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敢染 季匪也是那時候才一次注意到程見……(1 / 2)

敢染[婚戀] 玉寺人 10426 字 6個月前

程見煙把睡著了的季匪安置在了主臥床上。

沒辦法, 客房的床單被子她下午剛洗過一遍,此刻在晾衣架上還沒乾,她總不能讓累了半個月的男人窩在沙發上蓋毯子。

畢竟她沒忘了,這裡還是季匪的家的。

嚴格來說, 程見煙覺得自己算是一個寄宿者。

本身占據主臥的行為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這種時候, 還是得學著圓滑通融一些。

還好主臥的床夠大, 足足兩米寬, 睡三個身材正常的成年人都綽綽有餘,更不用說隻有他們兩個。

程見煙擰了一條溫熱的濕毛巾,就著微弱的床頭燈幫著季匪擦了擦還沾著些灰塵的臉, 然後看著他身上穿著的衣服……

迷彩T恤,軍綠色的工裝褲。

“季匪。”她推了推他的肩膀,輕聲問:“你能起來換衣服麼?”

穿著臟兮兮的衣服躺下睡覺, 怕是不會很舒服。

已經睡著的男人沒有回應。

程見煙猶豫了一下, 還是沒有堅持叫醒他。

她是不介意自己昨天剛洗過的床單被單被他睡臟的,所以季匪如果現在已經進入沉沉的睡眠中,她就沒有必要堅持讓他換衣服。

幫他擦完臉, 程見煙把毛巾送回洗手間洗乾淨, 隨即折返到床的另一側躺下。

季匪躺在左側, 睡的雖然很沉但呼吸聲卻不重,甚至可以說悄無聲息。

這也是當兵時的課程麼?鍛煉到連呼吸都這麼輕?

程見煙若有所思的想著,眼皮漸漸變沉。

說來也是奇怪, 她本來有些亢奮的,毫無睡意的精神,在鼻尖嗅到身旁男人身上那一股泥土氣後,竟然詭異的有了些困意。

睡著之前, 程見煙還在想著幸虧她睡覺時沒有那些打呼嚕磨牙的臭毛病。

不過就算有,旁邊已經睡熟了的季匪也聽不見吧……

胡思亂想抵不過昏沉的困意。

半夢半醒間,程見煙似乎感覺到一雙溫熱的大手攬住她隻穿了睡裙的腰身。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熱度從一處蔓延至全身。

即便房間裡開著空調,但在這七月末的夜間溫度裡,這種灼熱的感覺依舊像是一種溫吞的酷刑。

程見煙秀氣的眉不自覺的蹙在一起。

她在夢裡覺得有人摟抱住自己,但現在深沉的困意中醒不來,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或許隻是一個夢,因為她身邊隻有季匪。

季匪不會無端擁抱她的,況且她還睡著。

所以,這有點真實的觸感就是自己的一個夢。

程見煙放心的繼續‘夢’了下去,瘦津津的單薄肩膀縮了縮,兩條細細的腿也不自覺的蜷在了一起。

分明是很熱的環境,但女人夢中的動作,卻是一個下意識尋求保護的姿態。

季匪垂眸看著懷裡的程見煙,微微失神。

他是半個小時前醒來的,天色已經大亮,熾熱的太陽光穿過米色的兩層窗簾透進來,讓他輕易就能看清旁邊的女人。

昨晚,程見煙是和自己睡在一起的。

他身上穿著的還是在基地時那身臟兮兮的訓練服,可她沒有嫌棄,沒有把他扔在沙發上或是客房……而是和他一起睡的。

果然,一個人的性格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即便是過了十年,程見煙依舊是那個麵冷心熱,看似嚴肅但實際上是心軟的神。

隻是他們現在的身份改變了,不再是同學同桌,而是夫妻。

一想到這點,季匪就格外滿足。

他知道身上有些埋汰,不去洗個澡就抱人著實是有些卑鄙了,但仍然沒忍住伸出狗爪子把旁邊的姑娘扒拉到懷裡來。

畢竟這種程見煙和他同床共枕著乖乖睡覺的好機會,不是天天都有的。

季匪發誓,他一開始真的隻是單純想抱抱貼貼一下,一點歪心思沒動。

可懷裡的程見煙並不乖。

她像是覺得熱,皺著秀眉在他寬闊的懷裡拱了一會兒,但仍舊沒醒,反而慢慢調整成了現在這個微微蜷縮起來,缺失安全感又尋求保護的姿勢。

程見煙黛眉下閉著的眼睛線條柔順,長長的睫毛耷拉著,一雙殷紅的唇瓣像是微微張開。

或許是因為有點熱吧。

可要命的是她身上偏保守的睡裙隨著拱來拱去的動作微微滑落,側著身,露出一片肩膀和胸口的肌膚在暗處的光線裡。

溝壑明顯,稍稍一動,顯得微波蕩漾。

季匪修長的喉結忍不住的滾了滾,分外明顯。

他覺得有點渴,但又舍不得這個時候放開她去找水喝。

總感覺……程見煙比高中的時候更有料了呢。

程見煙發育的很好,身材很好,這是季匪在十年前就發現的事情。

說起來也是個意外。

男生的思維和女生從來就不同,方方麵麵都能體現。

在程見煙的記憶裡,她和季匪破冰的契機是那次小組作業之後,兩個人一起在空曠的操場上跑步,從而產生了革命階級一樣的情誼。

但其實不是的。

而在季匪記憶裡,他真正注意到程見煙,把她當女生看待的契機則是因為一個意外。

如果不是那個意外,他可能一直隻覺得身邊的同桌是個儘職儘責但太過‘唐僧’的班長,麵容都是灰撲撲的,心裡自然不會有多少異樣的情感。

可人生總有出乎意料的意外。

那天是高二一個夏天的晚自習,季匪剛和季長川吵了一架,心情很糟。

在這種蚊蟲亂叫老師‘嗡嗡’講天書的悶熱教室裡,就更差了。

他強忍著踹開大門光明正大的逃課這種舉動,趴在桌子上假裝睡覺。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季匪聽不到老師煩人的講題聲了。

大概是去休息,剩下的時間讓他們仔細。

取而代之的是程見煙輕柔的聲音縈繞在他耳邊,她繼續雷打不動的講她那每天五道題,還時不時的叫一聲他的名字。

季匪木然的趴在桌上,越聽就越窩火。

他想到季長川剛剛狠狠的罵他是廢物,哪裡哪裡都不如季釗。根本就不配做季家的子孫。

既然所有人包括他的父母都覺得他無藥可救,為什麼他這個可笑的同桌還這麼執拗?

每天講五道題給自己洗腦?妄圖催眠他還是拯救他?滑稽至極。

“夠了。”季匪倏地起身,無比狠戾的瞪向她——他這次是真的想嚇唬一下程見煙讓她彆再絮叨了,因此起身的速度很快,沒留力氣。

但他沒想到程見煙靠的很近,他手肘來不及收回就懟到了她的身上……準確來說是胸上。

“唔。”程見煙猝不及防被他懟的悶哼一聲,強撐著沒叫出聲,抬起手來捂住胸口。

這下子讓季匪什麼火氣都沒了,眼裡的戾氣頃刻間煙消雲散,隻剩下驚慌。

“對,對不起。”他看著女孩兒被鏡框擋住一半的眉毛都皺了起來,連忙問:“你沒事吧…很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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