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敢染 你今晚能不能輕點?(1 / 2)

敢染[婚戀] 玉寺人 12627 字 3個月前

程見煙覺得眼前來找她的許先生隱隱約約有些眼熟, 就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樣。

但她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是不認識他的。

所以,這位許先生為什麼說是‘特意’來找她的呢?

程見煙頗為不解, 剛想進一步追問他是誰的家長時, 就被人自身後摟住了。

“抱歉,來晚了。”季匪的聲音自後響起,抱著她的手臂和聲音都有些緊繃:“剛下班?”

“嗯。”程見煙的思緒瞬間就被他的動作帶偏了。

在這麼多人麵前的公然親密,她有點不好意思,悄悄拍了拍他的手。

但季匪的態度卻很強硬, 長長的手臂執著的從後麵攬著她,並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在程見煙看不到的角度裡,那雙琥珀色的瞳孔又冷又沉, 直勾勾的盯著許建良不放。

就像是一隻窺探獵物給予警告的野狼,一不小心就會遏製住對方的咽喉。

許建良被盯的心臟一跳。

他當然能瞧出季匪是個不好惹的,瞬間, 他腦子裡就響起房青在病房裡對她說的那句話了——你女兒嫁的人不是個好惹的。

看來, 這位就是。

自己之前躍躍欲試打過去的一些電話, 怪不得一直沒人接。

許建良是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 見到季匪來了,頓時也不敢繼續糾纏程見煙。

他假裝路過, 忙不迭的離開。

程見煙被季匪打亂了思緒, 再次抬眸時, 看到的就是許建良匆匆離開的背影了。

“嗯?”她有些納悶:“剛剛那位自稱學生家長的先生, 怎麼走了?”

季匪麵無表情地抬了抬唇角, 冷笑:“管他呢。”

他充滿保護欲的姿態這才稍稍放鬆。

“也是,那位先生感覺有點奇怪。”程見煙嘟囔:“看起來不像是家長。”

“彆想了。”季匪打岔:“晚上吃什麼?”

“不知道呢。”程見煙順著他的話思考,念頭自然被帶偏:“擀麵條可以麼?”

季匪笑笑, 捏了捏她的手指:“會不會太累?隨便吃口就行。”

一旁的馮叔看到他們的互動,眼睛裡頓時充斥著一種獨屬於長輩的‘慈祥感’欣賞:“程老師,這位是你先生啊?你們倆看起來真般配。”

這段時間季匪雖然基本上天天都會來接送程見煙,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在車裡等的,這是馮叔第一次碰見,自然忍不住誇。

程見煙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微笑著點了點頭。

季匪卻還在想著許建良剛剛的突然出現,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而且,多少是後怕的。

如果他晚來了幾分鐘,那麼辛苦隱藏的一切頓時都會大剌剌的暴露在程見煙麵前,並且毫無掩飾。

雖然,早晚都會暴露,但不是今天。

季匪那個想要一點點滲透的計劃,始終都沒有開始實施。

但今天看起來到了不得不開始打‘預防針’的時候了。

開車回去的路上,季匪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方向盤,趁著紅燈時,閒聊似的問程見煙:“程程,你對你生父有印象麼?”

程見煙的思緒還停留在‘今晚的麵條應該打什麼鹵’上麵,忽然聽到他問這個,愣了一下就有些茫然。

“沒有。”她回過神:“從沒有人和我說過。”

無論是房青還是程錦楠,都是從來沒有和她提起過‘生父’這件事的,哪怕是一星半點的信息都沒有。

久而久之,程見煙也不是很好奇——她全當沒有這個人的存在,或許也可能是真的不在了。

“我隻知道我媽是不情不願生下我的,所以她應該特彆恨我那個生父,也恨我……”

程見煙自嘲的輕笑一聲,側頭看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這不太像是季匪會問的問題。

“沒什麼。”季匪勉強笑了笑:“就是想到,我爸今天給我打電話了。”

他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但說出來的話確實真心的:“人沒辦法選擇自己的投胎,出生,程程,彆因為這個自卑。”

“你母親討厭你不是你的問題,是她的。”

做人就是要有季匪這種自信,反對一切pua一般的自我內耗。

程見煙忍不住笑,‘嗯’了一聲點點頭:“其實,我比之前好很多了。”

這一切,都是在重新遇見季匪之後做出的改變。

傍晚,季匪主動給許建良打去了電話。

電話對麵的男人說話聲有種大大咧咧的粗糙,很是不耐煩:“誰啊?!”

“許棣棠不是給你錢了。”季匪沒有半點的寒暄轉折,冷冷開口:“你怎麼敢來找程見煙的?”

對麵那不斷嘟囔著‘媽的打擾老子喝酒’的聲音頓時僵住了。

電話陷入一陣呆滯的寧靜。

半晌,許建良重新開口的聲音都顯得清醒不少:“你是程見煙的老公,今天出現那小子?”

季匪‘嗯’了聲。

“哈,那你該叫我一聲爸才對。”許建良頗為諷刺地嗤笑:“程見煙那丫頭是老子的種。”

季匪聽了這不要臉的言論,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如果指望這種老混蛋要臉,那才叫異想天開,他早就想到他會說什麼。

“彆出現在程見煙麵前。”他淡淡道:“否則,我打到你叫爸爸。”

“王八羔子!”許建良被這話氣的在電話對麵大叫起來:“你當老子我吃素的,第一天在道上混啊?年紀輕輕的在這兒嚇唬誰呢?一點家教都沒有!”

顯然,一個自認為‘混過的’中年普信男,是無法忍受季匪這種侮辱的。

況且是許建良這種在監獄混過一十年,覺得自己的‘履曆’很能嚇唬人的。

“你可以試試。”季匪懶洋洋地笑:“我也不是吃素的啊。”

“幾個月前還殺過人呢。”

殺的是販毒的。

……

對麵的許建良半天沒說話。

再開口時,聲音隱約有些抖:“你少、少嚇唬人,我報警了。”

“隨你。”季匪覺得逗他像是貓抓老鼠,挺有意思:“報警的時候知道和警察說哪兒的地址麼?”

“狗日的,你到底想說什麼?!”許建良暴躁了:“我是程見煙的親生老子,她養我給我錢天經地義,你是我女婿也是天經地義!你們想怎麼樣?啊?”

“是,我是找不到你們現在住的地方,可房青把你家的情況可告訴我了,鼎鼎大名的季家啊,跟我這麼個蹲過大獄的做親家不覺得丟人?”

“你們要是不給我錢,我就去你們家鬨,去程見煙的單位鬨,這丫頭現在還是老師呢,人民教師不管她爹?這政審方麵都通不過吧,給不給錢你看著辦吧。”

這些都是公開的,許建良所知道的地方。

顯然,他做的‘準備’很是充分。

但是,季匪還真是不怕他這些威脅。

程見煙的出生證上都沒有他這個所謂的‘父親’,許建良又怎麼可能威脅到她的政審?

至於季家那邊……

“你趕緊去鬨吧。”季匪淡淡道:“有你這個老丈人去鬨一通,沒準季家就跟我徹底斷絕關係了。”

“哈。”許建良隻當他是說笑話,都被氣笑了:“你彆以為老子不敢。”

“嗯,你敢,快點去吧。”季匪逗狗似的:“掛了。”

就許建良這種的,要是真能進了季家大門不被保安趕出來,那他佩服他。

季匪打完電話從陽台回到臥室,程見煙剛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她穿著及膝的睡衣,水汽匍匐,已經長到中長發的頭發濕潤的披散,周身都散發著一種濃烈又清新的果香——像是沐浴露的味道。

但他們用的明明是一瓶,在程見煙就特彆好聞。

季匪心頭的躁鬱散去,走過去煩人地撥弄了兩下她的頭發:“沒吹乾?”

“坐下,幫你。”

他自問自答,然後就去拿吹風機。

程見煙聽話的坐在臥室裡的小沙發上,踩在拖鞋裡露出的腳趾水潤白皙,小巧的白嫩可愛,此刻糾結在了一起。

她還在想著一模考試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