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什麼玩意兒?什麼隆體?誰克隆……啊?
不是,什麼東西,我們這個世界居然已經玩得這麼大了嗎!!!
我知道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但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大腦開始發光。
克隆技術這種東西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從百科全書裡接觸過,小學的科學課,初中和高中的生物課也都詳細地講過克隆的原理和現在的技術發展情況。
我知道以現在的技術水平想要克隆人類的胚胎是存在理論上的可能的,但是這種技術顯然不符合當下的人倫道德,也沒有相應的完備法律製約,所以是不可以打開的潘多拉的魔盒。
——當然,這是在一般的倫理世界的情況。
可現在是柯學世界,柯學世界的意思就是,隻要存在理論上的可能性的東西,有人去做就一定會成功,就好像那些稀奇古怪非常看臉的密室手法,就好像拐彎的子彈,以及萬能的足球,就像是返老還童的藥。
在這樣一個魔幻的世界裡,有人偷偷研究並使用克隆這種不道德的技術似乎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貝爾摩德在說什麼……公安方麵在搞這個嗎?
在她那麼說的時候,我的腦海中不可避免地出現了某一個非常……恐怖的可能性。
——臥槽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難道我推複活的真相竟然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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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一點,我隻能說無可奉告。”
短暫的安靜之後,田中太郎的聲音重新響了起來:
“這並不會影響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
“是嗎。”貝爾摩德說:“這就是你們的態度嗎。”
她聲音聽起來比先前任何時候都要危險,這讓我立刻丟掉了腦內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重新回歸到現實。
不管那件事情的真相是怎麼樣,現在先要解決的是眼前的問題。
貝爾摩德想要探尋關於“克隆實驗”的真相,而很顯然,公安方麵並不打算透露任何相關的信息,雙方如果就這個問題僵持不下的話,我不敢確定貝爾摩德會不會真的一時衝動傷害到作為人質的諸伏高明。
現在看來,貝姐不知道為什麼想要抹殺朗姆,而這件事情上公安也會跟進,雙方暫時有了共同的目標,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會達成合作關係,因為兩邊的立場終究紅黑有彆。
維係在兩邊的那條線越繃越緊,到了現在這樣的時刻,誰也不知道它到底會不會繃斷。
不能賭,這種事情誰也不能賭,所以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那根弦繃斷。
所以如果要做點什麼的話,就是現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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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槍從袖口滑了出來,用儘全身的力氣,雙手將它握緊,用槍口對準貝爾摩德的頭。
——天啊,我感覺這件事我能吹一輩子了,在天色將黑下來的這個瞬間,我居然舉起了槍,指向了貝爾摩德!
手在顫抖,抖得厲害,說老實話我根本就不知道手.槍的準星在哪裡也不會瞄準,但我知道,在這樣近的距離下,隻要瞄準的是頭部,肯定能一擊斃命——這樣會有足夠的威懾力嗎?我不知道。
我說你彆動,你把槍放下,你這樣的抵抗是沒有意義的,你彆這樣做。
說話的聲音也是抖的,聽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在威脅,而更像是一個孩子在無理取鬨,像是一個人在失去理智的狀態下的口不擇言。
但就算是無理取鬨的孩子也很可怕不是嗎?
我說:“我從來都沒有用過槍,我不像你們那樣可以控製得很好,這東西在我手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走火,我不想傷害你,但這東西我自己也控製不了,所以求你了,把槍放下,之後再說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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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可惡,這樣一點也不帥氣。沒有人會在威脅彆人的時候自己先哭出來吧?
但沒辦法啊,我的牌隻有這樣,我隻能這麼打,然後期待著,這張牌能發揮出更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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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貝爾摩德笑了。
很輕的,似乎是帶著一點嘲弄的嗤笑。
她說:“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來自異國的小公主。”
“這次是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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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點點地挪開槍,在將手裡的勃.朗.寧脫手而出的時候,她在諸伏高明的背上推了一把。
這大概是害怕在鬆手的瞬間對方會突然發難,讓她自身陷入不利吧。
我想,比起手裡有槍的我,現在的貝爾摩德更忌憚的果然還是沒有槍的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踉蹌了一步,脫離了可以在第一時間發動反擊的範圍,在那個瞬間,我和貝爾摩德的身邊是真空的。
我的心思陡然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直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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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就在下一秒,貝爾摩德猛地轉過身,我感覺手裡的槍頭被人捏住,接著整個槍以不自然的角度向一邊偏去,我的手指也不受控製地刮上了扳機。
但我耳邊並沒有傳來預想中的槍聲,扳機並沒有被扣動,那個瞬間,什麼都沒發生。
緊接著,貝爾摩德頂著的那張假麵在我眼前放大,溫熱的吐息幾乎緊貼著我的頰側擦過去,我聽到她在我耳邊用氣音說著:
“好孩子,這次做得不錯,不過……”
“沒有打開保險的槍是不會走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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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幾乎在她和我錯身而過的下一秒就響了起來,那並不是從至近距離射擊時發出的聲音,而更像是來自某個遙遠的地方。
有誰喊了一句“有狙擊手,快趴下”緊接著,我被一股來自背後的巨大力量撲倒,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了身邊那張屬於田中太郎的熟悉麵孔,而貝爾摩德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夜色中。
或許這次是真的結束了吧,這場雙方之間打響的小範圍的遭遇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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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問題才剛剛開始。
比如說……
我身邊這家夥到底是不是一般人類啊?
救命這個問題真的很重要,我感覺我忽然沒辦法直視這張臉了怎麼辦!