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80 (二合一)不行、不可能。……(1 / 2)

溫童想了好一會兒, 對白越說:“不至於的。”

說實話,他不太能理解白越的話。

喜歡不能當命用,隻會讓他覺得……有點變態。

他抿了抿唇, 琢磨著以上次他們倆被綁架的經驗來看, 白越在這種時候都挺冷靜果斷的。

身為白家大少爺,應該見過大風大浪。

和他這種小平民不一樣,所以還有心思想些彆的事情?

溫童瞎想了兩秒, 收回紛飛的思緒。

他目光在白越胳膊的腳印停留了一秒, 又落在白越的手背上。

白越雙手手背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 右手的擦傷更為嚴重一些, 剮蹭出四五厘米長的傷口,往外滲著血珠,鮮血混合著黝黑的泥土灰塵,紅黑混雜看起來有些可怖。

溫童皺緊眉頭, 忍不住罵道:“那煞筆怎麼就盯著你的右手啊。”

“你手疼嗎?”

白越吐出一個字:“疼。”

溫童掃視一圈, 地下室沒有水龍頭, 更沒有礦泉水。

他看向一旁裝著各種藥物的櫃子,問道:“這裡有能用的藥嗎?”

白越:“有雙氧水和碘伏。”

“第二層第三列。”

溫童立馬走過去, 櫃子裡不止有雙氧水和碘伏,還有一小盒棉簽。

“找到了。”他抬起被捆的雙手,一股腦兒地拿下這些東西, 回到白越身旁。

“手上的繩子能解開嗎?”溫童試著扯了扯白越手腕上的麻繩。

這麻繩打了好幾個死結, 亂糟糟地纏成一團。

溫童試著解了一分鐘, 指腹磨得生疼,洇得殷紅。

見狀,白越開口道:“不用解了。”

“解開了也暫時出不去。”

“好吧,”溫童點了點頭, 對他說,“我先幫你塗藥。”

他擰開雙氧水的瓶蓋:“手低一點,我直接倒著衝洗。”

透明的雙氧水衝刷著傷口,洗去黑汙,原本鮮紅的傷口微微泛白。

白越根本沒有在意手背的疼痛,滿眼都是麵前的溫童。

自上而下的視角,可以看到溫童挺翹的鼻子,尖尖的下巴,巴掌大的臉,一掌就能蓋住。

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顫了顫,暴露主人心底的衝動。

溫童沒有察覺到白越的視線,正認真地幫他衝洗傷口,見他手在抖,還以為是疼得,立馬說:“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白越屈了屈食指,低聲道:“很疼。”

溫童:“忍著。”

白越:“……”

溫童說完,又覺得剛才的話有點冷血,想了想,問白越:“你這裡這麼多藥,有沒有止痛藥?”

“要不然吃一顆。”

白越再次沉默。

示弱的確能改變少年對自己的態度,但隻有一絲,不會再多了。

溫童清醒又堅定,不會給他虛假曖昧的奢望。

半晌,他開口道:“不用了。”

溫童應了聲:“馬上就塗好了。”

他加快動作,衝完傷口,用棉簽蘸取碘伏,放柔力度塗藥。

儘量用最快最輕的動作替白越的塗藥,完成後,長舒一口氣:“好了好了。”

白越輕輕地應了聲。

溫童抬眼,對上男人玻璃珠子似的琥珀色眼睛。

直勾勾地盯著他,眼底情緒清晰可見,直白、明晃晃地充斥著喜歡與愛意。

溫童被看得心裡咯噔一下,腦海裡閃過三個大字:不是吧?!

生怕因為塗藥增加了白越對自己的好感度,他立馬解釋:“你手不方便,所以我給你塗藥。”

“哪怕不是你,是彆人,我也會幫忙塗藥的。”

白越知道溫童是故意把事情解釋清楚,想要和他斷的乾乾淨淨。

他半闔著眸子,遮掩住眼底的陰霾,輕聲說:“可惜現在是我陪你。”

溫童感受到了男人的執拗偏執,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對待這個類型的人,表白也拒絕了,話都說得清清楚楚,偏偏就是不肯放棄。

陸匪也是……

溫童隻能在心裡歎了口氣,心想,你這態度要是用在謝由身上,那咱們仨就皆大歡喜了。

地下室是全封閉的,四麵都是牆,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就是樓梯上方的木門。

溫童走上去,嘗試著開了開。

不出所料,打不開,從外麵被鎖死。

溫童一屁股坐到樓梯上,問白越:“這裡還有什麼工具或者武器嗎?”

白越:“他們搜的很乾淨,幾把手術刀都帶走了。”

溫童:“那有能聯係外界的東西嗎?”

白越:“沒有。”

溫童沉思,沒有工具武器,也不能聯係外界。

就算逃離了這間地下室,也還要麵對外麵五個持槍大漢,沒法自保,說不定

他嘀咕道:“看來隻能等外界的人發現咱們倆失蹤了。”

說著,溫童猛地抬頭看向白越:“秘書姐姐說司機會來吧?”

“是,”白越應了聲,對他說,“但我的手機放在茶幾上,他們可能會偽裝成為,讓司機離開。”

“我在離開警署的時候,也和Amora說明天不去公司了。”

“她短時間內不會打擾我休息。”

溫童心底剛燃起的名為希望的小火苗,直接被白越的話澆滅了。

他吹了吹僅剩的火星,不死心地問:“明天發現不了,後天、大後天總能發現吧。”

白越看了他一眼,緩緩說:“或許吧。”

溫童想了想,又說:“諾亞也可能會發現。”

“還是有希望的。”

白越盯著他明亮好看的眸子,沒有說出打破他幻想的話,輕輕地應了聲。

…………

溫童休息了會兒,起身仔仔細細地檢查地下室。

雖然白越說沒有東西剩下,但萬一有漏網之魚呢?

溫童一邊翻箱倒櫃,一邊希望外麵的能發現他們倆失聯了。

一會兒惦記著Amora小姐姐能發現不對勁,一會兒想想諾亞,再過一會兒又琢磨著安保公司總能發現員工有問題吧?

把地下室翻了個底朝天,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發現,溫童倒是發現了一處問題。

現是搬家公司是陸匪的人,後安保公司是陳金陳銀兩兄弟的人……

這幾人人在泰國,手都伸到美國來操控了?

勢力這麼大的嗎?

還是說……有內應?

溫童轉身麵對白越,試探地問:“你覺得Amora可信嗎?”

簡單的一個問題,白越瞬間明白了少年的邏輯思路。

他佯裝不知道,明知故問道:“當然可信,怎麼了?”

溫童繼續問:“搬家公司的人和安保公司的人都是誰安排的啊?”

“我就是覺得太巧了,感覺不對勁。”

白越平靜地說:“有其他秘書負責處理這些雜事,不過具體安排的人員是由對方公司決定的。”

“陸匪和陳金畢竟是商人,肯定在各國都有生意夥伴,說不定……”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下去,留白足夠引人遐想。

溫童抿了抿唇,白越都這麼說了,他當然不會再懷疑Amora。

可能就是那兩個公司有問題吧。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後背貼著牆,屈起膝蓋,百無聊賴地亂想。

現在和白越都被綁架了,多麼熟悉的開局啊。

如果謝由能從天而降救好了,謝由救白越,他就能英勇赴死了。

白越時刻關注著他,見他瞳孔微微渙散,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

不是在認真思考對策或者主謀,明顯是在想些彆的事,或者……彆的人。

白越冷不丁地發問:“你在想誰?”

溫童脫口而出:“謝由。”

聽到這兩個字,白越的眼神瞬間暗了下去,嗓音越發冷冽:“為什麼想他?”

“懷疑這些是他做的嗎?”

溫童沒明白他的邏輯,不是陳金陳銀和陸匪麼?怎麼又牽扯到了謝由?

猶豫片刻,他先回答了白越的問題:“我是在想,如果和上次一樣,謝由在的話,你……我們倆好歹能活一個。”

“不需要。”白越垂下眼簾,棱角分明的五官投落陰影,宛如藝術家的明暗分明的雕塑,一片冰冷。

“不要想謝由。”

男人冷冽的嗓音回蕩在地下室,語調低沉,不怒自威。

溫童感受到了他的冷勁兒,也隱隱聞出了一股醋意。

白越在吃醋,甚至有點生氣。

因為他提到了謝由,因為在吃謝由的醋。

他不自覺地擰了擰眉,抿緊了唇。

他沒有順從附和白越的話。

一方麵是不給白越任何希冀,另一方麵是,他突然想到上一次和白越聊起謝由的時候。

在陽台吃甜甜圈那次,白越說了句【不用關心謝由】。

他當時以為白越是在吃自己的醋,可事實是白越根本不喜歡謝由。

所以那個時候,白越是在吃他的醋。

也就是說,當時的白越就喜歡他了。

溫童:“???”

片刻後,他不動聲色地往遠離白越的一側挪了挪,保持兩人的距離。

他後腦勺抵著牆,閉目養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外麵的綁匪一直沒有動靜。

溫童的神經緊繃一整天,這會兒再也堅持不住了,困意席卷而來,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少年陷入沉睡,白越緩緩起身,放輕腳步走到他麵前,無聲地說:睡吧。

好好睡一覺。

…………

不知過了多久,溫童感到臉頰微涼,像是被蛇尾輕輕拍了拍。

“溫童。”耳畔響起輕輕的呼喊聲。

“溫童,醒醒。”

溫童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

對上白越琥珀色的眸子,他白皙的麵龐上儘是懵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睡覺前發生了什麼。

白越低聲道:“醒醒,他們來了。”

話音落地,溫童聽見了門外傳來數道腳步聲。

木門門鎖轉動,微微一震,緊接著被大力打開。

樓梯上走下三個男人,為首的是刀疤男。

他一邊打著電話,一邊下樓,說的是泰語,溫童勉強聽懂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