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2 / 2)

楊敬武看了看表說道:“哪有那麼快,你以為打個電話就能叫來啊。這種事得開壇做法,起碼得好幾個小時吧。”

張興然聞言嘴角頓時耷拉了下來:“這麼久啊,我還想著等我爸下班以後給他個驚喜呢。”

話音剛落,小院的角落裡的門被推開了,簡洛書率先走了出來,楊敬武三人立馬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隻見一個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老頭跟在簡洛書的身後,他一進了院子就抬頭張望了一下,緊接著朝張興然揮了揮手:“孫砸!”

張興然眼睛多直了,嘴巴張的老大:“我靠,還真能請回來,這家店太牛逼了吧!”

楊敬武沒空和他說話,他緊緊地盯著張有福的身後,很快就看到了張盼男的身影,她看到兒女後笑著擺了擺手:“敬武,靜潔。”

兄妹兩人看著穿著一身職業套裝的張盼男,尖叫了一聲衝過去,母子三人緊緊地抱在了兒一起。

張興然看著和活著時候沒什麼兩樣的張盼男,再看看自家臉色青白完全符合鬼的定義的老頭,張興然絕望的想哭了:“爺爺,你和楊伯母都是鬼,這差距咋就這麼大呢?你也不變變臉就出來,就不怕嚇著你大孫子我啊!”

“瞎說什麼,我哪裡會變什麼臉啊。”張老頭摸了摸自己的冰涼的臉頰說道:“剛才黑白無常送我們上來,我看他倆的臉比我還難看呢。”

張興然膝蓋一軟差點沒跪下,他還以為剛才的店員小哥吹牛呢,沒想到這裡頭還真是黑白無常把鬼送上來的。這如意觀該不會是陰間設在陽界的站點吧?

張興然整個人都掛在了張老頭的胳膊上:“爺爺,黑白無常嚇人不?”

張老頭琢磨了一下說道:“我覺得挺好的,待鬼很和氣,帶我們出來的時候一臉的羨慕。他們也想出來玩呢,剛才還和觀主說希望七月半能上來出個公差。”

張興然的腿又開始哆嗦了,必須給七月半定個備忘錄,那天絕對不能出門!

旁邊,楊靜潔拉著張盼男的手癡癡地看著她:“媽,你氣色看起來真好,和你活著的時候一樣。”

張盼男摟著楊靜潔的肩膀笑道:“都是化妝化的,多虧了你們把我的衣服和化妝品都燒給我了,我在下麵能和活的時候一樣,天天打扮的光線靚麗的,彆的鬼都可羨慕我了。和你們說我就不愛穿壽衣,一點都不好看,可土氣了。對了,你們給我燒的彆墅也挺好,給我準備的墳地也大氣,我在下麵的日子過的很滋潤。昨天判官和我說我得等七八年才能投胎,我正琢磨著在下麵也開個公司呢。“

張興然緩緩地把頭轉過頭看著身著壽衣的張有福,絕望的差點哭出來:“爺爺,你的衣服是爸爸不讓燒的,他說要留著做念想!”

張有福嗬嗬一聲:“兔崽子,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他!”

簡洛書見他們聊的熱火朝天的,隻得拍了拍手打斷了聊天:“我先交代一下注意事項,你們回家再聊啊。”

張有福立馬閉了嘴,張盼男也轉頭看簡洛書,剩下的三個年輕人也冷靜了下來,站在一邊乖乖的聽簡洛書的注意事項。

簡洛書走到張盼男身前指了指她身上的符紙說道:“這張符紙可以讓鬼魂像活人一樣出現在人的麵前,能保護鬼魂不被陽光和陽氣傷害。可以說,貼了這張符紙,除了膚色和體溫改不了另外沒有心跳不用呼吸以外,其他的和活人看不出什麼區彆。由於維持身形需要的靈氣比較多,所以一張符紙隻能堅持二十四個小時。你們看看需要帶家人回去多少天,提前備好符紙。”

楊敬武伸出一根手指:“先來一個月的。”

張有福立馬轉頭看孫子,攀比的眼神讓人無法無視。張興然強撐著擠出笑容:“我來四十天的。”

張有福滿意地拍了拍張興然的腦袋:“我孫砸就是孝順。”

簡洛書從口袋裡掏出另外一張符紙:“這兩位已經是已經去世了的人,如是怕嚇到外人也可以買一些這種符紙。貼上這種符紙不會顯型讓人看到,又能保護魂體不受陽氣的傷害。這種符紙消耗陰氣比較大,因此一張符紙的時效也是一天。”

楊敬武立馬說道:“這種我也要三十張。”

張有福再一次看向孫子,張興然都無奈了:“爺爺,楊敬武需要楊伯母幫忙鬨鬼嚇唬他姥姥一家,這種符紙最合適不過的。您又不需要鬨鬼,你貼剛才那個符紙不就得了。”

張有福一瞪眼:“我想白天跟著你爸去上班行不行?我都死了五年了,我得看看他把我公司管理的怎麼樣了。”

張興然樂了:“這太行了,爺爺我支持你!觀主,來倆月的!”

簡洛書:“剩下的就沒什麼特彆要緊的事了,隻要記得貼好符籙彆傷到魂體就行,另外就是不能害人、殺人,否則的話會影響下輩子投胎。”

楊靜潔心裡一緊,趕緊問道:“那嚇唬人會不會影響我媽投胎?其實我也不想讓我媽嚇唬人的,隻是我姥姥太過分了。”

不等簡洛書問,楊靜潔就劈裡啪啦的把張老太和張寶玉兩人的所作所為全都說了出來,氣的張盼男在旁邊直擼袖子,恨不得現在就衝到張老太麵前臭罵她一頓。

簡洛書聽的也直皺眉頭,實在無法想象有這種厚顏無恥的人。隻是惡意嚇人確實要被記錄在冊的,除非……

簡洛書眼睛一亮:“你們等一下。”

她回到房間拿出符筆後,用自己體內的混沌之氣在張盼男的額頭畫了一道符,那道符閃了兩下金光後鑽入張盼男的體內。張盼男感應到體內符籙的法則後頓時眼睛一亮:“這是赦罪符。”

簡洛書笑眯眯地看著她:“隻要不出人命,其他的行為都可以免罪。這道符有效期一個月,要好好使用哦!”

張盼男想了想問道:“觀主,有暫時增加陰氣的符紙嗎?我怕我陰氣不足不夠嚇人。”

簡洛書拿著符筆晃了晃:“準備買幾張?”

張盼男笑了:“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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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棟老舊的住宅樓裡,張寶玉上完廁所出來時不小心踩到了丟在地上的飲料瓶差點摔倒,氣的一腳將飲料瓶踢飛:“這個破地方我真是住夠了,屋子小的我直憋屈。”

張老太立馬過去把張寶玉扶到沙發上,寶兒玉兒的哄著他:“彆生氣,等你當了總經理多大的屋子你都能住。”

張寶玉一翻白眼:“你上次說我姐夫都沒吱聲,他肯定是不樂意。”

張老太:“他有啥不樂意的,他上哪兒找到我們家寶玉這麼聰明的人當總經理,等我再去找他,他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走了。”

張寶玉臉色這才好看許多,他抱著肥胖的胳膊靠在了沙發背上:“媽,我覺得當總經理的事不著急,其實我也不愛上班,還是讓姐夫先給我們換一套房子。你看他家多好啊,大彆墅,還有保姆做好吃的,桌子上都是進口的零食,我也想住那種地方,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進口零食呢。”

張老太氣的直咬牙:“張盼男就是個白眼狼,那麼大的家業就不知道照顧照顧弟弟,死了還立遺囑,一分錢都不給我們,簡直是黑頭了心肝。”摸著張寶玉的胖胳膊,張老太心疼的肝都顫了:“看把我們寶玉苦的。”

張寶玉從身邊拽出來一包薯片哢吧哢吧地吃著:“媽,我姐家的彆墅大肯定有空房間,咱直接搬進去得了,我姐夫肯定不好意思攆我們出來。”

張老太有些猶豫:“你姐夫肯定不吱聲,就是你姐家那小死丫頭片子和你姐一個德行,太難纏。”

“一個丫頭片子有啥好怕的。”張寶玉滿不在乎地說道:“她要是敢不孝順,你到她學校鬨去,看她要不要臉。”

張老太眼睛一亮:“不愧是我家寶玉,這腦袋瓜就是好使。我趕緊給你收拾收拾衣服,咱現在就去。”

張寶玉懶洋洋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收拾啥衣服啊,讓我姐夫買去。”

“行!”張老太拎著自己的挎包穿上鞋:“寶玉你等著媽出去叫車,等車開到樓下你再下去啊,外麵熱,彆曬著你。”

張寶玉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低頭吃薯片,任由自己七十來歲的老母親下樓替自己打車去。

這個點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了,張老太在外麵站了一個來小時才打到了一輛出租車,開到樓下後張天宇墨跡了二十來分鐘才下來,等的司機差點把老太太攆下去不拉了。等好不容易開車出了小區,又正正好好趕上了晚高峰。

張盼男當初買的這套房子在明江最東麵的高速路口附近,偏的不能再偏了,而張盼男的彆墅則在繁華的西區,正好跨越了整個市區。

出租車開到彆墅外麵時已經華燈初上了,扣上計價器,司機冷冰冰地說道:“車費兩百五十八元。”

“可真黑!”張老太從包裡掏出一個手絹,有些不舍地問道:“給一百不行啊?”

司機回頭嗬嗬了兩聲:“信不信我直接給你拉派出所去?”

一聽說去派出所張老太慫了,罵罵咧咧的給了錢扶著兒子下了車。張寶玉看著漂亮的彆墅小區大門,有些不耐煩地瞪了張老太一眼:“以後咱就是住大彆墅的人了,在乎那塊八毛的,花沒了就問姐夫要唄,我看姐夫比我姐好說話多了,我三姐就是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的,活該她短命。”

張老太立馬附和道:“就是就是,就該她死了,好讓我兒好好享受享受。”

母子兩個一唱一和的走到小區門口,張老太看到站在崗亭裡的保安有些打怵。她就不明白了這住人的地方又不是監獄,為哈還得找人看著不讓進。每回都非得讓他女婿同意才能進去,就沒見過哪家嶽母去自己女兒家這麼費勁的。

張老太嘴裡罵罵咧咧的,可到了跟前就慫了,趕緊彎腰示好:“我去十號彆墅,勞煩開一下門。”

保安小李看著這老太太也有些頭疼,每回都死纏爛打的,怎麼說理都說不通,隻希望這回十號彆墅能有人在家,他可不想再和這老太太費口舌了。

撥通了十號業主的視頻電話,小李恭敬地說道:“門口有兩位訪客,請問是否可以通行?”

楊靜潔看著屏幕裡張老太和張寶玉的臉,嘴角不由地翹了起來:“讓他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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