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敢染 你不會打算剛結婚就分居吧?……(2 / 2)

敢染[婚戀] 玉寺人 11523 字 3個月前

並非是季匪很需要落在教室裡的書包,隻是中二心爆棚,莫名覺得‘逃走’特彆沒有男子漢氣概罷了。

推開門之前,季匪已經做好了麵對黃老師的準備。

但是推開之後,空蕩蕩的教室裡並沒有黃澤,有的隻是坐在位置上看書的程見煙。

就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低著頭十分認真,等聽到門被推開的動靜,才摘掉耳機抬起頭來。

那是高二下學期的時候,兩個人的關係算得上很不錯了。

於是季匪看到她,立刻走了過去:“程見煙,你怎麼在這兒?”

十年前的女生要比現在更直白,也更加‘莽’一些,直接就說:“等你。”

“等我?”季匪忍不住的笑了,坐在她旁邊:“等我乾嘛?”

“打架了,難道不會受傷麼?”程見煙從桌子抽屜裡掏出一個袋子遞給他,淡淡道:“處理一下傷口吧。”

季匪拆開塑料袋瞄了眼,裡麵是碘伏棉簽創口貼。

“你等我就是為了這個啊。”少年嘟囔了句:“傻,我自己又不是不能買。”

程見煙沉默片刻,又說:“其實也不單純是這個原因。”

“嗯?”季匪已經在摳碘伏蓋子了,隨口問:“還有什麼?”

“教導主任是我找去的。”

季匪拿著棉簽的手指一抖,側頭看向她:“你說什麼?”

熾白的燈管下,程見煙駕著厚重鏡框的臉顯得特彆冷靜,她看著男生一字一句的重複:“教導主任,是我叫去的,兩邊學校的都是。”

“……你還能找到技校的教導主任?”季匪重點不自覺的有些偏移。

“可以的。”程見煙點頭,好心幫他答疑解惑:“我爸爸就是錦夕的老師,這兒的老師,都有那邊技校領導的聯係方式。”

“你爸是咱們學校的老師?”季匪重點又一次偏了:“是誰啊?”

“他叫程錦楠,是教數學的,這三年被調崗到下麵的鎮裡了,為了積累教學經驗定高級教師。”

“哦。”季匪應了聲,心想怪不得他不知道。

那是他第一次從程見煙口中聽到程錦楠的名字。

但很快的,少年就反應過來現在不是問這些問題的時候。

“程見煙,你神經病吧?”季匪氣笑了:“你管我們打架的事兒乾嘛?”

剛剛回來的路上傅廈還和他罵了一路通風報信的‘小人’呢,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程見煙。

女生沒有回答,而是推了推眼鏡,反問他:“你想被記過麼?”

季匪一怔:“什麼?”

“你想被記過麼?在還有一年多就要高考的這個時候。”程見煙平靜道:“打群架情況過激導致對方受傷的話,參與在其中的人不管對錯,都會被記過的。”

記過不是鬨著玩的,那是真的會在檔案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雖然達不到‘人生汙點’那麼嚴重,但沒必要。

季匪回過神,心裡劃過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他抿了抿薄唇,盯著女生漆黑的眼鏡框:“你是怎麼知道的?”

理論上他們打野球升級到打架這段時間,程見煙作為班長,應該乖乖的上晚自習才對啊。

“你帶著逃課的人太多了,黃老師讓我去找找。”

一群男生能去的地方無非就是那麼幾個,籃球場,網吧,台球廳。

但程見煙知道季匪不怎麼愛去烏煙瘴氣的地方,所以直奔校外那個快要廢棄的籃球場找人了。

因此,也看了一場好戲。

程見煙饒有興致的看著季匪和技校那位有紋身的老大定下規矩。

誰輸了誰就集體學狗叫,這真的讓她繃不住笑了。

她沒再猶豫,果斷給兩個學校的教導主任打了電話。

季匪察覺到程見煙有些諷刺的唇角,微微一愣,隨後也想到自己定下來的那個幼稚的懲罰方式……

“你,”他莫名結巴了一下:“那你全看見了?打架經過?”

“不光是打架經過,還有你們之前打籃球的時候。”程見煙知道他想問什麼,索性直接說:“季匪,你懲罰人的主意,還真夠侮辱人的。”

邊說,程見煙邊拿過棉簽幫著男生處理破了一個小口的嘴唇。

動作迅速卻很輕,擦拭過後拿了創口貼粘在他的唇邊。

男生頭發本來就亂成了雞窩,再加上唇角的這個創口貼,校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顯得更野更痞了。

“我怎麼侮辱他們了。”季匪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說:“他們贏了不就得了。”

“他們贏了,”程見煙反問:“你真的會學狗叫麼?”

“……”季匪避而不答,隻是嘴硬:“我才不會輸。”

程見煙忍不住笑了下。

“以後彆再做這種得罪人的事了。”她平靜地說:“我不是在教育你,就是覺得,做人留一線總是沒錯的。”

“而且,你可能還不知道,這次是王知遇先挑事的。”

先挑事的王知遇在技校大哥那裡吃了癟,便到季匪麵前來找人撐腰。

少年僅憑著一腔意氣去幫助朋友,絲毫不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

“王知遇先惹事的?”季匪愣了一下,隨後簡單的用一個字表達了自己的心情:“操。”

他顯然是有些懊惱,鼻子都皺了起來,顯得十分孩子氣。

“所以你彆怪我找教導主任了。”程見煙忍著笑,幫他轉移注意力:“為這種事,不值得被記過。”

“不行。”季匪覺得在她麵前丟臉了,悶悶的嘀咕:“你害我寫檢討了。”

一千字呢,他哪兒來的閒心去編這一千字。

程見煙卻已經收起桌上的東西準備要走了。

季匪也跟著站了起來:“我送你。”

他知道女生家裡其實離學校挺近的,但這麼晚了,既然他在就得送一下。

程見煙看向門口的目光一頓,隨後說:“檢討書,我幫你寫。”

“但你明天要早點來,用自己的字跡抄一遍。”

-

想想那個時候的程見煙,是真的特彆慣著他。

好像自己無論脾氣有多差,犯了什麼錯,她總是如同深海一樣平靜包容著他,又怎麼會說自己‘情緒不穩定’呢?

程見煙回憶起過去時有些失神,等回過神來,便掩飾性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還記得啊。”

“不會還在埋怨我吧?”

“怎麼可能,你幫我寫了一千多字的檢討書呢。”季匪聳了聳肩:“後來我把王知遇揍了一頓,絕交了。”

……

這還真是‘很季匪’的解決辦法。

簡單粗暴,不繞彎子。

提到過去,兩個人都有種自然而然的親近感,話題也多,因為剛結婚而有些尷尬的氛圍慢慢的緩和下來了。

一壺茶不知不覺見了底。

季匪無意再續一壺,直接說:“走,去你家吧。”

“去我家?”程見煙愣住:“為什麼要去我家?”

“程程,我們現在可是合法夫妻。”季匪挑了下長眉,似乎是很不解地反問:“你不會打算剛結婚就分居吧?”

“考慮到你住的地方離學校比較近,你大概不愛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我不強求,就主動搬過去和你一起好了。”

同居是必須要同居的,打死也要同居的。

否則結婚是乾嘛的?純擺設麼?

眼下他這麼乖,程見煙總該誇誇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