大的變化!”
“而且學校的那些測試表都是公開給我們這些家長的,治療和測試的過程也是全公開的,我們很清楚地看到自己孩子在這三個月的飛速進步,最重要的是那些訓練的內容就算沒有老師,在家裡我們也能帶著孩子完成,所以結果是不可能有假的。”
目送這位母親帶著孩子離去,盧卡斯在這天早上和第二天早上又采訪了幾位家長,出乎他意料的是所有的家長對於多米迪克的評價都相當好,尤其是對新的療法,讓孩子參加了試驗的家長滿意極了,沒有讓孩子參加試驗的家長表示惋惜,可惜自己當初沒有為孩子報名。
掏出通訊器,點開那篇文章,確定上麵的治療手段看起來還是那樣的離譜之後,盧卡斯站在候機室陷入了沉思,機構的確是那個機構,家長也的確都是發自內心的評價,他們臉上的笑容做不了假,甚至他親眼看到了幾個自閉症孩子的情況,比起他接觸過的那些自閉症孩子的確好上很多。
所以難道多米迪克所謂的新的治療手段真的很有用?
趁著登機前最後的時間,他打通了多米迪克自閉症康複訓練中心的電話,說明來意以及詢問之後,他得到了新的治療方法的來源——一家叫謝氏理療館的小店,位於烏蘭市克裡斯大街238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