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馮麗雅死了!嫌疑人是章……(1 / 2)

關於熬夜的事, 兩人誰也沒辯贏。

因為兩個人在這方麵幾乎一模一樣,工作起來都是狂熱分子。

平時還好,工作生活分得很開, 但一旦遇到感興趣的項目, 立馬沉浸進去, 不弄出點結果都想不起時間。

沒過兩天,裴青雲答應的資料送到了。

除了資料,還有一筆高達260元的獎金,以及一張寫著“巾幗英雄”的獎狀!

翠翠歡喜地摸摸資料,又摸了摸錢, 唯獨獎狀, 她隻淡淡掃了一眼。

章渝州則第一個拿起了獎狀, 看著上麵的字激動莫名, 不過雖內心有千軍萬馬在奔騰, 表麵上還是很克製的, 僅僅是語氣裡帶出幾分崇敬:“翠翠, 大首長誇你是巾幗英雄了!”

“大首長?”翠翠咂摸了下, 試探問道:“國家第一領導人?”

“對!”

翠翠一愣,旋即笑容滿麵, 湊到章渝州旁邊端詳半天, 道:“唔,第一領導人的獎狀也沒什麼特彆的感覺!”

“這是榮譽!”

他父親早前跟隨大首長從一個根據地轉移到另一個根據地, 章渝州少年時見過大首長幾麵,至今仍對大首長印象深刻。

大首長是一個博覽群書,方方麵麵都很精通的人。他記憶力異乎常人,專心致誌的能力也不同尋常,個人習慣和外表落拓不羈, 但是對於工作卻事無巨細都一絲不苟,他精力過人,不知疲倦,是一個頗天才的軍事和政治戰略家。

章渝州當時不懂如何形容他給人的感覺。

現在他隱約能描述了,他是一個令人極感興趣而複雜的人。

他身上有著農民的質樸純真的性格,很有幽默感,喜歡憨笑,說話平易,生活簡樸,有些人可能以為他有點粗俗。

大首長對待孩子,總是充滿了期待和鼓勵,誇他們是朝氣勃勃的朝陽。

就是因為大首長描繪的未來裡科技無比重要,章渝州才會選擇投身其中,而不是跟大哥一樣從軍。

所以,麵對翠翠的不以為然,章渝州不可避免的感到不悅,頗有微詞。

“翠翠,大首長是一個很偉大的人,你……”

你彆嬉皮笑臉?你多尊重一些?

又一想到翠翠的外星人身份,章渝州語塞了。

她不曾跟隨國家一路從黑暗奔向黎明,沒有浴血奮戰的集體記憶,所以她不會因聽到大首長的名字而心起波瀾,亦不會因得到大首長的誇獎就多麼歡喜。

他能怪她不夠嚴肅嗎?

她會是這個表現,不過是因為她少了這段經曆,無法代入被拯救的華國人的心情。

如此,章渝州又有些釋懷,“算了,我幫你收好獎狀!”

翠翠又不傻,自然看得出來他情緒的變化,她琢磨了一下,大抵猜出章渝州的不高興是因為什麼了。

“這是我的東西又不是你的,做什麼要讓你來收?”

翠翠不覺得自己不夠嚴肅莊重就是錯的,但她願意試著去了解這位領導人,希望他能打破自己心裡那座“掌權者可惡”的大山。

“給我!”

翠翠將獎狀弄平整,決定給它做一個相框框起來。

弄著弄著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章渝州你說,水藍星科技水平這麼低,都已經沒皇帝了,為什麼文明維度更高的星球反而還有皇帝和貴族呢!”

這陣子她看了不少報紙上的時評,對“剝削和壓迫”的產生有濃濃的困惑。

“……”這話把章渝州問住了,他沉思片刻,道:“華國沒皇帝,但有些國家還有。所以,也有可能你所在的星盟隻不過是宇宙的一個小角落,還有很多未被發現的星係星球也許是另一種生態。”

“你先前說自己不僅穿越了空間,還有時間。”

“但也有可能,你隻是穿越了空間,咱們依然處在同一個時間線。”

這是個很難論證的話題,因為星盟和水藍星計量時間的單位不一致,目前更沒有辦法確定中央星距離水藍星到底有多少光年,兩人不過是隨口閒聊一二。

聊了會兒,沒就這種無解的問題繼續聊,章渝州說起另一件事,“最近我忙,你也忙,要不將初七送到托兒所?”

“托兒所?”

“嗯,三歲以前可以讓初七到托兒所,三歲後則送到廠幼兒園。這樣一來,你能騰出時間乾你想乾的,免得你研究在興頭上,自己廢寢忘食還忘記給初七做吃的。咱們隻要早上送過去,晚上接回來就行。”

051畢竟是七八千人的廠子,雖說比不得一些萬人大廠,但該有的配置都有。

如今政策鼓勵多生,普遍家庭孩子四五個,少一點的也有兩三個,若是雙職工家庭不就沒人帶娃了嗎?

為了給這部分人便利,廠裡索性辦了托兒所。

翠翠眼睛亮晶晶的:“好主意!”

不過——

“托兒所裡工作人員夠負責嗎,需不需要送點禮?”拿人錢財□□,這條規則應當哪裡都通用吧?

章渝州笑她杞人憂天:“托兒所那麼多孩子,你送禮彆人也送禮,都送的話不就相當於都沒送嗎?難道,你怕初七被欺負嗎?”

“嗯哼。”翠翠斜眼瞅他。

章渝州笑聲更大了,“放心吧,托兒所裡的孩子年齡小,沒準跑呢跑不過初七,告狀也告狀不過她。她被人欺負的可能性委實很低。何況,你現在多厲害呀,廠裡誰不知道你跟鬼子拚過刀子,大家都佩服得緊,會好好照看初七的。”

“有點道理。”

翠翠歪著頭想了兩秒,承認章渝州說得對。

次日,章渝州和翠翠一道送初七去托兒所。

廠托兒所和幼兒園都在一家屬區中間地段,兩座一層小院緊緊挨著,中間隔著木格柵,格柵上怕滿了紫色粉色的藤蔓花卉,在逐漸蕭瑟的深秋顯得格外生機勃勃。

似乎不管什麼時候,送孩子上學都是一件痛苦事,再乖巧的孩子也會哭哭啼啼。

就連小胖妞這樣活潑開朗不愛哭的小孩,在得知每天都要離開家,不能一直和媽媽玩後也忍不住哭聲震天。好在翠翠哄她非常有經驗,這才止住了哭。

隻是一到托兒所,她又開始扁嘴委屈了。

“寶寶,彆的小朋友都要上學的呀,你如果不上學,以後肯定沒人家聰明,還會變成小笨蛋的哦。”翠翠恐嚇她,收獲了章渝州一枚白眼。

章渝州摸摸小家夥頭頂鬆鬆垮垮的小揪揪,又指了指她斜背著的小布袋。

道:“初七,包包裡有餅乾,有肉脯,餓了就吃一塊。要喝水就叫老師或者阿姨,有人欺負你的話,能打過就打,打不過就叫人,知道嗎?”

翠翠點頭,也道:“對,你爸爸說得對,有人欺負你的話不要手軟,打不贏就跑,跑去找帶你們的阿姨。”

“……”

正好聽到兩人話的其他家長和托兒所阿姨表情都有些一言難儘。

畢竟一個廠子,多多少少見過幾麵。

尤其是章渝州的臉在大媽大嬸裡很有辨識度,畢竟是每回廠裡搞相親宴不出現也要被念叨的人。

這會兒有的家長認出了他,頓時明白旁邊站著的那位漂亮女同誌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虞翠翠。

大家互看一眼,不約而同地想——不愧是和鬼子打過的人,教孩子居然也是這麼個教法,回頭一定要跟托兒所的人好好說道說道,彆讓自家孩子惹上他倆的娃啊。

翠翠察覺身邊家長越來越多,轉身衝大家友善地笑了笑。

眾人也回以笑容。

“你家孩子咋不到隔壁幼兒園啊?”有人看著初七,好奇問。

翠翠抿嘴淺笑:“她隻是個頭高了點,實際上才一歲多。”

按照郝建設給的出生年月,小家夥生於六二年八月十七。

說到這兒,翠翠沒忍住歎了口氣。

其實也怪她,如果不是自個兒當時不會養孩子,做的飯又難吃,讓小胖妞硬生生喝了兩個多月營養液,就不會打亂一歲多小寶寶的成長節奏,以至於虞初七眼瞅著就比同齡人大了一歲多的感覺。

一打架就被人懷疑以大欺小,天知道,她才是那個小的。

“才一歲多啊,那她應該是隨你和小章了,你倆個頭都高,孩子高也正常。”每個聽到虞初七不滿兩歲的人都要震驚一回,翠翠已經習慣了。

“嗯,隨我們了。”

章渝州無意解釋初七非他們親生,他還趕著到研究所,便道:“請問,負責人在嗎?送小孩到托兒所是不是還需要辦手續?”

托兒所阿姨忙回過神:“同誌,要報名的話到這邊辦公室。”

“謝謝。”

章渝州抱著初七,夫妻倆快步走向辦公室。等他倆一走,家長們小聲議論起來。

“……小模樣漂亮的呢,難怪相不中廠裡一枝花,換了我是男人,我也選這位。”

“可不是,美得跟天仙似的,對內能照顧孩子,對外還能打鬼子,這多支棱呀。照我說章工還配不上她咧。”

“唷,你先前不是這麼說的呀,每回都把小章誇上天把你男人踩下地的喲。”

大家哈哈大笑,不過都是帶著善意的。

就聽被調侃那位理直氣壯道:“誰好不好當然得比一比的咯,我男人是不如人家章工嘛。但章工不如他媳婦我也沒說錯啊。那你們摸著良心講,虞翠翠如果是個男的,你們願不願意嫁?我先說了,我就想嫁她這樣的英雄!”

這話一出,大夥兒先是一愣,隨即又笑開了。

“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可惜人家是女同誌,既然嫁不成了,不如找時間跟她取取經,咱們也變厲害點?”

還真彆說,如果真的有男人長得像虞翠翠那樣俊,打一堆鬼子還毫發無傷,擱哪兒人家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不愁工作就算了,他還有責任心,誰能不想呢?

咋都要扒拉進自己家門才行。

翠翠還不曉得托兒所外莫名其妙多了一堆野生的“老婆粉”,她在填資料,章渝州還在輕聲細語哄小家夥。

在承諾了排骨加紅豆小湯圓後,小團子終於不喪了,恢複了小太陽模樣,甜滋滋地親了章渝州好幾下:“爸爸,愛你唷~”

章渝州對小胖妞有奶就是娘的性格摸得透透的,反正隻要給她好吃的,她誰都愛。

“初七和小朋友們開開心心地玩,下午我和媽媽就來接你,好不好?”

“好噠!要快快的喲。”

“嗯,很快就來接你,一回到家就有香噴噴的排骨吃,開不開心?”

“嗯嗯,開心~~~”

翠翠填完資料,兩人目送孩子被牽到隔壁教室。

說是教室,其實沒放桌子椅子。

整間房子很大,很開闊,地板上鋪著軟軟的泡沫墊子。

周圍做了一圈隻有二十公分高的櫃子,櫃子邊緣還細心地用布包了邊,屋裡散落著許多玩具,此時已經有接近二十個兩腳獸在裡麵爬來爬去,或是扶著櫃子蹣跚走著。

“小朋友的午餐以及下午的加餐,托兒所都有安排的。孩子午睡在隔壁房間,明天你們送初七過來時記得帶上她的小被子,再拿上兩身衣裳。如此,若是孩子尿了拉了我們也方便立馬給她換上。”

“好的,我們知道了。”

章渝州站在教室外看了好久才轉身,回所裡上班,翠翠倒更灑脫,到副食品店買了兩根排骨一顆白蘿卜,回到家把排骨斬斷,蘿卜切好塊,準備工作做完才一心撲到數據庫建立裡。

她先將資料裡的文字和圖片通過掃描存進探測儀的處理中心。

而後將第一次采集到的能量圖譜逐一與圖片文字匹配,這樣就能從在圖譜中找出對應的植物群,再通過與基因液原始配方材料的能量濃度圖做對比,篩選出可能替代的植物。

這項任務自然不需要人的肉眼來分辨,幾乎全由X8自行篩選匹配,翠翠需要做的是觀察和確定篩選無誤。

她在家裡忙,章渝州在研究所裡忙。

“渝州,所有參數都沒問題,數據和設計圖已經送到一車間,隻要成品的效果能達到報告的八成,這是大功一件啊。”

不過秦正業依然很好奇:“之前你一直在研究激光技術,怎麼突然轉向紅外了?”

“突然有了想法,就想建模分析分析,看看這個方向對不對。”

“好!就是要有開拓創新的精神。”

紅外輻射相關研究國外自1800年就開始了,直到20世紀40年代才出現真正的紅外技術。當時德國研製成硫化鉛和幾種紅外透視材料,利用這些元部件製成了軍用紅外係統,目前國內底子太差,各個領域都是空白的,因此各個項目都具備優先級,有些項目短時間內無法出成效便隻能擱置。

紅外目前就屬於未啟動項目。

如果渝州的研究能出成果,那對整個光學係統都是飛躍般的進展。

這若是順利應用到軍事上,就是天大的貢獻,往後前途無量啊。

“英雄出少年啊,渝州,未來的世界屬於我們,更屬於你們這些年輕人,加油!”秦正業拍拍他肩膀,欣慰道。

“我明白的,老師!”

“章工,有你的電話!”傳達室喊道。

“老師,我去看看。”

“去吧!”

章渝州過去一路上都在想誰會在這個時間點給他打電話,接通後聽到郝建設的聲音,他精神一下就鬆弛了。

“什麼事?”

就聽那頭郝建設道:“馮麗雅失蹤了。”

“嗯?”馮麗雅?

章渝州初聽沒反應過來,等想起馮麗雅是誰後,他還很疑惑:“她失蹤了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他笑道:“難不成我會知道她的蹤跡?”

郝建設:“李家那傻子說馮麗雅跑玉帶找你來了,這不,馮麗雅他爹電話直接打我這兒,讓我問問你見到馮麗雅沒有。”

“李家?你說李勝利?”

章渝州恍然哦了一聲,道:“馮麗雅跑鎮上跟我相親那次,他確實跟來了。若是馮家找不到馮麗雅,與其找我這個同她不熟的人,不若找李勝利問問,或者馮麗雅那些愛慕者,他們知道的可能性更大。”

“你說得很有道理!”郝建設其實也不認為馮麗雅會來找章渝州,但是有人證說馮麗雅確實上了前往玉帶的火車,是以才會多嘴問章渝州,“總之,如果馮麗雅露麵,你就立刻聯係我。”

“行。”

那頭郝建設已經掛斷電話了。

章渝州看著聽筒,若有所思,馮麗雅這事處處透著奇怪。

他自問聶家和馮家關係平平,爸媽也接受了他的婚姻,更沒有理由和馮家攪和;而自己隻見過馮麗雅一次,還是非常不愉快的見麵,為何馮麗雅失蹤,馮家有意把矛頭指向自己呢?

著實令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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