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挺喜歡吃豆腐的啊,來我這兒也專門點了麻婆豆腐,那這道菜你可得給我記住咯。”
“這菜叫小蔥拌豆腐,過水的豆腐撒上蔥段,上麵淋上調好的醬汁,淋上香油和麻油,拌勻就能吃。”
我說著,從桌上的筷籠裡拿出一副新筷子,把盤子裡的豆腐拌勻。
“種花有句老話,叫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豆腐純粹的清香不會被佐料的味道掩蓋,酸甜苦辣,是非曲直,在道菜裡都清清楚楚。”
“我想法庭也應該是這樣。”
“距離開庭還有幾天,您好自為之,彆再來打擾我們了。”
*
那個律師跑的時候臉色特彆難看,我想我應該是永久性地損失掉這個客人了。
不過這樣的客人,沒了就沒了吧,反正他根本就不懂我的料理。
他就是饞我身子(?)!
憑借塑料日語舌戰律師達成的我樂顛顛地把那道一動沒動的小蔥拌豆腐端到了旁邊乾淨的桌邊,想著應該去後廚拿兩張蔥油餅和田中太郎一起吃,可還沒動身,手臂就被田中太郎扯住了。
我疑惑地看著他,結果就感覺掌心裡多了一陣冰冰涼涼的觸感。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他把墊盤子的那條毛巾塞進了我的手裡。
毛巾是冰的,明顯特彆處理過。
——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其實端小蔥拌豆腐這道菜壓根也不用毛巾啊,所以他從一開始就盤算好了要把這條冰毛巾塞給我啊?
我說這是不是有點誇張了啊?我就拍了下桌子不至於上冰敷吧?
他問我,那老板你手不疼嗎?
我說疼啊,咱家這桌子是實木的,拍上去可是真疼哇!
他說這麼嚴重啊?不然我幫你看一眼?
我笑了,拿開冰毛巾,露出了自己的手掌心。掌心的紅已經褪去大半了,不太明顯。我笑嘻嘻地跟他說:逗你的,沒事。
“是嗎?”他說著,托起我的手掌,低頭仔細看了看。
皮膚倏然交觸,陌生的體溫讓我有一點不適應,我覺得身體有些僵硬,想說什麼的時候,他已經放開了手,笑說:“失禮了,看起來真的已經沒事了。”
*
場麵好像有點微妙,我覺得情況不對,趕忙借口拿餅跑進了廚房。
進了廚房我才反應過來,不對啊,我跑什麼啊,我是老板啊!
老板在員工麵前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反省了反省了。
*
我端著兩張蔥油餅出來的時候,田中太郎正對著桌上那盤小蔥拌豆腐發呆。
我用肩膀撞了一下他,問:你愣著乾嘛啊,還得我請你坐下啊。
他說我在回味老板用小蔥拌豆腐給日本律師上的那一課。
感覺真是斯巴拉西。種花文化四國一。我老板卡庫伊。
講道理,這話聽著太像是在拍馬屁了,我原本是不想理他的,但他說我帥誒?
我一個沒繃住,就笑出了聲。
我說行了行了,咱快把這菜吃了吧不能浪費糧食。
他說等會兒也沒事吧?反正這個菜是涼菜也不會更涼了。
我說可是我餓了。
他哦了一聲,就聽話地坐到了桌邊。
*
他問我小蔥拌豆腐真有那個意思嗎?
我說那當然,我姥姥說這當年開封府的老百姓給包公送過這道菜,就是因為包公斷案清正廉潔——對了你知道包公嗎?
他說好像聽過,不過不太了解。
我:那我給你講啊?
他沒讓我講下去。
話說到半途,他忽然抬起頭,非常認真地看著我,說:老板你是真打算去當檢方證人嗎?
我被他問得一愣,晃了下神才回答:嗐,我當然是嚇唬他的啦。檢方又沒來找我,我上哪找門路關係去出庭作證啊。
……誒等等?我好像也不是沒有門路哇?
馬路對麵毛利小五郎他老婆,我們大名鼎鼎的妃律師不就整天和檢方打交道嗎?如果我真想和那邊搭上關係的話說不定可以……
想到這個,我頓時來了精神,當即撂下筷子,一臉興奮地跟對麵的人說:
不然咱去試試看吧,跑到日本法庭上出庭作證,這是多麼難得的體驗啊!
教練,這個我也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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