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敢染 罰你寫‘季匪和程見煙是夫妻’這……(1 / 2)

敢染[婚戀] 玉寺人 12636 字 3個月前

明天開始就是十一小長假, 高三學生有三天的假期,臨放假前的晚自習,程見煙自然是要細致的布置一下假期需要完成的卷子和練習冊。

三天, 足夠讓大部分學生把心都玩兒野了。

在辦公室裡和其他老師聊起假期的事情時, 程見煙還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高三假期還這麼多, 真夠討厭的。”

但法定假日,又不能不放。

除了十一,還有元旦,夾雜著春節的寒假, 元宵節,明年的五一……能讓學生分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其他老師在討論十一去哪兒玩一圈的事兒, 聽到程見煙這麼抱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心想剛當了幾年老師的小姑娘還是年輕, 一腔熱血未涼, 對學生的熱情和責任感還在最頂峰的時候。

等到了他們這個擺爛的年紀,最在乎的東西就是定級和假期了。

現在全國上下的教育行業, 都要求更年輕的教師擔當班主任這個職位不是沒有道理的。

越年輕,就越有精力去管那些學生。

更何況隨著時代的進步, 光是教材的更新也不是老老師能應付的了。

“小程, 你不是結婚了麼。”坐在對麵辦公桌上的田老師轉移話題,問她:“十一三天假, 不和老公去哪兒玩一圈?”

學校是個開放同時卻又閉塞的地方,程見煙已婚這件事,一旦有了第一個人知道,就是瞞不住的。

自從那天在劉主任辦公室的爭執過後,全校老師都知道的差不多了,紛紛問她什麼時候辦酒席好準備隨禮等等。

‘已婚’這個身份, 在麵對一些男女關係上的造謠時還是很有用的。

伴隨著學校和教育局調查的更加深入,葉錦鵬那邊同時又拿不出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投訴這件事漸漸趨向於不了了之。

後來,葉錦鵬到學校來公開道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季匪攔截他生意這件事有了顯著的效果,本來趾高氣昂的男人現在也很能屈能伸,低頭道歉的態度很是卑微。

“程老師,之前的事兒都是我的錯,我有眼無珠沒看出您是已婚身份還想對你圖謀不軌,還倒打一耙冤枉您投訴您,都是我的錯。”

葉錦鵬連珠炮似的說著:“我已經給教育局又打過電話都解釋清楚了,您要我寫道歉信或者是澄清信檢討信什麼的都成,我知道你們體製內的員工這方麵要求比較高,得留解釋的文書,我都配合。”

“但您和您先生說說,放我一馬,我做的都是水產生意,耽擱一天貨就得變質,現在海關那邊都卡我了……”

賬戶上的流水嘩嘩的掉,每天都在賠錢,看的葉錦鵬心痛肉痛。

此刻彆說寫各種信道歉了,就算讓他給程見煙跪下,他都不帶猶豫的。

程見煙不知道彆的生意人是不是也這麼‘能屈能伸’,她隻知道,葉錦鵬是真的把她惡心到了。

如果不是季匪用了手段搶他的單子卡他的貨,怕是他根本都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更彆說過來道歉了。

此刻就算來道歉,他也為的全是自己的生意,言辭中竟然半點沒提到葉繁。

在這場滑稽的投訴事件中,程見煙覺得最大的受害人根本是葉繁,比她受影響嚴重多了。

她是成年人,已經有很成熟的調節自我情緒的能力,但葉繁不一樣。

十八歲的高三學生,正走在人生初階段的重要岔路口,生活中一點點的變化都能影響到他,更彆說現在這棘手的情況。

自從幾個人在劉主任辦公室對峙的事兒傳出去後,班級裡也都是沸沸揚揚的討論聲——季易攪和的,領著一群學生帶頭鄙視葉繁。

他自然是鄙視用謊言誣陷二嬸的人,那叫一個上躥下跳,讓程見煙頗為頭疼。

她知道季易想幫著她出口氣的心態,但她也了解自己的學生。

葉繁算不上一個壞孩子,他隻是選擇在這次事件中相信自己的父親罷了。

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信父親的話有什麼錯呢?不是蓄意撒謊害人就沒什麼可指摘的。

可葉錦鵬現在過來‘道歉’,竟然絲毫沒有提到葉繁,就好像他根本沒想到在他這麼投訴老師過後,兒子在班級裡會是個什麼處境。

程見煙覺得葉繁挺可憐的,有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晚自習結束後,她布置好十一三天假的課業,看著葉繁精神恍惚的坐在最後一排,便在放學後把他叫到了辦公室。

“你最近成績下降的很厲害。”程見煙翻著昨天的周考卷子,開門見山:“還有不到十個月的時間高考,我可以要求你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學習上麼?”

葉繁一愣,低著頭不說話。

少年修長的手指不自覺摳著校服褲縫,這是情緒緊張時的一種下意識表現。

“彆想太多。”程見煙淡淡道:“我已經和季易還有其他幾個學生談過了,他們不會在班級裡繼續胡說,你專心學習就行。”

“程老師。”葉繁畢竟還是個十八歲的孩子,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哽咽了:“對不起。”

“你沒犯什麼錯,是你爸騙你。”程見煙沒多談這件事,轉移話題:“好好學習,就當一切沒發生過。”

“記住,高考才是最重要的,這一年裡,其他的事都不值一提。”

同葉繁說了會兒話,等他離開後,程見煙收拾了一下包也準備離開時,才發現已經快要晚上九點鐘了。

未接來電中,有三四個電話都是傅廈給她打來的,小紅點刺目。

他們禮貌性的交換過電話後就沒有聯係過,怎麼他突然給自己打好幾個電話?

程見煙不明所以,回撥了過去。

傅廈接的很快,似是重重鬆了口氣:“班長,你怎麼才接電話,剛下班?”

“嗯。”程見煙簡略地應,迅速問:“有什麼事嗎?”

雖然是老同學,但她覺得同樣沒什麼好閒聊的。

“也沒什麼事。”傅廈有些尷尬地說著:“就是我拽著阿匪出來吃飯,他喝醉了。”

“喝醉?”程見煙一愣:“他喝酒了?”

“是啊,他酒量挺差的。”傅廈乾笑著:“幾杯就醉了,你能來接他麼?”

“我現在就去。”程見煙立刻招手打車:“麻煩你幫他盯著點他的手機,如果有人打電話來的話就接一下。”

她之前聽季匪說過,軍人是不能喝醉的,因為部隊隨時都可能會有任務,會有人打電話過來。

如果軍隊裡的人打過來時,他是醉醺醺的狀態,那麻煩可就大了。

聽起來可能是要求有些苛刻,不能喝酒不能出遠門,手機要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暢通……但這就是軍人的使命。

季匪是最了解自己工作的人的,所以,他怎麼會喝酒呢?

是不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喝酒,而且還更容易喝醉?

程見煙在坐車去燒烤店的路上,一邊想著一邊內疚。

對於這些天自己和季匪之間的氛圍尷尬,程見煙當然不是遲鈍到沒有察覺。

可一方麵因為工作忙,另一方麵也是她根本不善於去解決感情方麵,也就任由這種‘凝滯’的氛圍持續著了。

結果沒想到季匪去鬱悶到喝酒。

可見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不說開就沒事了,她是在自欺欺人。

程見煙下車,一路小跑進燒烤店裡麵。

她臂彎裡拎著一個裝著一遝卷子的大袋子,看起來沉重的搖搖欲墜,襯托著女人的身子更加纖細玲瓏。

“班長。”傅廈和陳非連忙打招呼:“你瘦了不少啊。”

“工作忙。”程見煙勉強笑笑,走過去低頭查看季匪的情況——男人臉頰紅紅的趴在桌子上,眼睛半眯著發呆。

看起來喝的不多,應該純是因為不碰酒所以菜,頭暈眼花的。

“季匪,可以起來自己走麼?”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溫度有種溫涼的舒適,聲音溫柔。

季匪似是聽進去,呆呆地點了點頭。

“真乖。”程見煙哄小孩兒似的微笑,用另外一隻空著的手挽起他的手臂:“那我們走吧。”

她扶著季匪站起來,後者起來後還迷迷糊糊掙紮著要幫她拎袋子。

“不用啦。”程見煙忍不住笑。

“得得得,班長,我倆幫你們拎到車裡去。”傅廈看不下去,招呼陳非過去幫忙,自己到前台結賬,嘴裡嘟囔著:“真是看不下去這虐狗場景……”

單身人士大受刺激。

季匪是開車過來和他們吃飯的,程見煙也是早就考過駕照會開車的,雖然不太熟練,但也能勉強把車子開回去。

等把車子開到小區裡麵的車庫,程見煙把自己裝著卷子的袋子放在車上,沒繼續拎下去。

工作是挺重要的,但旁邊的季匪需要她用兩隻手扶著,照顧著,他更重要。

程見煙走到副駕駛把人扶下來,讓季匪修長的手臂搭著自己的肩膀,一路把人架回了家。

許是因為當老師經常需要搬卷子搬書搬各種桌椅,她還挺有力氣的。

回到家裡,打開門在玄關換鞋時,程見煙伸手按開了客廳明亮的燈。

然後她就看見季匪閉著眼睛皺了一下長眉,似乎有些難受的樣子。

“怎麼了?”她心一抽:“想吐麼?”

喝醉了的人不是想吐就是想睡覺的。

季匪搖了搖頭。

“那就是想睡覺了。”程見煙了然,換了鞋後就把人扶到客臥的床上。

“你先躺著。”她輕柔的幫著季匪靠在柔軟的床頭,輕聲道:“我去調杯蜂蜜水,喝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