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沒事你不用那麼客氣,咱們還是快點進正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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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的細節其實和先前沒什麼區彆,就是青木雅鬥那家夥故意殺人,作案事實清晰,證據確鑿,這一點完全不存在爭議,而辯護方找到了證人和證據,想要申訴死者生前對犯人青木雅鬥進行過不正當的學術霸淩,就學術霸淩這以情況,檢方想在開庭之前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
我沒立刻回答,而是反問她,這是殺人,如果學術霸淩確實存在的話,會對結果有影響嗎?
她說會,雖然這是殺人,但情節輕重判罰不同,如果對麵能證明這個學術霸淩致使他精神受到長期壓迫並導致身體受到不良影響的話,後續量刑可能會酌情減輕。
我又問她,如果能證明他是有計劃的主觀故意殺人,並且他的精神狀態並沒有出現過異常的話,他這個情況會被判處死刑嗎?
她沉默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我連忙補充說我沒有想他死的意思,隻是想了解一下這樣做可能會導致的後果。
“是這樣嗎。”九條玲子將兩隻手放在桌上,注視著我:“這種事情您不用擔心,司法會給與他公正的裁決和量刑,而你隻需要將真實的情況說出來就可以。”
她跟我說刑法裡有規定,殺人罪的量刑是從五年以上的有期到死刑不等,青木這個情況呢,作為初犯,並且沒有造成嚴重後果,大概率就是二十年,而對方律師如果運作得當,判到五年也不是沒有可能。
——五年,換一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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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真的是公正的嗎?
我這麼問九條玲子。我問她,在法庭上,殺人的罪責可以用五年的牢獄償還清嗎?
她說不是這麼看的,她說司法從來都不是A=B的簡單推導,所以才需要法庭,才需要由檢方和辯護方分彆舉證,當庭辯論,在陳述過所有的事實之後,才能做出恰當的判決。
她說這個世界上很難有絕對的公正,但知曉真相的人把真相說出來,就是在維護建立在社會之上的司法的公正。
至於結論,就交給法官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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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她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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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九條玲子詳細地講述了我們研究室裡學術霸淩的情況,一開始她還認真嚴肅地做著記錄,越到後麵,她的表情就越扭曲,到最後直接把記錄本扔到了桌上。
她說早知道高校裡有些時候學術風氣很爛,但能爛到這個程度她是沒想到的。她問我說虧你居然能忍氣吞聲這麼多年啊!你為什麼不反抗啊!
是啊,我為什麼不反抗呢?
現在回想起來,之前在大江研究室那些年簡直就是一部留學生的血淚史,而我當年作為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留學生,壓根就沒有一丁點反抗的餘地,反而因為簽證和在留處處得向大江這個黑.惡.勢力低頭。
我自嘲地笑了聲,說,我以前沒的選擇,現在我想做,好像也沒法做了。那個人已經死了,我還能怎麼反抗他呢?
九條說就算他死了你也可以繼續起訴啊!而且那種學術霸淩也不是個人行為,是集團行為,而且他能做到這個地步絕對也有學校方的縱容,你也可以向校方申請賠償吧!
她說這個世界上的惡人很多很難對付,但你自己也得學會拿起法律的武器來保護自己的正當權益啊!
什麼事情都往心裡憋著像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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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條姐姐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我非常心虛地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我說對不起,我錯了,我下次一定注意好好保證自己的權益。
她說你真是沒救了,這種時候道什麼歉啊!
雖然她說話挺毒的,但我能感覺到,她是認真在同情我的遭遇。
——所以她原來是這樣的人設來著嗎?
不,或許我本來就不應該用“人設”這樣的東西來限定她,因為現在站在我麵前的並不是動畫裡出現的那個作為妃律師的宿敵對手存在的美女檢察官的人設,而是個活生生的,名叫九條玲子的人。
一個會為我的事情憤怒,會教我好好保護自己的善良的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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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等這個案件結束之後,我會認真去搜集證據準備後續的起訴的。
她說如果需要的話,她也可以幫我介紹律師。
“律師的話……前段時間有人給我介紹過一位,說是很擅長幫.人.出.氣的律師,姓古美門。”
我琢磨著如果日後真要打這場官司的話,我還是挺想去領略一下古美門律師的風采的。眼下九條提到了要幫我找律師的事情,那這件事我當然有必要跟她提一嘴,以免不必要的誤會。
考慮到她和妃律師的關係比較微妙,我特意隱去了古美門是妃律師給我介紹的這件事。
但在聽到古美門這個名字之後,九條檢察官的表情還是瞬間變得扭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讓她想起了什麼不太美好的回憶……
唉,古美門,果然是所有檢察的一生之敵呢。
作者有話要說: 在上一章感受到了危機的諸伏景光此刻選擇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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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的時候忽然發現出現了口口,我翻正文一看發現屏蔽詞是幫.人.出.氣
阿晉,幾年不見你吞詞的口味越來越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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